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小公主募化定親
李松探得王海走后,縣守所派差役紀(jì)律渙散懈怠,大熱的天哪會去查什么行蹤。清桐對李九齡道:“如此就太好了,我意后日進(jìn)山,如今正值酷暑,差役不及禁軍經(jīng)驗豐富極易對付,可說已是安全,我今天就和秀兒說明婚約之事,明天訂婚如何?”李九齡回道:“清桐賢弟,要完全尊重公主意愿不可勉強(qiáng),切記?!崩钋逋c點頭道:“好?!?p> 這些日子平時練功都在洞中,這里有一處地面平坦寬敞正好適用。李柏書讀的好又不喜武,所以李松和李杉兄弟二人及清桐師徒在此勤加練習(xí)。
下午清桐沒讓李杉哥倆去洞中單帶秀兒一人,李松知道清桐要說婚約的事,而李杉則對武藝并無太大興趣,學(xué)不學(xué)都無所謂,這倒省去了清桐解釋的麻煩,弟兄倆也不理會此事只管各做各事去了。“你不同意?秀兒你可知道我們云夢派包羅萬象,其中便有相術(shù),師父也略有涉獵,以師父看來李杉是可依賴終生之人,你若與他相伴師父也放心了也算不負(fù)王爺臨終所托。”李清桐見這些天兩個孩子一起玩耍很是快樂,李杉對她言聽計從,且李松兄妹更當(dāng)她親妹妹一般,李九齡夫婦則待她如親女,她也融入了這個家庭每天高高興興,沒想到她搖頭拒絕。他本想著秀兒復(fù)仇無望,能一生寧靜安樂便好,哪知秀兒心中已埋下顆仇恨的種子,她已暗暗發(fā)誓報此血海深仇不死不休。這些時日她與李杉天天玩耍,李杉心地良善對她更是唯唯諾諾無半點違逆,他一定是個好丈夫,好家人,可他少了英豪之氣,對武學(xué)又不太熱衷;而她對于刻骨之恨,滅家之仇而言個人幸福便微不足道,她只想得一英俠相伴可助她日后報了大仇,所以對清桐的提議持了反對意見。
清桐不知秀兒心中的想法見她拒絕甚是著急,暗想今日已許下良緣,又要反悔讓自己情何以堪,李家救命之恩且不說,單以此家人之樸實善良秀兒絕不會受些許委屈,況李杉心性仁厚,自能包容秀兒的任性,她這一生定可幸福無憂,自己已也對得起王爺?shù)耐胸?fù)了。他與秀兒相處這幾年對之愛護(hù)有加從無辭嚴(yán)令色過,但今日為她終身大事著想不能允許秀兒的任性,于是怒道:“我與你是師徒亦是父女,婚姻之事由父做主此是大義,不遵父命便是不孝,允與不允自己決定吧!”
秀兒貴為大漢長公主,在王府中從無人違逆她的意思,父母寵若明珠常對她無可奈何,偏偏只聽師父的教誨。師父教她讀書練劍,二人情逾父女,師父疼愛她從未有過呵叱。她也知師父是為她好而發(fā)火,她不愿師父難過心中暗暗嘆息也就應(yīng)允了。她在李家的這些天已融入到這個家庭,這家人就如自己家人一樣讓她感到親切,和李杉在一起很快樂,李杉大他一歲事事都讓著她,她想起那次在潭水中李杉渡氣給他還會面紅,也許這是天定的姻緣吧。
李清桐見她應(yīng)允假裝發(fā)怒的表情早樂開成一朵花。李清桐告訴她這次會把李杉帶走,他仔細(xì)檢查過李杉體質(zhì)是練武的上乘材料。秀兒一聽心下高興,暗道師父也不早說,李杉日后學(xué)成武藝助我殺了王莽老賊,讓我報了家國之恨,我倆也成一對美好眷侶。
次日,一家人共聚一堂擺上酒宴要正式為李杉和秀兒訂下婚約。秀兒一直和英君住在一起,英君帶她去正廳時還打趣道:“秀兒妹妹,你天天喊姐姐今后我可不喊你妹妹了?!毙銉耗樕D紅假裝不知道:“那是為何?英君姐姐不喜歡秀兒了嗎?”“裝,還裝?!庇⒕λP銉和坏貜暮蟊ё∮⒕λW癢,秀兒雖幼畢竟師出名門,英君擺脫不了只好告饒:“好妹妹,放過姐姐,姐姐送你兩件新衣?!毙銉哼@才作罷。
大家坐齊后李九齡舉杯道:“今日大喜,咱們或酒或茶飲了這杯?!北娙伺e杯一飲而盡。李杉傷感道:“爹爹,清桐叔叔和秀兒妹妹就要走了,怎算喜事呢?”眾人一聽哈哈大笑。英君還不忘悄悄捏下秀兒,秀兒未好意思還手。英君嘴快:“小三兒自己大喜反倒不知,呵呵。”李杉眨巴眨眼道:“我的什么喜事,你們笑啥呢?”李九齡和李清桐相視一笑道:“我們商議他的事反忘了告訴他,呵呵,小三兒,我與你清桐叔叔商議好,在你們上山前為你和秀兒訂下婚約,這家宴就是訂婚宴?!彼粥嵵氐氐溃骸靶∪齼海阌涀?,秀兒家遭慘禍,你要答應(yīng)爹這一生都要照顧好秀兒,不讓她受丁點委屈,知道嗎?”李杉一下怔住,他沒想到是這么個事。英君見他如此笑道:“小三兒高興傻了吧,是不是以為在做夢?”李杉傻傻地?fù)u搖頭道:“終身大事應(yīng)該問詢我們自己的想法,咋能略作商議就可呢?”李九齡一看真是糗大了正要斥責(zé)被清桐攔住。清桐問李杉道:“小三兒,你不喜歡秀兒嗎?”李杉回道:“我喜歡秀兒妹妹,她在這里每一天我都很高興。”“那就是因為秀兒已是無家孤女配不上你?”李清桐又問道。秀兒也只道他看不起自己,她本心高氣傲,因一心思想復(fù)仇之事,答應(yīng)婚約本就勉強(qiáng),沒想到李杉反而拒絕心中惱怒。李杉見問答道:“清桐叔叔,這些時間我們?nèi)野研銉好妹卯?dāng)做一家人,都很喜歡她,無論她有何遭遇在小三兒眼中她就是高貴的公主,小三兒只是這窮鄉(xiāng)未見過世面的人,這豈不是辱沒了她,小三兒哪配得上!小三兒喜歡秀兒可更想秀兒妹妹能有個比我家強(qiáng)上太多的好歸宿,更何況這事也應(yīng)該先問秀兒妹妹心意怎能長輩隨意商議行事呢?”這時大家才明白他一心為秀兒著想。英君道:“傻弟弟,這是問過秀兒妹妹心意才會決定的,就忘了問你,放心吧,秀兒是愿意的?!逼鋵嵭銉郝犃怂慕忉屢彩歉袆?,平日里事事讓著自己,現(xiàn)在更是為自己著想,感到遇到李杉也是上天眷顧。
澄清誤會,家宴在快樂氣氛中結(jié)束。
李清桐問李杉:“小三,我教你的拳腳功夫喜歡嗎?”李杉道:“好玩,我喜歡,”他也來了興致,“清桐叔叔平日練拳時看得我眼花瞭亂,你真厲害,秀兒妹妹說那個將軍領(lǐng)很多禁軍追殺你們都被你打敗,大哥學(xué)了你的功夫也不怕劫匪了,我也想跟你多學(xué)些,只是你們就要走了。”清桐道:“我與你爹娘說好,這次帶你一起走,讓一個更好的師父教你更厲害的功夫。”“???我也一起走?”然后“這,這,這”半天也不知該說些啥。清桐問道:“你不想和我上山?”李杉搖頭道:“我從未出過遠(yuǎn)門,不象大哥經(jīng)常外出見多識廣,當(dāng)然也想和你們一起走,只是我想您教的武藝足夠了,為啥非要學(xué)那么厲害的武藝呢?厲害的武藝也不過是殺人的技能,我絕不會殺人的?!北娙嗣婷嫦嚆?,但又知這是真實的李杉。清桐在這里生活一些時日對他已十分了解,這個李杉太過心善,只要是個生命他絕不會去傷害,每逢家中宰魚殺雞他都跑遠(yuǎn)遠(yuǎn)的,他基本上不食葷腥。如今要他去學(xué)本門上乘武功日后助秀兒一臂之力確實難為他了。李清桐又知道秀兒倔犟絕不放棄報仇,但即使是本門如自己這樣的高手也是雙拳難敵四手,何況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呢,必須有人相助方可。秀兒聽了李杉的話內(nèi)心頓時涼了下來,不過她又想這本就與他無關(guān),他是個善良的人才會救了自己,怎么能用婚姻去綁架他呢?心下也就釋然了。
李九齡雖知李杉本性可在道義情理上李杉卻必須幫助秀兒完成報仇大計。他對李杉道:“你是男兒須有擔(dān)當(dāng),你……”話未完被清桐截住。清桐道:“老哥哥,其實秀兒此生能平安度過則我心里才得安慰,天下已改弦易轍,無了大漢更無了秀迎公主,唉!像現(xiàn)在的生活快快樂樂多好。”大家想到秀兒曾貴為公主,如今反亡命天涯,倒不如普通百姓過得寧靜安樂。夫人心疼秀兒紅了眼睛道:“現(xiàn)在秀兒成了可憐孩子。”秀兒見眾人談及自己,想起王府刀兵起時家人遭戮慘景,饒是她性格堅強(qiáng)也紅了眼睛。
李杉道:“它日再改弦易轍,說不定秀兒又成了公主。”李九齡道:“小三兒盡講癡話?!鼻逋┬Φ溃骸叭缃裉煜率峭趺У奶煜?,我們無一兵一卒,再改弦易轍是癡人說夢呵?!崩钏尚置靡残ζ疬@小弟來。李杉也不管哥哥姐姐笑話又說道:“王莽的朝廷不會有多久的?!鼻逋┯辛伺d趣問道:“你怎么肯定?”李杉道:“父親講天下是所有人的,兼愛得濟(jì)天下才會長久;就說秦始皇統(tǒng)一天下,可他暴政,陳勝吳廣就敢起義,最終是高祖得了天下,因為高祖曾有約法三章得了民心;再住前有紂王暴虐,武王仁德才會取而代之;前時追捕你們的官軍除那位大胡子叔叔外,其余都是兇狠的人,可想別的地方官軍也是這樣,而秀兒妹妹不過是罵了幾句,講的又是真話王莽就下旨抄家,堂堂大漢宗室王府慘遭滅門,由此知道王莽和紂王有什么區(qū)別,早晚被別人殺死?!北娙嗣婷嫦嘤U,十歲的孩子講的頭頭是道。秀兒也燃起很大希望,對她而言公主身份并不在乎,倘若日后有義軍揭竿而起定傾力相助,粉身碎骨也要報仇。她對李杉也刮目相看,這個平日里常被自己“欺負(fù)”的憨厚的有點傻乎乎的小未婚夫當(dāng)真不可貌相,竟有這樣見識。
清桐想到上山的事未有著落便問李杉道:“一把斧子是好還是壞?”李杉笑道:“斧子分啥好壞?應(yīng)該不分好壞?!鼻逋┑溃骸叭绻屇惴窒履??”眾人不解他為何這樣問,知他有自己的道理也不插話,李杉無奈答道:“它能砍柴應(yīng)該是好的?!鼻逋┬Φ溃骸翱筛右部梢钥乘琅?,羊,甚至是人?!彼讶思又亓苏Z氣。李杉愕然:“那就是壞的?”自己也不確定起來。清桐笑道:“其實你開始說斧子不分好壞是正確的,關(guān)鍵是人怎樣去用。”大家恍然大悟。清桐又道:“武藝也是一樣,它如同斧子關(guān)鍵是會的人如何去用,學(xué)了上乘武功不是為殺人,他還可以救人,就象那個大胡子叔叔他救了你,若他武功低微你那天就被殺了。”他見李杉若有所悟地輕點頭又說道:“你也知道王莽不會放過我們,要是官軍又抓我們你咋辦?”“以命相搏?!崩钌即鸬馈!凹幢闳绱丝赡悴粫涔θ允蔷炔涣宋覀儭!鼻逋┯謫枴@钌嫉溃骸爸荒芡瑲w于盡。”清桐道:“可若你學(xué)了上乘武功不見得殺人就能幫我們逃走豈不更好?”李杉想了想道:“清桐叔叔,我跟你們上山學(xué)厲害的武功。”清桐高興的道:“好孩子,我?guī)熜质翘煜侣劽膭停愀炭嗑毩?xí)武功,將來好好保護(hù)秀兒,我也就放心了?!?p> 上山的事定了下來,清桐對李九齡道:“老哥哥,互換信物吧!”李九齡高興地笑道:“對對對,該交換信物了?!比缓蠓愿赖溃骸坝⒕?,你去爹娘房中,桌上有我已備好的長形錦盒把它拿來?!庇⒕鹕砣チ恕2欢鄷r英君捧來錦盒,李九齡接過在桌案上輕輕打開,就覺一股寒氣逼來。李九齡道:“我家無貴重之物委屈秀兒了,只祖上留下一柄短劍倒還鋒利正好給秀兒用于防身?!崩罹琵g將短劍外絲絹剝開,一柄通體烏黑如墨中浸過一般的短劍呈現(xiàn)出來。李英君是快人快語:“爹,如此黑不溜秋不值分文的丑陋短劍怎配秀兒妹妹,倒不如我那顆東海之珠讓與小三兒轉(zhuǎn)交秀兒妹妹呢!”清桐看了一眼說道:“賢侄女,你可冤枉你爹了。”他對李九齡道:“老哥哥,墨家乃昔日宋國貴族,我沒猜錯的話這是當(dāng)年宋國王上賜予你祖上的,名為雪墨?!崩罹琵g訝道:“賢弟識得此劍?”清桐道:“我?guī)煾钢v起干將莫邪時曾說可比此兩劍的不僅有魚腸、湛盧還有一柄切金斷玉的名劍就是雪墨,此劍冰寒,對敵時寒氣先至使敵手腳受到影響,故而可速取勝,劍離身,寒氣時時外泄,劍在身,則受主人心意而動,其寒或發(fā)或斂,因而劍主人不會感覺寒冷只能受益,雪墨幾百年了未再露面故名不見經(jīng)傳卻實一把神兵??!”李九齡贊道:“賢弟不愧是云夢山高人,果然見識非凡,此正是雪墨,此劍鋒利劍身柔軟易于藏在身上,小三兒交給秀兒吧。”他遞給李杉。李杉接了轉(zhuǎn)身交給秀兒。
秀兒聽了清桐的話心中癢癢,試著把這柄短的象匕首的劍輕輕一折,劍與鞘一起彎曲,她右手一拉抽出劍來,這把劍和鞘一樣烏黑無一絲光華,李九齡把劍交給李杉時已吩咐李松去門外拿了個舊斧頭進(jìn)來。李九齡對秀兒道:“砍下斧頭試試。”秀兒正懷疑劍的鋒利,想大凡神兵利器刃口都是光華奪目,此劍卻毫不出色怎稱名品。也不猶豫揮劍砍向斧頭,雪墨帶著寒氣切在斧頭上,斧頭應(yīng)聲分作兩半。秀兒趕緊檢查,雪墨刃口完好如初,秀兒美滋滋地抱在懷里把玩。英君笑道:“爹爹偏心,大哥訂婚時也沒見過這把劍,現(xiàn)在交由小三兒做了信物。”李松笑道:“二妹不要再逗趣秀兒妹妹,否則今后不認(rèn)你這個姐姐?!毙銉褐枪室舛喝に牐谎鹱鳑]聽到在桌下用腿輕觸英君討?zhàn)垺?p> 清桐道:“秀兒回贈信物吧!”秀兒從懷里掏出一個塤來,這塤并非陶制,塤面光滑瓦亮,比普通的要小些。李杉接過試吹了一下,塤聲嗚咽沉遠(yuǎn)頗有蕭蕭冷秋之意。清桐是云夢清字弟子中非常聰明的一位,云夢山各學(xué)皆有所涉,對音樂也造詣頗深。他聽李杉隨意吹奏中全無歡樂,倒是有深沉悲壯之感。他不解地看看李九齡?!鞍?!”李九齡嘆息一聲道:“這孩子自幼純厚良善,早年我常外出行商看到的大多是黎民百姓的艱難困苦,回家后就講給他聽,他同情可憐他們,常央求我盡量幫助他們,后來李松代我行賈養(yǎng)家,帶回的仍是這些消息,自此他便多愁善感,每每奏樂便是如此?!崩钋逋┞犃丝纯蠢钌佳壑幸逊簻I花,眾人受了感染也無笑聲。李清桐鄭重地對李杉道:“要救困苦中的百姓就要建立新的國家,我們云夢弟子不準(zhǔn)入仕,但云夢山有精妙的醫(yī)書,有神奇的奇門遁甲,有百戰(zhàn)百勝的兵法等等可以研習(xí),不入仕也可用這些法門去拯救萬眾?!崩钌键c點頭。
李松看出塤非陶制問道:“清桐叔叔,這塤是何物制成?”清桐笑道:“五年前秀兒四歲,我?guī)辖仲I了塤吹給她聽,秀兒非常喜歡,可她吹不好一生氣用力擲于地上,這可倒好,一個月我把長安城里的塤都快買完了,在她生日那天我就送了這個請名匠以熟銅混金制成的禮物,別看小巧玲瓏但宮商角羽徽五音俱全,秀兒可是一直當(dāng)做寶貝的?!庇⒕涌诘溃骸爸匾氖敲妹媚阍贁S不壞了對嗎?”秀兒抱住英君的胳膊使勁搖了搖道:“唉呀!姐姐?!崩罘蛉艘幌蚍€(wěn)重不愛講話只是一副慈祥樣子,她見英君不時逗下秀兒嗔道:“秀兒明日要走了,你還不去替她收拾下?”又慈愛地對秀兒道:“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見到你,好孩子要照顧好自己?。 毙銉狐c點頭。
次日晨起眾人用過早飯。李清桐拉住李九齡的手道:“老哥哥,趁早天氣尚涼快些我們就出發(fā)吧!”李九齡道:“好,這倆孩子今后就靠你照顧了,賢弟多保重。”李夫人與英君對李杉及秀兒甚是不舍,在一旁有說不完的話。李清桐心思縝密對眾人道:“禁軍雖是回京去了,但我與秀兒是欽犯身份,汲縣地方各處定有畫影捕書,咱們需喬裝一番還要盡量走隱秘小道,以免走露風(fēng)聲連累你們家?!?p> 對于改頭換面的易容之術(shù)李清桐并不陌生,很快他與李松成了兩位滄桑漢子,秀兒則男裝打扮看起來眉清目秀,她剛毅的目光使她有一股男孩的英氣;倒是李杉有些憂柔也遮擋了幾分憨態(tài)。李松用車載些田中特產(chǎn)假作贈與山內(nèi)親戚。李杉和秀兒乘車,李清桐和李松則是步行。四人告別家人便即出發(fā),李夫人見幼兒越來越遠(yuǎn)心頭一酸落下淚來,英君扶她入內(nèi),李九齡則站在道旁目送四人身影消失方回,一時感覺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