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雙實在忍無可忍了,便一不做二不休地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我要休息一會了?!?p> 吳濤的表情一下從興奮至極的夸張瞬間變到了皮笑肉不笑的尷尬笑容,他用力擠出一絲笑容:“那你休息吧。我去自己的座位上了,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p> “嗯?!眳请p輕輕地長舒了一口氣,心想:“終于可以解脫這種如同麻雀炸窩的言語轟炸?!?p> “這小伙子真能說,是你男朋友吧?”對面的中年女人笑著問道。
“不是男朋友,只是萍水相逢而已?!眳请p實話實說。
“那這小伙子如果做推銷員的話一定是塊不可多得的好材料。你看剛才他叭叭地說個不停,天南海北的事都知道?!敝心昱艘贿厔冎圩悠ひ贿呎f道。
“一個話嘮?!眳请p慢慢閉上了眼睛,她真的有些疲憊了,需要休息一會。
中年女人很識趣,她沒再與吳雙繼續(xù)聊天,而是大口大口地吃著汁水四溢的桔子。
吳雙迷迷瞪瞪地睡了大約一刻鐘后,就被一陣亂糟糟的聊天聲驚醒了,原來吳濤陰魂不散的又出現(xiàn)了,他站在座位旁邊與后面一排的男旅客介紹起了廠里的產(chǎn)品,一種煤礦用的產(chǎn)品,而那個男旅客就是礦山上的一個小領(lǐng)導(dǎo),他對吳濤的產(chǎn)品頗感興趣。
吳濤侃侃而談的介紹著他們廠里的產(chǎn)品,對答如流,話語間還夾雜著些許幽默的比喻,這不得不讓吳雙佩服他的這種與陌生人打交道的社交能力。
吳濤一轉(zhuǎn)頭看到吳雙醒了,急忙要了那位男旅客的手機(jī)號碼,然后約定以后聯(lián)系。隨后,他急忙滿臉堆笑的看著睡眼朦朧的吳雙,用討好的語氣說道:“你醒了?!?p> “你像說相聲一樣的大嗓門,我不醒才怪,我又不聾?!眳请p有些不客氣的說道。她又半閉著眼想繼續(xù)再睡一會。
“對不起了?!眳菨袷橇?xí)慣性點頭哈腰地用討好的語氣道歉。
“你的工作就是銷售,你推銷產(chǎn)品是職責(zé),不用道歉。”吳雙對自己剛才不耐煩的態(tài)度有些許的內(nèi)疚。她伸了個懶腰,索性不睡了,隨手去拿車窗邊小桌上的不銹鋼保溫杯,吳濤見狀急忙快速走過去拿起保溫杯遞給了吳雙。
“你不是去你座位上了嗎?怎么又回來了?”吳雙喝了一口水,抬頭看著站在她面前滿臉堆笑的吳濤問道。
“我那邊的軟臥有個人再過一站就下車了,我想把你轉(zhuǎn)到那邊去,路途遙遠(yuǎn),去臥鋪會休息得好一些?!眳菨⌒囊硪淼恼f道。
“不用了,我在這邊挺好的?!眳请p果斷地拒絕道。她不想欠吳濤的人情,因為不想與他交往太深。如果再與他在一個臥鋪車廂里相處,那她就更感覺不適應(yīng)了。
“還是去吧,那邊的條件比這邊好。”吳濤繼續(xù)勸說著,“車票的差價我去補(bǔ),你只管去就行?!?p> “我在這邊挺好的,不去了。謝謝你的好意。”吳雙執(zhí)拗地說道。她一仰脖子把保溫杯里的水喝干凈,起身要去接水。
“還是去吧。”吳濤急忙站到了一邊。
“不去!我說不去就不去!你快點回去吧?!眳请p露出了一絲不耐煩的神情。
她不想與吳濤深交往下去,雖然她能感覺到吳濤對自己的好感。
自從上次被前男友背叛過以后,吳雙對男人有種談虎色變的抵觸感,與她保持距離地交往可以接受,但凡是男人對她討般地獻(xiàn)殷勤,她都從內(nèi)心非常抵觸。
吳雙的言行說明了一切。
吳濤心知肚明與吳雙沒戲,走南闖北了多年的他看出吳雙對自己的不耐煩。
“你有事需要我?guī)兔r就打電話。”吳濤把右手的大拇指和小拇指翹起成電話狀放到耳朵邊上。
“好的。”
吳濤失望地向車廂東邊走去;吳雙如釋重負(fù)地舒了一口氣,她拿著保溫杯去了車廂西邊的茶水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