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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夢之浮生

第五章 噩夢初醒

半夢之浮生 溫暖肉包 3544 2019-09-22 21:03:33

  夢的分界線:是夢是醒,取決于什么呢,也許被我們認為的現實,其實才是夢呢,也許不能控制的夢,才是真正的現實。

  西雅圖的郊區(qū)很安靜,街道兩旁一排排參天大樹之中,傳來早起的鳥兒清脆悅耳的獨特小曲兒。房間的深色窗簾靜躲在窗框兩旁,清晨的陽光透過淺色窗簾照耀在林祭然熟睡的臉龐上,也溫暖著噩夢中的陳小暖。

  陳小暖蜷縮在沙發(fā)前,雙手無意識的將自己越抱越緊,嘴里不停地呢喃著,不要過來,不要咬我。夢中的小暖瑟縮著蹲在野狗的包圍圈里,眼睜睜看著一只野狗張開嘴巴,沖向她。陳小暖忍不住尖叫起來,與此同時,一個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

  夢中的尖叫聲不僅讓陳小暖尖叫著驚醒,還一并驚醒了睡在沙發(fā)上的林祭然。“怎么了,怎么了?”祭然雙手打開抓緊沙發(fā)兩邊,一條修長的腿抵住沙發(fā)的扶手,一條腿彎曲踩到陳小暖的背上,支起了上半身,瞇著眼迷茫地四下張望,想要尋找聲音的來源??蓱z的陳小暖還處于驚恐的狀態(tài)沒有回神,就被一只腳無情地貼上了背,疼得她趕緊翻了身,頂著一張流著眼淚的臉,一掌拍開林祭然雪白的小腿上。然而下一刻,陳小暖的尖叫再次響了起來,窗外的鳥兒興許也被吵得煩了,撲騰著翅膀離開了樹枝。

  林祭然徹底醒了,他徑直坐起身,看著陳小暖捂著她自己的右手手指,跪坐著弓著身子,笑道:“我說你上輩子是尖叫雞么,一天到晚只知道啊啊啊啊。叫聲綿長洪亮,哈哈哈?!标愋∨ь^怒瞪笑得花枝亂顫的林祭然,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甩了甩打到祭然小腿骨的手,屈起雙腿,轉身背靠沙發(fā),換個姿勢在地上坐好,一語不發(fā)。

  房間內頓時安靜下來,靜得詭異。林祭然在看見陳小暖臉上的淚痕的時候,就停了笑。一張邋里邋遢的臉,一間臟兮兮,亂糟糟的房間,一個遙遠陌生的國家,一只站起身來,和她同高的軍用狼犬。那么,這個女生是對她所處的世界有多失望,有多不愿意去面對呢?!靶∮皖^,除了死亡,其余的,都不叫事。”低沉卻溫潤的聲音翩然入耳,種在了陳小暖的心里。

  背對林祭然的陳小暖低下頭,埋在雙腿上環(huán)著的手臂中,無聲哭泣著,微微抽搐的身體,背叛了她極力的掩飾。祭然抬起手,一下一下輕撫她的背,噩夢初醒的時候,人總是最脆弱的。也許是小暖真的哭累了,也許是祭然不曾間斷的安撫,陳小暖埋著的頭在臂彎里搖了搖,擦干了眼淚,站起身,依然背對著祭然,說道:“死了就沒事了。”說完,越過茶幾,走進了廁所,鎖上了門。

  林祭然先是松了口氣,感嘆著還好還好,還能聽進人話,還算有救,再是自戀地感嘆自己真的太厲害了,不愧是蟬聯五年的最佳男豬腳,說出來的話像臺詞一樣,帶著藝術性的哲理,一語中的,挽救了一顆失戀少女的心。他靠坐在沙發(fā)里,頭后仰放在沙發(fā)靠背上,嘴上哼著小曲,一手搭在沙發(fā)扶手上,手指輕快的打著節(jié)奏,沉浸在自己是天才的喜悅里。廁所里傳來嘩嘩的水聲,配著廁所外大明星自娛自樂的流行歌,一切都是美好的樣子。

  一首歌結束,廁所里嘩嘩嘩的水流聲卻沒有停止的跡象。林祭然唰的一下起身,轉頭望向廁所那扇緊閉的木門,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簡短的思考過后,一個可怕的念頭占據了他小巧的腦袋。“死了就沒事了”。陳小暖進廁所前的最后一句話回響在耳邊。林祭然健步如飛,沖向廁所門,使勁拍打,“小油頭!你在干什么?開門!你給我立即開門!”

  廁所里的陳小暖對外面毫不知情,她正努力地排出身體里的垃圾,不雅觀的說,就是在解大便!自從來到這靠近地球北方,擁有著干燥氣候的城市,陳小暖便秘的情況是越來越嚴重了。今天好不容易有點排泄的欲望,她可不想錯失良機。眼看快要出來了,廁所的門不堪重負的被林祭然打開了!

  與此同時,受到驚嚇的陳小暖下意識的夾緊雙腿,只聽“咚”的一聲,某個垃圾掉進了水中。時間凝固的片刻,林祭然一手抓著門把,站立在門外,維持著慣性所致的身體前傾的姿勢,陳小暖雙手捏拳,放在身體兩側,保持著用力排泄時的姿態(tài),空氣中飄散出一股腐臭味,彌漫開來。而后,便又是一陣凄厲的尖叫。不過這次叫的不是“啊”了,是清晰可辨的林祭然,三個大字。

  伴隨著尖叫聲,林祭然趕緊用空閑的手捏住鼻子,用抓著門把的手帶上了門。陳小暖則不可置信的盯著被關上的門,像是要用眼神殺死正在門外嘀咕著臭死了的林祭然。憤怒過后,陳小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接著捂臉呢喃道:“丟死人了。”經過一番激烈的心理斗爭,我們的陳小暖終于關上水龍頭,開門走出了這個“有味道”的地方。

  “林祭然,你趕緊走,走走走?!标愋∨怀鲩T就大步走向已經坐回沙發(fā)上的祭然,拉起他的胳膊,就要把他往房門處拽,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了林祭然愁眉苦臉的神情。此時的陳小暖可沒有心情管林祭然,她一心想要趕走這個不速之客,消除這個令她尷尬丟人的毒瘤,嘴里念叨著:“喂,被看光光的是我好不好,丟人的也是我好不好,別一副好像被我欺負的樣子,一個大男人,真的是,走走走,趕緊走,不然你還想留下來吃午飯么?還想留下來……”小暖的嘴,損人的鬼,她繼續(xù)念叨著,林祭然的聲音卻插了進來,“想,還想吃晚飯。”“趁現在我還有理智,請你……什么?”小暖損人的思路被打斷,反問道?!拔艺f,想吃午飯,想吃晚飯,總之,要吃飯?!弊肿种匾簦瑪S地有聲。

  陳小暖哼哼唧唧道:“你休——想——”林祭然可不怕她,這個女人橫豎都是他的粉絲,先不論是不是屬于狂熱崇拜的那一種,單就她犯花癡的情形來看,自己的顏值就是一大利器。只要自己笑一笑,賣個萌,裝個慘,上至八十歲的老太太,下至三四歲的小朋友,只要是個女的,都會為他神魂顛倒,還不是他說什么是什么,別說女的了,這年頭就連小部分男的都能愛上他。所以,陳小暖在說完休想二字之后,就看到林祭然在她面前放大的臉。

  那張臉上,眼角微彎,笑容陽光,潔白的牙齒露了出來,閃爍著亮光。是一個活色生香的笑容,足以讓人心跳驟停。

  陳小暖呆住了,心臟在驟停之后,砰砰砰地跳動起來,聲音極大,不受控制。

  “收留我吧?!绷旨廊桓挥写判缘穆曇粼陉愋∨呿懫稹H堑眯∨挥勺灾鞯狞c下了頭。林祭然得到了保證,收起了如沐春風的笑容,轉身坐回沙發(fā),翹起二郎腿,用手撐著下巴,歪頭調笑道:“喂,小油頭,快醒醒,好準備午飯了?!标愋∨剡^神來,在心里暗罵自己這無可救藥花癡屬性,一邊回懟:“怎么,這么愛我呀,才過了一晚就要賴著我了?”“小油頭,說這話不違心么,說出去誰信啊,我堂堂林祭然,要什么女人沒有,會愛上你這個要臉沒臉,要身材沒身材的邋遢鬼?”林祭然嗤笑地說。“你!你現在也好不到哪里去!給你鏡子,你自己照照!”“照就照。”祭然接過小暖遞過來的小鏡子,美滋滋地說,“哪里來的酷蓋。”剩下滿臉黑線的陳小暖,搖頭表示林祭然的自戀已經登峰造極了。

  房間里多了一個人的好處是事情變得麻煩了,有了麻煩以后人就不會多想,躺在窩里的醋包大概是習慣了自己的主人和這個高大的男人之間啊來啊去的相處模式,在整個早上的啊來啊去中,不時抬頭睜眼瞅一瞅,確認不是危險后,又一次次躺下夢了周公,當然,夢的應該是周公養(yǎng)的狗。

  陳小暖走到醋包身邊,蹲下身摸了摸它的頭,對身后的林祭然說:“吃完飯就走?”“嗯,晚飯。”小暖聽后對著醋包翻了個白眼,“那你隨意,我先打掃下房間,冰箱里沒喲吃的了,過會去買菜。”“一起去吧。”林祭然說?!案陕?。”“不能白吃你的飯啊,我出錢出力?!绷旨廊唤忉屚辏闷疬b控機點開了去年他獲得金像獎最佳男演員的電影,回顧自己的表演。

  陳小暖得了意料之外的回答,想了想自己也沒吃虧,便也不再理會看著電影的林祭然。轉身戴好手套,陳小暖開始了叮叮當當的打掃。就這樣,一個人在忙碌,一個人在休息。如果是不知情的人,都會覺得這一幕很溫馨吧。

  林祭然是擁有過這份溫馨幸福的,他的女人一直是這樣支持著他的。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失去了她。到底他是怎樣失去的她。祭然窩在沙發(fā)里陷入了沉思,時間在帶著打掃聲和電影聲的音效中,一分一秒的過去。

  陳小暖終于打掃完了除林祭然身前客廳部分的衛(wèi)生,她摘掉手套,抹了把汗,拿起垃圾袋往茶幾走去。她用手將茶幾上的垃圾掃進垃圾袋,抬頭對林祭然說:“好了,可以出發(fā)買菜了?!痹捠窃谔ь^的動作中說的,可抬頭后陳小暖眼中的林祭然卻是一副失神的模樣?,F在的林祭然像極了失去翅膀的鳥,沒了毒液的蛇,拔掉牙齒的老虎,惹人心疼。害得陳小暖的心一抽一抽的,隱隱作痛。

  小暖放下垃圾,蹲到林祭然面前,抬手在祭然眼前揮了揮,說:“我的明星大人,在想什么呢?”林祭然抬眼看向小暖,回憶中的聲音和陳小暖的聲音重合,他看見了她的臉,他聽到她說,“在想什么呢,我的明星大人?”回憶轉瞬既逝,林祭然咕噥道:“最近怎么這樣頻繁?!薄拔梗餍谴笕?!”小暖堅持不懈的在林祭然的眼前揮舞著她的肉爪子。林祭然拍開陳小暖的爪子,回道:“走啊,還愣著干啥,買菜吃飯,頭等大事?!薄傲旨廊唬〉降资钦l在浪費時間?。 卑橹凹饨须u”牌陳小暖的嘮叨,兩人走出了房門,踏上了出國后,各自的第一次探險之旅——逛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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