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煙池出現(xiàn)殺手
“兒子都這么大了,你還好意思說什么事都沒有?”輕兒撕心裂肺地沖著他怒吼。
孜須皺著眉,心里滿是凌亂。“當年,我差點死在人間,那時我最怕的是沒有人可以坐鎮(zhèn)仙界,主持大局,天下會再亂。我需要一個兒子,因為仙界需要太子?!彼穆曇粢膊挥傻刈兇?,他也覺得很無辜,這事,又豈是他所愿的?
可是,看著她難過的樣子,孜須又覺得自己罪不可赦。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好像有了一絲希望。他放軟了語氣,乞求地看著她,“這事,是我的錯??墒牵也]有立后,就不算已經(jīng)娶妻?!?p> 輕兒一聲冷笑,“可是,你已經(jīng)有未婚妻了。你從來沒和人提起過,不代表不存在,整個神界都知道,璇璣公主早就許配給你了!”
他長吸了一口氣,眼神開始茫然。他忘了,還有一個璇璣公主?!拌^公主才十萬歲,不知道比我小了多少,我當時答應這門婚事,也是出于天下考慮?!彼忉屩?,突然想起之前的決定,又激動了起來,“我想過了,既然她注定母儀天下,只要我不做這個天帝,就可以不用娶她了?!?p> 聽他這么說,輕兒的心不由地動容,他愿意為了她,放棄天帝之位?不,她不可以?!澳銊e傻了,帝神也算過,天帝只能是你,公主的夫君,也只能是你?!?p> 孜須不由往后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他知道,她說得對,他想不出什么辦法可以娶她為妻,他已經(jīng)沒有資格娶她了。他無助地抱住她,眼眶已然變紅,淚水不由地滾落,“我不管,輕兒,不要離開我,不要再離開我?!卑巳f年來,他從不曾放下過。好不容易再見她,好不容易把她留在自己身邊,他又怎么能再放手?他害怕,他不敢想,沒有她的日子,該怎么辦?
輕兒強忍著淚水,“孜須,你放過我吧,放了幽酭,讓我走?!?p> “不!”孜須緊緊地抱著她,深怕她會消失,“我愛你,我只要你。”他慌不擇言,“你就不能當璇璣公主不存在嗎?帝神答應過我,只要后位留給璇璣公主,其他我要做什么他都不會干涉。我可娶自己心儀的女子為妃,也可立她的兒子為儲君。”
可是,輕兒的心里卻突然變得很慌亂,帝神和他之間,竟然還有這樣的約定?如果她沒有在人間遇見滴杳,如果滴杳愛上了別人,那她嫁給滴杳之后,除了帝后之位,還剩下什么?連儲君之位都許給了別人。她算什么?神界送給滴杳擺設的禮物嗎?
她猛地推開他,“你們把璇璣公主當成什么了?”
孜須疑惑,她為何對璇璣公主的事,有這么大的反應?
輕兒也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失控,只道:“我和公主是好姐妹,我絕不會做傷害她的事情,也不允許你傷害她。”
孜須無語。眼下,他說什么都是錯的。心口一口血再次涌上來,他強忍住,緩緩地起身,“我知道我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地上涼,你先回床上好好休息,我過幾天再來找你?!闭Z罷,他快速走出屋子,關(guān)上門的瞬間,猛地吐出一口血。
斬溪一直守在外面,見狀趕緊上前扶住他。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輕兒的淚水早已潰堤,她捂著嘴,哭得失聲。滴杳,對不起,我不配做你的妻子,我不配。
回浩渺宮的路上,孜須推開斬溪,硬要自己走。斬溪拗不過他,只好在后面跟著。
“當時,我知道荋鳶是指蕎的女兒時,我也接受不了。所以,她一時間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睌叵噲D安慰他,可是他并不知道輕兒并不是荋鳶,她和孜須之間的問題,和他的不一樣。
孜須不語,卻忍不住咳嗽。斬溪再也忍不住了,快速上前,拉過他,“我們先回去?!?p> 孜須有些站不穩(wěn),被他一拉直接顛倒在他的懷里。他緊緊地抓著斬溪的衣服,聲音很是虛弱?!拔蚁牖仂F苑。”
他想看看那片優(yōu)曇缽華,那是他為她種下,八萬年來,用自己的血澆灌的,每一片花瓣都是他對她的思念。以前,他每每回憶起往事,想起她,總會到霧苑去,靜靜地看著那片優(yōu)曇缽華,仿佛看見了她。
“不行?!睌叵敛华q豫地拒絕,霧苑離瀚宇殿和浩渺宮都太遠,他無法在那久待,不能隨時照看他,而且霧苑只有可歡一個仙侍,他傷得這么重,讓他怎么放心?“等你傷好一點,我要回去隨時可以。”
“呵……”他一聲苦笑,如今的他,連行動都不得自由,以后會如何也不知,甚至他連自己還能活多久都不知,她所介意的,會成真嗎?想到這里,他開始不住地吐血,斬溪手忙腳亂地拿出手帕為他擦拭。
這個樣子,還是趕緊帶他回去再說。想著,斬溪抱緊他,打算用幻移術(shù)直接回浩渺宮,卻突然聽到些許打斗聲。
孜須也聽到了,他勉強站穩(wěn),“去看看。”
“可是你……”
他立刻自己調(diào)息內(nèi)息,很快,便好了些許。
待他們跑到聲音的來源處,卻已經(jīng)晚了一步,只看見一群仙侍橫躺在那里,地上滿是血跡。
斬溪上去檢查,看有沒有活口,卻令人失望。“晚了一步,竟然連兇手的影兒都沒看到?!睌叵X得遺憾。
就在此時,一個躺在地上的仙侍辛苦地張開眼睛,努力發(fā)出聲音。斬溪立刻跑上去,卻見那仙侍微微抬起一只染滿鮮血的手,隨后又掉了下去。他,已沒有了氣息。
斬溪看向他的手,緊緊地握著一個東西,許是從兇手身上抓過來的。他掰開他的手,拿出一塊令牌,上面雕著一朵優(yōu)曇缽華。這塊令牌,他在孜須身上看到過。
他轉(zhuǎn)頭看向孜須,眼神里卻有些怒意。
這幾日,孜須一直在浩渺宮里,斬溪對外宣稱,他要養(yǎng)傷,任何人不得打擾。之前,可歡還可以偶爾過來伺候一下,現(xiàn)在連可歡都被擋在了外面,可別說無遇了。
孜須便趁機療傷,雖然他傷得太重,能不能好都是個問題,更別說這幾天的工夫了。但是療傷之后,至少,在關(guān)鍵時刻,他可以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