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2 長安城外月清逞雄被捉
樊崇知長安乃王莽根本亦是最后屏障,王莽經(jīng)營多年,久戰(zhàn)于己不利,因而扎下營寨次日便即攻城。奈何城高墻厚,用盡攻城手段也是無濟于事,雙方死傷不少,而城西金彪的神武軍戰(zhàn)力超凡,逄安所率的阻截軍漸感不敵。樊崇,謝祿等人商議久拖不下將致軍心不穩(wěn),后果不堪設想。月清依舊蒙面,他本不想出手,因為練了幾天也未找到任脈阻滯原因,只要運功十層便會出現(xiàn)癥狀,再者也怕暴露身份,如此驚世駭俗的劍法必會傳聞到云夢弟子耳中,自己再無法隱藏于赤眉軍中。
月清沒有想到,吳清源早到了長安。月郎從秦嶺牛背梁到長安會見師叔,當他得知師父被毒是月清所為時失聲痛哭,吳清源知道一直以來月郎被冤委屈藏于心中不得釋放,任他哭起。
吳清源聽李杉說過與善見大和尚交往之事,心中感激帶著月郎前去浮屠寺。到了寺門就聽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有高人光臨,貧僧榮幸之至?!鄙埔娨褟姆鹛悯獠蕉?。吳清源略一打量暗暗點頭,這個大和尚深不可測。善見又何嘗不是如此想呢。二人各是佛道武學的第一人,識人之能亦是精準,突然間躍躍欲試。
二人微笑著也不答話,氣勁緩緩各自發(fā)出形成兩個氣場,兩個氣場在不停的變化,月郎頓感壓抑不適,退出數(shù)步方才承受的住。此時的月郎已登一流高手行列,面對兩大絕頂高手自己猶如稚童一般,不由感嘆學無止境,他們兩人并無風雷劍法的強悍可卻讓你近不得身。在他感嘆之際,前來寺中的原涉也目睹了這一切,他已認出那個與師父善見較量的正是吳清源,這時才知自己與他之間的差距有多遠。
月郎與原涉各自暗嘆之際,吳清源和善見已是交手數(shù)招,雖無動作內行人卻知是驚心動魄。二人相互知是平分秋色,哈哈笑起撤了氣勢。善見笑道:“貧僧猜測先生是我小友師父——云夢吳先生?!眳乔逶葱Φ溃骸按蠛蜕袑ξ彝叫∪齼呵嗖A有加,使他獲益匪淺,清源感激不盡?!倍诉吜倪吶シ鹛脤て褕F坐下。善見道:“令徒宅心仁厚,扶危濟困,合我佛宗義,貧僧不過忘年而交,我們互有助益?!鼻逶吹溃骸按蠛蜕心说玫栏呱?,四大皆空,超然物外,清源佩服?!鄙埔娦Φ溃骸跋壬蕬烟煜?,今看行色匆匆可否方便言說?!鼻逶吹溃骸霸茐粲心嫱揭蚜暤娘L雷劍法,他心機深沉自小入門而不露聲色,我掌門師兄正是他下毒所害,如今他挾技逃走不知所蹤,唉!倘惹下禍來豈非云夢之罪。”善見驚道:“有此等事,風雷劍法武林中難遇對手,確是麻煩?!鼻逶葱Φ溃骸按蠛蜕?,清源代表云夢派正式邀請您若遇逆徒可代清理之。”善見笑笑:“云夢吳清源可不會輕易上我浮屠寺作客,啊!”“哈哈哈哈……”四個人皆大笑起來。
因云夢弟子不準入仕,劉秀在洛陽稱帝典禮李杉二人不便參與,遂告辭眾人向長安去了。兩人所騎皆是神駿,兩日便到長安直接去了浮屠寺。善見和清源早聽出是李杉到此,善見吩咐原涉寺外迎客。原涉等了片刻見李杉二人牽馬前來,他一直認為二人乃勾結外族的奸人于是大喝道:“奸賊,叛我華夏,還敢到此?!毙銉阂宦牬笈骸澳闼闶裁礀|西,口出妄言?!币谎圆缓辖簧狭耸?。三個照面后原涉暗暗吃驚,他最得意的萬佛手一時奈何不了秀兒。李杉神情篤定,知道出不了事,因為善見他們也從佛堂出來觀戰(zhàn)。清源見李杉旁觀,秀兒漸有不支笑道:“原大俠,與一姑娘家相斗勝之不武,以吳某看拿下旁邊這個小子才是大丈夫氣慨?!痹吕捎员磺逶粗棺?。
李杉知道今日是化解誤會之時喊一聲:“師妹退下,我來與原大俠切磋一番。”秀兒不知師伯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好退下。原涉本是出了名的游俠,自然也不想與秀兒相斗,見她退下正中下懷。他知道不是李杉對手,但他一向心系家國不容外族人侵犯,對于勾結外人的李杉他是痛恨在心。一出手便是十層功力的萬佛手,李杉追風步法武林一絕,避開一招萬佛引路。原涉知李杉追風步厲害,運起彌陀混元功,將醉酒羅漢發(fā)揮極致。這一招醉酒羅漢搖搖晃晃東擊西打讓你不知他進攻哪里,佛手翻滾籠罩四面八方。李杉功力不足,追風步也頗覺壓力很大便有緩慢之感,虧得他道一歸元功法獨特,大致可以化解原涉的掌勢,并且招式神出鬼沒沒有定勢,原涉一時奈何不了。
善見觀察片刻對清源道:“小神醫(yī)好似經(jīng)脈阻滯,功力只發(fā)揮三層左右,否則原涉不是對手?!鼻逶葱Φ溃骸昂蜕心抗馊缇?,的確如此,他與斗麻羅一戰(zhàn)中受傷才成這樣。”“哦!斗麻羅,陰山老祖?!痹娲藭r也覺他不似前時厲害,功力明顯下降,他是光明磊落之人,反下不得重手。吳清源與和尚通過這一試知原涉雖做了朝廷官員,仍不失英雄本色。善見怕時久出了事故,上前幾步將寬大衣袖在二人中間一揮,頓將二人分開。原涉訝道:“師父?”他知善見從不過問他的事,善見擺手止問卻向李杉道:“阿彌陀佛,小友,多日不見了,哈哈哈哈?!崩钌家埠鲜溃骸叭q走的匆忙,未能親向高僧辭別,失禮!”“哈哈哈哈,貧僧一切隨緣,請二位佛堂敘話。”善見道。李杉二人又來見過師父和師兄,眾人一起去了佛堂。
清源想早些化解原涉與李杉間誤會便問道:“原大俠和小徒有仇?”原涉道:“原來是先生門下,怪不得身手不凡,原涉本不識令高足何談有仇,但原涉永記我是華夏人,凡欲侵犯我華夏者,或勾結外族覬覦我華夏者皆原某之敵。”清源笑道:“看來小徒勾結外族之人了,呵呵呵呵?!崩钌家残α恕T嫘闹猩鷼獾K于師父在場不便發(fā)作。善見此時方才開口道:“小友,貧僧也想聽聽這段時間你的故事以增見聞?!崩钌及雅c拓跋兄弟相遇以及以后的經(jīng)歷整個來龍去脈詳敘了一遍,拓跋家的來歷和認祖志向,李忠恢復祖宗姓氏,他們在草原影響單于盡量不騷擾漢地等也說個詳細。原涉此刻才知被騙,他是著名游俠豪爽之人,立馬道歉道:“原某愚笨為人所騙幾次和先生為敵,真是慚愧,望莫記于心。”李杉笑道:“原大俠無愧炎黃子孫,我華夏若皆如先生何懼夷蠻侵犯,在下一直心中佩服,大俠請勿自責?!鄙埔姷溃骸澳阍鴨栁覀饕菩纹徒o他可了解他,呵呵呵呵,原涉,你可知長安百姓人人稱頌的黑神醫(yī)就是小友哇?!啊鞍??先生懸壺濟世對窮困之人不收分文,救助了長安城許多人,這里百姓人人感念先生恩德,先生隱真面目而行善舉是不為名不為利,怎不令人欽佩,請受原涉一禮?!闭f完行了一禮,李杉都來不及攔。大家興高采烈圍坐閑聊。
原涉心情大好,這位交手幾次且武功高于自己并學得移形仆的人并非敵人。他曾有過想以暗器傷人的想法,在他看來個人名譽比不上民族家國的安危,如今不用糾結此事了,他決意去孫子良家酣暢淋漓地大戰(zhàn)一場。
善見仔細地為李杉檢查一遍問清源道:“云夢武學博大精深,必有化解之法,何故不做呢?”清源道:“祖師爺留下的古藉我研究十之七八尚未遇此等功法,但一記錄中得知徐福前輩十分好武帶走一套療傷功法正是化解之術?!薄芭叮∥矣幸唤?jīng),名曰洗髓經(jīng)可療小友之傷。”善見道。李杉聽了道:“大師不可,我知此經(jīng)乃浮屠教秘寶,我非教中弟子,多有不妥。”善見笑道:“什么秘寶不秘寶,我教講個緣字,小友乃有緣之人自然可習此經(jīng)?!崩钌伎纯辞逶?,清源笑道:“天大的便宜,怎能放過,秀丫頭你說呢?”秀兒當然希望李杉快點好起來連連點頭“嗯嗯”。善見知道清源乃好戲謔的有道高人,哪會去占什么便宜,只是并不拘泥迂腐罷了,哈哈哈哈笑了起來。
洗髓經(jīng)無愧是浮屠教至寶,不過三天時間一切堵塞滯礙全消,且沖破玄關打通了任督二脈,可以說此時的李杉比起善見清源也相差不多。這幾日清源加緊了對月郎的教導,他心中已將月郎視做未來的掌門人選,他知道月郎不善言辭,但對師父視若父親,對長輩尊重,對同門師弟照顧有加,云夢就是他的家。清源在牛背梁大秦村就能感覺到月郎的心常常有云夢山的縈繞。
月清終于忍不住出陣,獨自一人面對城墻上如雨箭矢,鬼云縱身法及一把劍的幻風飛舞竟無一支射中。王海驚慌失措道:“殿下,此人武功深不可測,輕功身法又是玄妙,只怕到了眼前滾木礌石也無奈其何,一旦上得城來長安難保。”說著給王臨使眼色。孫子良知道其意直接道:“殿下,讓弓箭手停下,枉自浪費箭矢。”王臨擺手制止射箭。孫子良提著那把破劍飛身從城上飄落,把個王臨二人驚呆,不由的道聲好。他們從未想到輕功絕妙可以直接從高處飄下而不借助任何阻力。城下的月清也不由暗暗叫好,知道此人不可小覷。
二人相見也不答話,對視一眼揮劍發(fā)招,直接用上全力。月清幻風劍法奇幻無比,劍影重重織成劍網(wǎng)撲向孫子良;孫子良一柄破劍卻如千軍萬馬以排山倒海之勢直擊月清。場上激起塵土飛揚,草木遭殃。月清在十招后知幻風難敵孫子良,猛地變換劍勢,風雷劍法強悍擊出,雖只用五成功力但集云夢幾代祖師爺?shù)臒n練風雷劍法何等威力,孫子良驟覺壓力強大,漸漸不支。
早在城外侯著的原涉擔心孫子良有失忙以游龍步法迅速趕到,他也知自己不敵高喝一聲:“孫兄,原涉與你一起拒敵?!比f佛朝宗直奔月清后背,孫子良壓力減輕回道:“好,再晚片刻我就交待在此了?!痹虑逶缰娲竺?,此時志得意滿狂笑一聲道:“哈哈,好,今日一戰(zhàn)而斬殺兩高手,必是武林傳說,哈哈哈哈?!笔窒聞t加三成功力竟與二人斗個平手。
遠處樹下的善見道:“云夢風雷劍法果然無愧天下第一,倘若在馬掌門手上使出只怕無人能敵,先生遠見在其心法中做了手腳,否則他能蜇伏些時日也難收伏了。”清源笑道:“他即著急下山便不會蜇伏,若真潛心而修,明白欲速不達之理自會化解心法中的漏洞,那時修心修性也無了利欲熏心,豈非皆大歡喜?!鄙埔娦Φ溃骸跋壬敾郏姆ㄖ屑右月┒?,一可防不肖出現(xiàn);二亦是磨練心性之法,需多年潛心修習方可真正練成,果是高明?!鼻逶葱π钌嫉溃骸叭ヌ嫦露淮髠b,此戰(zhàn)必須將月清拿獲,否則便是放虎歸山?!崩钌即饝宦暼チ?,秀兒心中擔憂而不安,清源也不管她。
李杉上前道:“月清師兄,師弟新學一套劍法想請你指教指教?!痹虑迓犃嗣θ鰟λ念櫋T娑艘泊跤醯赝撕?,孫子良擔心風雷劍法太厲害,而李杉僅僅防御能力強對付不了喊道:“小兄弟不可義氣用事?!崩钌夹Φ溃骸岸淮髠b且退出觀戰(zhàn),在下自有克制之法?!痹嬷@幾日與師父在一起,即敢替下自己二人必有所持,拉著孫子良退出戰(zhàn)圈。
月清四下打量,李杉笑道:“我?guī)煾覆粫δ愠鍪?,放心吧!”月清知他看透自己心事臉上一紅道:“你不是我對手,念你我也有同門之誼我不傷你,還是回山去吧!”李杉道:“我正想回山,不過帶你一起走。”月清惡狠狠道:“擋我者死?!闭f著手下毫不留情直接風雷劍法攻了上來。他本意李杉功力較低,趁機幾招擊殺,以防秀兒與之聯(lián)手,因為秀兒必在附近。
李杉恢復了功力且二脈貫通,哪是幾日前洛陽相會時情況。他抖出繞指柔以精純的歸元功利用無招的各態(tài)式噴薄而出,輕松化解月清步步緊逼的凌厲劍氣。二人各展絕學打得天昏地暗,兩軍及暗中觀戰(zhàn)者無不動容。月清拼命將功力提至十層,風雷劍法發(fā)揮到極致,外人近不得十步之內。場面如同波濤滾滾時而風起云涌,時而劍氣如虹,劍氣掠木木枯,掠石石裂,李杉卻在氣場內毫發(fā)無損,游刃有余,繞指柔牽引著風雷劍氣使月清竟有難控之感。月清頓覺恐懼之感在心底涌起,經(jīng)脈阻滯加重已難提十層功力。
李杉輕笑道:“月清師兄,是不是經(jīng)脈阻滯?”“你怎知道?”月清驚恐道。李杉道:“風雷劍法在本派是三十五歲后方傳,三師伯一時不察讓我?guī)煾競髂?,你雖心機深沉隱藏頗深但別忘了,我?guī)煾笇ξ以茐舾鞣N學問均有研究,自然善于相術,你的狡詐又豈能瞞過我?guī)煾?,你又怎能想到心法口訣師父已做變動,哼,你這個弒師的惡徒,自以為聰明的小人,今日便是你回山接受處置的歸期。”月清聽了心頭沮喪,知道一切盡在吳清源掌握之中,自己仍是未得風雷劍法的精髓,敗局已定。他想著回山難逃一死,越想越怕猛然一招風雷滾滾,撤劍欲逃。李杉見狀即以粘字訣如影隨形踏步跟上。
月清想不到李杉的手段已是高深莫測之狀,任他如何亦是難以擺脫。突然撒手將劍擲于地上,跪地哭訴道:“小師弟,求求你放過我,我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我是被逼得呀!你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難過……”他知道李杉一向心地善良,從不忍見他人之難,這才靈機一動用此招哀求。李杉正斗的起勁沒想到他來了這么一式,他自幼心地純正善良,與月清也曾相處半年,昔日月清代師傳他不少東西,這些事想起令他猶豫不決。月清見他狀態(tài)知時機已到,拼命做最后一博,九層功力一招電閃雷鳴刺向李杉。這一招本是求快,李杉又近在眼前,長劍裹著一股沉悶的雷吟電光般刺出。月清以為李杉無論如何也躲避不了,他怎知歸元功的絕妙,練至李杉此等境界,人與自然萬物尤若一體;況李杉又諸穴充盈真氣感應極快,月清劍欲出時李杉已然明了,奇幻般到了月清身后。
月清自信的一擊卻長劍走空,驚愕眼前并無人影。李杉知他陷入罪惡深淵毫無返悔改之意,繞指柔在他后背大椎,命門輕點便廢其武功。月清長劍落地也癱軟下來,李杉左手將他扶住道:“走吧,帶你回家!”月清狠狠瞪著他,心中咒罵,多年臥薪嘗膽忍受清苦全付之東流。
樊崇見兒子戰(zhàn)敗被俘,令大軍沖殺來搶月清。王海忙令弓箭手射箭,那管孫子良,原涉及李杉幾人死活。這幾人自是不會被箭矢所傷,帶著月清晃身便走,剎那無影。樊崇軍被射回,又聞城西已抵不了神武軍,萬一不撤則全軍覆沒,徐宣等人強拉樊崇撒退遠走。
眾人藏身城外的浮屠寺內,李杉道:“原大俠為國為民,你現(xiàn)在當知王莽敗局已定,敗因更是明了,不修德政必為萬民棄之,王臨卑鄙小人不可為伍,圣明君主當由萬民選擇,以在下看遠離朝延為好。”原涉苦笑道:“我已厭倦紅塵,準備削發(fā)為僧隨師修行普渡眾生。”李杉對孫子良道:“昔我少年,先生在王海劍下救我一命,在下感念至今而不敢忘?!薄芭??”孫子良用心回憶,“以你年齡,十幾年前我在汲縣募化潭邊王海劍下救過一少年,莫非?”李杉含笑點頭。清源道:“孫先生暗中放我?guī)煹芎椭杜畮状?,才使他們終回山門,清源多謝了?!毙銉阂驳溃骸岸嘀x先生當年暗中幫我和爹爹脫困?!睂O子良道:“道什么謝,若我不出手,清桐先生輕松便可逃走,倒讓在下慚愧。”清源道:“非也,先生不出手,飛虎隊硬弓強弩必然出動,那時清桐尚無功力抵擋,又帶著秀兒焉有命在?!睂O子良嘆道:“我雖被迫,可一試招便知清桐先生來自云夢,即有淵源怎能傷害,我本孫伯靈后人,祖上乃鬼谷祖師弟子,我怎敢忘本?!薄芭丁瓉砣绱?,”清源接著道,“我看今晚原大俠,李杉,月郎隨你潛入城中,你去找王臨弄清老母所在,由他們救出然后以嘯為號你也撤出長安遠走為上?!睂O子良感激不盡。秀兒也要去,清源道:“替我看押逆徒哪都不許去。”秀兒嘟嘴不敢吭聲。吳清源知她如今武功倒可全身而退,只是擔心她忍不住殺人罷了。
赤眉軍被神武軍追擊逃潰,長安城門已允進出。申酉之交,城門將閉時幾人喬裝入城,孫子良去了未央宮參見王莽,王莽大喜。自王安死后,王臨封為太子,但王莽并不喜歡他,如今風雨飄搖,他心中倒覺孫子良親近。王莽破天荒請孫子良坐下詢問今日之戰(zhàn)。孫子良簡說一遍道:“云夢從不允弟子參與朝權爭斗,派下高人廢其武功捉回山去?!蓖趺П莸溃骸安徊m子良,遷王也是云夢弟子,終也死于云夢弟子手中?!睂O子良道:“陛下節(jié)哀,時已逝矣!多思反傷龍體,草民有一事請陛下做主。”“哦!你說?!睂O子良道:“老母被太子誆去不知禁于何處,望陛下下旨還我老母?!蓖趺Э嘈Φ溃骸白恿伎措拗家庥杏脝??王臨狼子野心早將兵符強行要去,城中禁軍和金甲衛(wèi)隊歸他調遣,朕與神武軍金彪難通訊息,怕是幫不了你?!睂O子良也知實情如此,他知王臨狡黠這才找王莽請旨,即如此只有另想他法道:“陛下,長安搖搖欲墜,還是早做打算為好?!蓖趺У溃骸半拗诫y保,此生愧對嬿兒,可她不肯逃走,朕才至此時而未離宮,唉!你能來見朕,又勸朕走,朕心甚慰,朕即幫不了你也不耽誤你了,去救你老母去吧,子良也易離開長安,莫與王臨來往?!睂O子良見王莽甚是落寞想起他這些年來對自己也是很好心中略有不忍但知無能為力便告退出宮去了太子府。
孫子良到了太子府,侍衛(wèi)進入通報后卻被告知太子不在府中。他本想一怒沖進去,但知王臨狠辣定使老母受其牽連,無奈只好退去。天色漸暗,孫子良漫無目的地游逛,行至安康巷時卻見李杉幾人笑咪咪地等在前面。孫子良嘆口氣講了經(jīng)過,李杉道:“我們見你無精打彩,便知事有不順,不過我想馬上就可知道答案了,”然后對孫子良身后說道,“出來吧!”不遠處路遠閃身而出走來。
孫子良大吃一驚:“我竟不知有人跟蹤!”路遠道:“孫先生本長安第一高手,若非心事重重,路遠哪能跟蹤到此?!崩钌夹Φ溃骸奥沸植鲁鑫业纫鈭D了吧?”路遠笑道:“王臨對孫先生閉門不見,是想以老夫人為質,讓先生繼續(xù)聽命于他,因為他也料到原大俠與之已然行遠不會再聽命于他,我自告奮勇跟蹤孫先生,是想告訴你們老夫人已轉到秦嶺山神廟中,這是份地圖?!睆膽阎心贸鲆环莶嬤f給李杉。李杉看了看道:“孫先生仍去太子府求見以避人耳目,路遠也好繼續(xù)潛在諜政司,我們出城去救老夫人?!贝蠡锿獯俗h然后分頭行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