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幺幺自出生以來,混跡三界,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千奇百怪的妖,各色各樣的小鬼,五花八門的小仙,可眼前的男人應(yīng)該是第一個能讓她在心底“哇哦”一聲的。狐幺幺望著那人如漆似墨的眉眼,心里不禁感嘆果然是自己見識太淺,三界中竟然真的有可以把自己那自認魅力無邊的二哥壓下一頭的人物(哈哈,真想看二哥聽說后的表情·······)懷里一閃一閃的夜明珠把她飄走的思緒拉了回來,她一手捏個決,默念幾聲,夜明珠果然又暗淡下去。
“姑娘安心,在下剛才設(shè)了障眼法,旁人沒有瞧見”看著她面上表情由愕然到愉悅再到淡淡的擔憂,剛才說話那人嘴角不由浮起一絲笑意,云淡風輕的安慰道。
狐幺幺忙抬眼看了看四周,果然除了他倆都在認真看戲,一雙杏眼不由得樂開了花,已經(jīng)把夜明珠的事拋卻腦后。
“還不知道公子是哪路仙家?”狐幺幺一開心就容易忘形,一忘形就會忘記爹娘的囑咐,不自覺湊到那人桌前,雙手支頜,認真的盯著人家好看的五官琢磨。
那人耳根微不可見的紅了一瞬,身子向后靠了靠,手里的紙扇輕敲了下桌面,示意狐幺幺坐好??此磺樵傅淖刈约旱奈蛔?,扔一臉期許的盯著自己,這才清咳了兩聲,搖著折扇緩緩開口:“再下還沒有入仙籍,無名散人而已。”
“哦,難怪?!焙坨垡桓痹瓉砣绱说谋砬?,繼而一臉真誠的說:“你要是入了仙籍,有了名號,肯定可以坐實三界第一美男子的稱號的······”
對方的茶水差點從嘴里嗆出來,咳了好久才緩過勁來,狐幺幺一邊設(shè)法幫他止咳,一邊繼續(xù)真誠的鼓勵到:“真的,我雖然也沒有見過多少美男子,但我二哥,嗯,天天在我面前吹噓自己三界第一,在我看來,就不如你······”
話還沒說完,那無名散人的咳總算止住了,鎮(zhèn)靜片刻,才不失風度的繼續(xù)道:“姑娘抬舉了,還不知道姑娘是何門何派,怎么稱呼?”
“我是狐~”狐幺幺突然想到爹爹的話,不可在外界自漏身份,忙改口道“我是葫蘆嶺的~白靈兒?!?p> 無名散人抬眼微微一笑,雙手作揖:“白姑娘有禮,在下余原,眉州人士?!?p> 狐幺幺也學他回了一個禮,看他眉眼盡是笑意,自己也莫名的開懷。這會看他緩緩喝完一口茶,才又默默湊到前面,繼續(xù)一臉好奇的問道:“眉州?離這里遠么?可有什么好玩的?”
余原不動聲色的向后挪了半寸,含笑開口到:“姑娘如有興趣,我可以介紹一二,如改日得空,蒞臨眉州,自當盡地主之誼……”
“今日得空不得空?”
“???”
“不要改日了,今日我就有空,你得空的話,咱們現(xiàn)在就啟程出發(fā)吧?!?p> “……”
半個時辰后,他們落在了眉州的市鎮(zhèn)里。余原一臉無可奈何的笑望著在集市里歡騰跳躍的狐幺幺,手里搖著折扇遠遠跟著,一副逍遙貴公子的派頭。不久,他就發(fā)覺左右兩邊有不少少女含羞帶怯的偷瞄他,還有不少攤販在后面竊竊議論,思忖一番,他還是攔住了在烤肉攤前流連忘返的狐幺幺,把她拉進了臨街飯店的雅間。
余原點好菜,支走了小二,狐幺幺一邊好奇的研究著菜單,一邊有些奇怪的看著他,“為什么不繼續(xù)逛?集市才走了一半呢~”
看著她清澈的眼睛,余原眼里的笑意又添了幾分,一邊幫她沏茶,一邊寬慰說:“不著急,逛了這么久也該累了,咱們休息一下再逛不遲~”
狐幺幺點點頭,細細的吹著面前的這碗茶,一邊露出一對小虎牙開心的說:“你不知道我這一趟出來有多不容易,我爹總說谷外的人不可親信,只讓二哥和米樂和我玩~二哥每次帶我出來都把我扔進戲院,讓我乖乖看戲,極少帶我逛街,而米樂,你都不知道,兔子精有多無趣~這次讓她和我一起出來都怕的要死,說怕爹爹責罰她······”
狐幺幺自顧自說的起勁,卻沒察覺余原疏朗的面色難得的一絲遲滯,他輕敲一下扇面,帶著笑打斷了狐幺幺的話:“白姑娘,你看今天時辰不早,未免家人擔心,不如我們先逛到這里,改日再來如何?”
狐幺幺嘴里咬著一只鴨掌,聞言面上浮起一絲失望,可抬眼看看天色也該回去了,嘴上說著不怕,可想到爹爹陰沉的臉還是有些膽寒。
“那我們約定三日之后,還在這里見好么?”狐幺幺第一次和族人之外的人結(jié)交,生怕對方不愿意,一臉的殷殷期待。
余原無奈的笑著搖搖頭:“三日后,在這里恭迎白姑娘。”好像又想到什么,補充到:“下次姑娘出門,可不要帶那么打眼的器物了,如今世道混雜,怕有人看到起了歹意就不好?!?p> 狐幺幺想一下,明白他說的是夜明珠,馬上回個燦爛的笑:“多謝余大哥提醒,這種不聽話的法器,當然不能帶了。”
狐幺幺心滿意足的駕云回去了,余原在原地立定良久才把折扇收回袖中,聽到身后一聲輕響,頭也不回的吩咐到:“先探探這小妖的底細,切忌打草驚蛇?!?p> “是”身后人得令離開。
余原坐回剛才的位置,喝著余下的茶,看看對面的茶盞想想不由輕笑出聲,白靈兒?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