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回:內城
泰和城的早晨,空氣清新,很多早起的百姓已經忙來忙去了,其中就有負責打掃的街道的人。
臨海的城區(qū),平時都很干凈的,需要打掃的地方不多,一個工人拿著掃帚,一邊打掃內城的外墻腳,一邊跟剛下夜班的衛(wèi)兵聊天。
聊著聊著,無意中一抬頭,剛好看到城墻上怎么有小坑?走到近處才看清,不是坑?。∈嵌?!五個一組,有的是一圈,有的是一排?一直向上延伸著。什么情況?
洞的起始位置較高,找來一個高個子的衛(wèi)兵小隊長,這人身高將近一米九,體形健碩,看著城墻上的小洞,下意識的伸手去摸,一圈的洞根本就是手指戳出來的吧!而且這手好大?。∽约旱氖志蛪虼罅?,五個洞竟然不是每個都能同時夠到?
還在糾結的高個子衛(wèi)兵漸漸將目光挪到那呈現一排的五個小洞,打頭的偏大,剩下的偏小……不會……是腳趾戳的洞?若說是腳趾,洞與洞之間距離是不是有些遠?若真是腳戳的,那這腳得多大?。??而且,真有功夫??!手指練些硬功,斷磚什么的倒是容易辦到,戳洞?好好練練應該也行!但腳趾也戳出同樣的洞?磚還不碎,這……
意識到事情古怪,高個子的衛(wèi)兵隊長決定將此事上報!得知此事的總隊長面色古怪,因為根據小隊長的上報,內城墻內外都有這種疑似爬墻造成的小洞,一共四處,這是有身手好的賊人私自入城?要干什么?
結果派人一調查,內城昨天一晚,有三個相鄰的大家族,府上丟了食物,只是丟了食物!這……身手這么好的賊人入內城只是偷吃的?身手這么好卻沒錢吃飯?還要辛苦爬墻進內城偷?偷也不偷錢?這到底算大事還是小事啊?要不要上報啊……衛(wèi)兵大隊長想不通,越發(fā)的糾結了。
所有這些,作為偷吃元兇的二人完全沒當回事,上午開開心心的逛街,下午休息,晚上繼續(xù)進內城偷吃的……雖說最早是想偷錢,但偷來的食物可以減少大黑吃飯館的花銷,楊何宇也就默認了,沒再提錢的事。
夜色降臨,內城高墻外,一隊巡邏的衛(wèi)兵走過后,一個黑影悄無聲息的爬上城墻,溜進了內城。無聲的在房脊上疾走,楊何宇依舊像小袋鼠般的從斗篷下伸出腦袋,看不清夜景也要吹吹風!兜風嘛!
跑著跑著,就聽大黑不悅的嘀咕道:“巡邏的人怎么變多了?”
楊何宇:“丟了東西,還不增加人手?”
大黑:“不就丟點吃的嘛!小氣!”
楊何宇:“………………”咱們拿走的那些食物叫‘丟點吃的’?好大一‘點’?。?p> 大黑停在某間房的屋脊上看著四周,說道:“昨晚偷過的人家今天多了好多人,咱找新的目標吧!”
楊何宇:“好啊!也不能可一家禍禍嘛!”
調整方向繼續(xù)前進,過了一會兒,大黑漸漸皺起眉頭,楊何宇也感覺到這位食物粉碎機不開心了,小聲問道:“怎么了?”
大黑:“這幾個沒光顧過的,也增加了巡邏的人數!又沒丟東西,加人干什么?”
楊何宇:“…………怕丟唄!那現在怎么辦?”
大黑:“我不管!咱今晚扮食物大盜!誰攔我吃夜宵,我就把誰打暈!”
楊何宇:“呵呵……”還好,不是‘誰攔我吃夜宵,我就把誰當夜宵’?。〔贿^要是換個地,絕對是這句。
隨便摸進一戶大宅的廚房,點好油燈,弄好灶火,大黑認真道:“你熱菜,我到外邊放風!”
楊何宇也擺出一張嚴肅認真的面孔:“好的!”然后乖乖刷鍋子,熱菜……
大黑揣了瓶好睡散,無聲無息的離開廚房,不知干什么去了。過了一會兒,悄悄的回來,不知從哪弄了一大碗墨汁,拿著刷子,把廚房能透亮的門窗都涂黑。
盯了一會兒鍋子,忽然聽到外邊有說話聲,大黑立刻轉身出去。很快,聲音不見了,楊何宇一邊看著爐火,一邊為門外的人祈禱……不過,既然大黑說了打暈,那就沒有性命之憂!可以不用擔心。
一切搞定后,大黑悄無聲息的回來繼續(xù)盯著鍋子,楊何宇也不問他做了什么。過了一會兒,屋外似乎又傳來巡邏家丁的聲音,大黑依舊面無表情,悄悄出去搞定,然后悄悄回來。
吃的吃,拿的拿,打包完畢,二人溜出廚房,找下一家繼續(xù)禍禍。
又是午夜十分,大黑帶著人飛奔在房頂,突然停下腳步,咋了一聲,楊何宇伸出腦袋問道:“怎么了?”
大黑:“今晚運氣不好,要下雨?!?p> 楊何宇:“???”自己連點風都沒感覺到,差距真的這么大嗎?
大黑:“還有段時間,咱先找目標,下雨了再說!”說完,繼續(xù)前進。
二人依舊摸進某大戶的廚房,楊何宇加工菜品,大黑進進出出的涂黑門窗加放風。
一個多小時后,連吃帶拿的二人準備離開,剛翻上房頂,這次大黑直接小聲說道:“下雨了!”
楊何宇伸出腦袋,此時外邊的風很大,連自己也能感受到空氣中的濕度增加了,看來是場急雨。抬頭說道:“哥,咱找個僻靜點的地方避雨吧!總不能頂著雨在房上跑??!”
大黑點頭,四處掃視了一圈,然后朝某個方向跑去。轉眼,天空開始飄散著零星的雨滴。鳥爺找了間僻靜的小院子,直接開門進屋避雨。
進屋后,小卷毛從樹袋熊恢復成人類,鉆出斗篷,正了正面具,準備問這是哪。一抬頭,剛好看到里屋內昏暗的燈光下,擺滿畫筆油彩的梳妝臺邊,坐個一身睡衣,發(fā)型略亂,慘白的臉上涂了兩大片紅,只有一條眉毛的人,正瞪著大大的黑眼睛,逆光朝這邊看著,一只手里還舉著根毛筆。
“哎呀媽呀!”好久沒撞鬼的楊何宇被眼前的景色嚇了一跳,扭頭對大黑小聲說道:“哥??!院里屋子那么多,你怎么專挑這間???人家畫皮被咱撞見,這多尷尬?。 ?p> 大黑帶著面具,面無表情道:“他不是鬼?!?p> “我不是鬼!”屋內那人重復道。
楊何宇:“他大半夜能把自己畫成那樣,就算不是鬼也是瘋子??!瘋子比鬼還危險!”
“我不是瘋子!”那人解釋道。
楊何宇:“不是瘋子也是個娘炮,怎么又碰上娘炮了……”
屋內那人不悅道:“你說誰娘炮!老子純爺們!”
楊何宇:“………………”
屋內那人:“……………………”
終于發(fā)現,從剛才開始,跟自己搭話的就不是大黑,而是屋里這人。
短暫的安靜過后,楊何宇小聲抱怨道:“把自己畫成那樣不是娘炮也腦子有病……”
那人眼珠一瞪:“畫什么樣?我這是戲妝,小生!”
楊何宇:“小生怎么一條眉毛???”
那人執(zhí)筆怒道:“另一條還沒畫呢!你倆就……闖……進來了…………你倆……什么人……”越說,聲越弱。
楊何宇立刻和善的笑道:“我哥倆路過的,進來避雨??!”
那人也笑道:“哦!原來是路過的……”
屋內再次安靜了幾秒,屋內那人突然驚恐道:“我這屋子又不臨街,你倆怎么路過的?”
楊何宇:“這……”我倆沒走街道啊……
還沒等解釋,這位頂著戲妝的人突然驚呼:“哦呀!莫非二位是綁匪???”
“不是……”楊何宇話音未落,屋里那人繼續(xù)滿臉驚恐的說著:“終于有人綁我了嗎?只是憑我在家的地位,我爹不一定拿錢贖我啊……”
楊何宇:“我們不是……”還沒說完,那人接著低頭嘀咕:“沒贖金,綁匪會不會撕票啊……怎么辦,要不要妥協一下……先留個好印象?”
“我說……”楊何宇都快愁死了,這人一直在碎碎念,果然腦子有病吧……剛想繼續(xù)解釋,只見屋內這人直接放下手里的毛筆,起身走到床邊,翻翻翻,翻出一個錦緞的錢袋,認真的雙手捧到白卷毛面前,誠懇的說:“二位綁匪大哥,這是我全部的私房錢,請笑納!”
楊何宇看了看眼前這個比自己高半頭的年輕人,沒有接錢袋,而是認真的說:“我哥倆不是綁匪!兄臺你仔細看看,我倆看起來像綁匪嗎?”
聽聞,那人依舊捧著錢袋,認認真真的把兩人從頭看到腳:這倆同樣一身黑,區(qū)別只是一個戴白色獸骨面具,另一個戴著帽兜,黑羽絨面具遮臉。又黑衣又面具的,還說不是綁匪??
似乎是看出這小子又要胡思亂想,楊何宇連忙再次解釋道:“我倆真是進來避雨的!天晴了我倆就離開?!?p> 屋內那人面露疑惑道:“外邊下雨了?”
話音剛落,瞬間電光閃過,緊接著是一個震耳的響雷,跟著是屋外刺耳的尖叫聲……
“??”怎么會有人鬼叫?楊何宇疑惑的朝屋外望去。
“二位來我曲家府上……不會……殺了人吧?”那位頂著半個小生妝的曲家少爺顫抖的問道。
“哈?”楊何宇一臉莫名其妙,殺人?有人死了嗎?
曲家少爺哭道:“二位綁匪大哥!你們要綁我就綁好了,不要連累下人嘛!下人工作辛苦,大家都挺不容易的……”
看著這位曲家少爺又開始碎碎念,楊何宇連忙阻止道:“停停停!兄臺,停!您先等會兒,聽我解釋!我哥倆確實從貴府地盤路過,但沒殺人!你說是吧!哥…………哥?……哥你干嘛偷笑?”
看見楊何宇面色漆黑,大黑揉了揉臉,恢復平靜的表情,淡淡說道:“沒殺人。”也就玩玩……但我不說!做好事,不留名!
曲家少爺疑惑道:“那外邊為何有人慘叫……跟看見死人了似的……”
楊何宇:“你家下人半夜鬼叫,我怎么知道?行了行了,不跟你辯論了!我累,我倆也不亂動,就在這門口待著,雨停了我倆就走,行嗎?”
曲家少爺靜靜的看了一會兒,顫巍巍的小聲說道:“堵著門,防止我跑嗎?”
楊何宇眼珠一瞪,直接拉著大黑走到墻角,說道:“不堵門!您想跑就跑??!淋雨著涼可別怪我!被害妄想癥!”說完,不顧曲家少爺警惕的目光,拉了一個椅子上的軟墊,丟了一句“借坐一下”,然后鋪到地上,大黑神情自然的靠墻坐下,把小卷毛抱在腿上,心愛的順毛,后者像只貓一樣,鉆到斗篷下蹭了蹭,開始補眠。
曲家少爺面色古怪的看了幾秒,安靜的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拿起毛筆,準備把剩下的妝補好,可是畫了兩筆就畫不下去了,畢竟自己的房間突然闖進兩個陌生人,這根本就什么事也做不下去了?。?!
沒辦法,只能卸掉臉上的妝,休息!門口戳倆生人,休息個鬼!無奈,曲家少爺只好抱著枕頭,坐在自己的床上,偷偷盯著門口墻角那兩個怪人,不知盼雨停還是盼天亮的盼著……
至于曲家府上為何會有人尖叫呢?其實不僅曲家剛才有人尖叫,隔壁的那戶人家,尖叫的更多。怎么回事呢!其實這是大黑的杰作。
當初,大黑打暈巡邏的家丁后,并沒有把人堆一邊,而是找了塊長木板,也不知哪找來那么多的長木板。塞進后衣領,撐著人靠墻放著,提燈籠的手也跟燈籠捆好了,不會掉,遠遠看去,就像靠墻站著似的。還有的是將長木板直接戳進地面,遠看去,暈倒的人依舊像是站在地上,只是頭和手有些垂著,所以大黑會把手腕手肘塞上小木棍撐著,個別還拿繩子捆形,玩的不亦樂乎。
臨走前還不忘拿墨汁畫鬼臉和撒些好睡散。
后半夜曲家府上的兩個廚娘剛好起來上茅房,天黑又下雨,一人害怕,就二人撐傘結伴前行,路過廚房時,看到廚房院子里的兩個家丁‘站姿’古怪,下雨了也不動,便靠近觀察,結果一個閃電照亮,兩個巡邏的家丁垂著腦袋,滿臉黑水,面目扭曲的畫面頓時嚇得兩個廚娘叫的比鬼還慘……其他地方的情況也差不多。
面目扭曲是因為做惡夢,表情能好哪去!滿臉黑水?普通墨汁不防水!至于這些家丁為何打雷都不醒?好睡散嘛,修為越高,有效時間越短,這里都是凡人,大黑撒的又是正常用量,當然效果一流了。
離天亮還有兩個小時,楊何宇補過眠,伸了伸懶腰,抬眼看見大黑正在玩自己的頭發(fā)。一直沒有修剪,楊何宇的卷毛早變成長卷毛,披在身上已接近手肘,正朝腰線發(fā)展著。往上挪挪,靠在大黑身上,朝外瞅兩眼,外邊依舊雨聲不斷。
楊何宇皺眉:“還沒停?”抬臉問道:“哥,你沒睡???”
大黑搖搖頭,繼續(xù)玩著頭發(fā)。
楊何宇沒管,從背著的布包里拿出一個油紙包,打開后,捧到大黑臉前問道:“哥,吃不吃?”
大黑依舊沒有說話,而是笑著張開嘴,等著投喂。
楊何宇嘆了口氣,翻出雙筷子,認真道:“要我喂可以,事先聲明??!你要是再咬斷筷子,我以后就不喂你了!”本來還想拿手喂食呢!誰叫您老吃相太嚇人??!
大黑點點頭,依舊張口等著喂食兒。
里屋床上抱枕守夜的曲家少爺糾結一晚沒睡,早就又累又餓,此時聽著吃東西的聲音,聞著醬肉香味,口水都流出來了。
幾乎是被香味拽著飄過來的,曲家少爺腳步虛浮,眼神游離的盯著白卷毛手里的油紙包,可憐巴巴的在兩米遠的位置,抱著枕頭蹲著,特像一個小乞丐。
楊何宇回頭看了看這可憐孩子,沒了戲妝,這位少爺看面相,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相貌也不錯。當初看他比自己高,還以為比自己年長呢……這家伙吃了什么東西,長那么高?
沒說要,但這曲家少爺的表情已經都把‘求’字寫臉上了,頂著目光喂不下去,小卷毛從包里翻出一份醬肉,推過去一米,道:“我二人在此避雨,這些當作房費可好?”
曲家少爺想都沒想,一邊說著:“好好好!”一邊伸長腰手,拉過油紙包,打開就抓著吃,吃了兩口,面露警惕道:“你們不會下迷藥吧?”
楊何宇最恨別人說他在食物里下毒,可以說不好吃,但不能說下毒!白眼一翻,伸手道:“不吃拿來!我哥這邊還不夠呢!你知道我讓給你一包醬肉,冒多大風險?之后我要多做好幾鍋呢!”
“不不不,我吃!”曲家少爺連忙抱著醬肉,往床邊挪了挪,后背朝外,躲著大黑時不時飄來的威脅視線。又吃了幾口,曲家少爺認真道:“這個桂花醬肉真不錯,比我家廚子做的好吃多了,二位放心,天亮后,我會跟管家說,讓廚房送些醬肉過來,作為交換的!”
“…………”楊何宇一邊繼續(xù)喂食,一邊嘀咕了一句。
曲家少爺光顧著吃肉沒聽清,回頭問道:“綁匪二哥,您剛剛說什么?”
什么叫‘綁匪二哥’?唉!又多了個稱呼。嘆了口氣,楊何宇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您現在吃的桂花醬肉,就是用貴府廚房的半成品做的!別說,原料處理的很到位,可見貴府廚子手藝還是不錯的!呵呵……”
曲家少爺:“這是用我家廚房的肉做的?口感確實有些像,但這味道…………”突然想起白天聽到的那些八卦,再回想這二人出現的時間和地點……“你……你們是偷食物的……”
楊何宇點頭笑道:“我們是偷了點食……”
曲家少爺同時驚呼:“餓死鬼!”
“???”楊何宇還沒說完,就被新稱呼砸回去了,怎么又多了個‘餓死鬼’的稱呼??看著曲家少爺滿臉驚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揉了揉腦袋,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倆不是鬼!”解釋好累??!
“嗯!我也覺得不是!”曲家少爺一邊點頭,一邊繼續(xù)吃醬肉。
這么快就接受了?這不科學??!難道吃肉真能補腦子?似乎扯遠了。
曲家少爺邊吃邊說:“我沒見過鬼,但我覺得,做菜手藝這么好,應該不是鬼!”
楊何宇心想:您這根據是哪來的?不過不用解釋真是太好了!
吃了包醬肉,緩過來的曲家少爺依舊抱著枕頭,只是對這擅自闖進來的兩個怪人產生了興趣,保持安全距離的蹲在兩米遠,開始搭話:“綁匪二哥,你做菜這么好吃,為什么要做綁匪啊?”
楊何宇狠狠的嘆了口氣,心想:看來一定要解釋清楚??!不然這綁匪身份就坐實了?;仡^笑道:“曲家少爺,我哥倆不是綁匪!我叫白梟,我哥叫玄梟,我倆是鄉(xiāng)下人,進城玩的!”
曲家少爺點點頭:“哦…………那二位進城玩,為何半夜要進內城偷東西吃,還路過我的屋……我還沒問,你們是怎么路過我這屋子的?”
楊何宇深吸一口氣,擺出和善的笑容,開口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們從小住在山里,爬山爬樹習慣了,尤其是我哥,他平時要練腿功抓兔子的??傻搅顺抢?,都是平地沒法練功,我哥就趁著天黑,偷偷在房頂練,外城的房頂沒有內城的房頂結實寬闊嘛!所以我們就偷偷溜進內城了。
偷東西吃是因為……呃……練功容易餓啊,大半夜的,找不到吃的,我倆就溜進廚房了……”
看著曲家少爺低頭思考,楊何宇連忙補充道:“偷東西畢竟不對,我和我哥也想著這兩天靠賣藝賺錢,然后把我倆吃的損失補上……不知曲家少爺……可否替我倆保密,不要報官……”
邊說,邊觀察著對方的反應,只見曲家少爺想了幾秒,抬臉問道:“二位會賣藝?”
楊何宇點頭:“是的!會演些簡單的小節(jié)目!”
曲家少爺一臉興奮:“來一個來一個!”
楊何宇:“???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