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是一頭怪物,他接下來的行為更是詮釋得很清楚。
身裹黑色厚重盔甲的巨人擊潰浪波后,冷不丁地就開始襲擊附近的人和魔物,他雙腳踩地朝著旁邊的人襲,速度快到不像話,旁邊的兩個人只是眼睛一模糊便成了肉餅,巨大的揮拳力量,硬是將大地砸出半米深的巨坑。巨坑下血液濺得到處都是,大地都被染了色,看著十分血腥惡心,甚至有些地方還混雜上一些肉塊和內(nèi)臟。
一記攻擊后,他沉默無聲緩緩站起,腦袋左右轉(zhuǎn)動一次,那舉動像是在尋覓獵物。之后再以驚人之勢一躍而起,竟跳到超過十米的高度,讓人目瞪口呆。
在沒來得及發(fā)出驚嘆聲響之時,高空的怪物急速下墜,落在不遠處站著三頭魔物和六個人類的地方。
落下之勢依然是極為驚人,轟然砸落,猶如天降隕石一樣,爆炸威力直接掀起一陣強大颶風。
怪物落下后不由分說右手橫掃人類那側(cè),雷霆一揮掃中急忙舉起武器格擋的人類??蛇@一擊橫掃力量強大無比,其中三名實力稍弱的人類硬生生被劈開兩半,殷紅血柱朝著天空噴出,而另外的三名身負重傷暈死過去,在半空如斷線的木偶朝著遠處飛去。
突然的一幕把附近所有的人都給嚇呆了,畫面過于血腥且手法的殘暴前所未見,盡管他們是習慣作奸犯科的壞蛋們,最不把人命當回事,可這一幕的沖擊性,終究擊潰他們的理性。
大部分人都陷入心驚膽戰(zhàn)的恐懼當中,腳步不由自主往后退去,有些膽子比較小的人沒走兩步腿一發(fā)軟摔倒了,胡亂揮舞著手臂嘴巴一張一合發(fā)出意義不明的聲音。
“這、他媽的什么變態(tài)呀.....”
有人說。
“這是人類嗎......?”
有人問。
“快、快逃!這家伙無差別攻擊!會死!”
有人在喊。
但這一切都為時已晚。
怪物目光轉(zhuǎn)向是最嘈雜的人類那方,殺意升起。
只是,他很快卻轉(zhuǎn)過另一邊。
離他最近的那幾頭魔物突然一擁而上,有一頭舉著鋒利雙爪朝著他腦袋呼去,有一頭用身體側(cè)面突出的巨刺朝著他腰部掃去,最后一頭繃直身子朝他整個人張開巨大的血口發(fā)出炙熱的光芒。
真是夠默契十足的進攻。
不過巨大的盔甲怪物對那三頭魔物近距離的襲擊漠然置之,抬起右腳倏地一腳踩下。這一腳下去整個大地都抖動了一下,接著一陣崩裂的聲音響起,他的前方足有十米長的土塊翻了起來攔住那兩頭魔物,以及另外一頭魔物的赤紅光芒。
紅光被擋恰好濺到那兩頭魔物身上,在它們兩身上燃起熊熊焰火?;鹧娴臏囟葮O高,在身上蔓延燒得嗷嗚慘叫。它們倒在地上翻滾不斷,黑煙在身上冒起直往天空升去,幾響過后甚至能聞到一股肉被燒焦的濃味兒。
聞著從不遠處飄來的焦?jié)馕?,聽著那尖銳的悲鳴慘叫,仿佛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本他們四人站在離對方大概百米遠的距離,心中的思緒混亂至極。
“搞什么鬼嘛......”
簡直是來自漆黑不見底的深淵地獄的死神!
不知道誰先大喊一句‘快逃’,后退動作遲緩的人都這一乍給驚醒過來,以那人為中心點附近數(shù)百米的武者紛紛落荒而跑。
本他們也想逃,但是他們的腳根本不聽使喚,身體紋絲不動。
然后,他們四人都發(fā)現(xiàn),怪物視線落在他們身上,強大的氣勢一股腦子涌了過來。
他們幾人被盯上了。
“糟糟......糟糕了,被當成目標了!”注意到對方的視線,費德結(jié)結(jié)巴巴說完這句話。
本滿臉凝重神色,不斷用力挪動自己的身體大喊‘可惡!’努力好幾次始終沒有辦法,身體依舊是像生銹的機器,被卡得死死。
赫西整個人都嚇呆了,知道自己若是不趕緊逃離,接下來的下場就是成為血肉模糊的殘缺尸體的一分子。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快給老娘動起來呀呀呀呀呀?。?!”
陳依舊是沉默寡言,不愛說話的他在面臨絕境的情況下,正傾盡全力的反抗。他深知戰(zhàn)場上的惡棍們絕不會好心返回拯救自己四人,學姐學長們也不知道去哪兒了,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四人。
“啊啊啊啊啊啊?。。。。 ?p> ......
......
在更遠處的城墻上,那里站著許多的人,看穿著打扮是生活在這個城市當中很平常的民眾,他們興致勃勃地看著下面戰(zhàn)場,情緒十分興奮,大概是把下面的生死廝殺當做一場游戲來看待,而對于那位巨人的驚人之舉更是直呼愉悅的聲音并發(fā)出喝彩。
在附近,魔法師依然有條不紊地釋放術(shù)式,盡管下面正發(fā)生一出慘劇,他們的表情依舊是沒有任何變化。
而站著城墻邊緣的德蒙和雪芙,則與他們有些不同。
德蒙兩眼直放光芒,興奮道:“啊啊,原來是這樣,剛才那個鬼東西就那個盔甲混蛋弄出來的!媽的怎么弄的?該死的,這家伙也是夠神秘的,種種手段,強大到令人發(fā)指!啊啊?無聊了好幾天,看了這么長的拉鋸戲碼!果真迎來期待的事情?!?p> 他的興奮好像瘋了,愈是說,愈是莫名其妙。雪芙在他旁邊瞧著他這股癲狂模樣,整個人愣住了。
“你發(fā)啥神經(jīng)呢!不是趕緊去救人的嗎?”
“救人?”德蒙按著城墻的邊緣,回過頭來,臉上掛著的是極為危險的笑容,“啊啊,我們要救人......”
如此說著,卻沒有任何的行動,雪芙看他逐漸沉入更加瘋狂當中,不禁焦急起來:“還等什么時候啦!”
“......丫的!”德蒙的臉整個黑了起來,本想罵回去,可一看到雪芙真的生氣了,臉倒是有些掛不住,他撇撇嘴喊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家伙的可怕,不再看穩(wěn)一點,等下打起來,還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那也要趕緊救人呀!”雪芙跺腳生氣說。
德蒙搖搖頭,這回倒真明白雪芙很生氣了。的確,這幾天下來,沒什么朋友的雪芙,早就把那幾位學生當成好朋友了,此刻見著他們深陷危險當中,當是焦急萬分,迫不及待去幫忙。
“好吧好吧!”德蒙揚揚手,又撇了撇嘴說:“別瞪了!去救人就是了!等下你把學生都帶走,我先擋住那個大塊頭,然后你等我的招呼才可以過來!知道沒?!?p> “耶耶耶?你一個人能擋住他嗎?”聽到德蒙愿意救人,她開心地笑著,可聽到他打算一個人對付那頭可怕的怪物,不由愣然問道。
“你管我能不能擋??!記得聽我招呼才能過來就是了!”
德蒙狠狠瞪了她一眼大聲喊道。
“好吧!”正能趕去救人,雪芙怎么都無所謂。
怪物正步步逼近著。他緩慢接近的行為就像堂而皇之進入到家宅干壞勾當?shù)膹姳I,在家宅主人的注視下大肆搜掠著里面的財物,臉上滿是戲謔的笑容,手中泛著銀光的刀子在耀武揚威。
這是很糟糕的情況!家宅主人不但手無寸鐵,手邊也沒有任何稱得上武器的東西在,并且一開始就錯失了反抗強盜的最佳時機,他只能坐在沙發(fā)上有心無力地看著強盜把他的財物家當給洗劫一空。
強盜的心情愉悅之極,甚至吹著口哨子心情笑容滿臉的翻弄家里的抽屜、衣柜和犄角旮旯,且是一邊翻翻,一邊回頭望望家宅的主人,隔三五岔又擺弄刀子。
家宅的主人對此只能任其隨欲為之,腦子里開始胡思亂想。
當然,想的事情多是無用事——想著可能性為零的事情;想著家里變得一貧如洗后,明天該怎么過活;想著會不會有人突然來訪,來到門口正打算敲門時驚覺你家被強盜入侵,然后偷偷喊人過來幫忙抓住可惡的強盜;想著神明肯定是瞎了眼,自己這個大善人居然遇上這種倒霉事,枉費自己每個星期都做的禮拜。
最后,當那思緒滿是想想非非的腦子想完了一切僥幸的事情后,強盜也恰好完事了,這時候有個念頭橫插一腳進來了!
‘會被殺掉!’
刀子劃過肌膚,將其切開,大量的血液因心臟的鼓動噴射而出,落在地毯上綻放出嫣紅色的美艷花朵。生命在瘋狂笑聲中逐漸消逝,體溫降低,四肢產(chǎn)生沉重感,渾身的力氣都泄走。
莫名其妙地以話語文字形式出現(xiàn)的,作為其中一個的結(jié)局,從開始的滄海一粟到無限放大占據(jù)了整個腦子。
那過程就像一個氣球在你不到二十公分寬的腦袋瓜子里頭不斷膨脹,氣球不停注入新空氣擠著你的腦殼子,有一個隨時都會‘砰’的一聲在里面炸出花來的錯覺。接著一股恐懼替代了先前的無力感,渾身發(fā)寒,牙齒打顫,眼睛瞪得老大。
不過很可惜,家宅主人除了坐在沙發(fā)上瑟瑟發(fā)抖地害怕著,或想些有的沒的事情外,終究想不出什么事來避免這個擁有極大可能性之一的結(jié)局。
結(jié)局很明了的嘛,強盜在擺弄著刀子接近,臉上的笑容依是戲謔,眼睛視線打量著脖子,仿佛在尋找合適下刀的位置。
步履輕聲之際,家宅主人痛訴荒唐事,無聲大哭鬧,惱火唾罵,屈辱求饒,而后在刀子架在脖子時,更是惡意恨意皆放,盡拼能做的事,借此尋得活命機會——不過卻不行。眼下無論做任何事都改不掉將被殺死,這一痛痛切切的最后的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