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笑笑因禍得福,連蘭因也預先向宗門傳了訊息,請師叔們先擇定幾個好的樂修,到時好讓她選一個合心意的。
這選擇與被選擇間的顛倒,讓蘭因也不禁感慨著蕭笑笑的好運氣。
蕭笑笑本人倒并不關(guān)心這個。
原本她學琴藝,是為了從父親的一眾女兒中嶄露頭角,在京中貴女間出類拔萃,好讓她有些名氣,在選婿的時候有更大的選擇范圍。只不過后來學著學著,經(jīng)歷的事情多了,倒是打心底把琴作為了自己終生的知己了。
沒有人可以陪伴她,但是琴可以,琴就是她的半身,只要她不丟下琴,琴永遠也不會丟下她。
在此界還能夠和自己的琴走下去,蕭笑笑覺得,這才是意外之喜。
蕭笑笑看著圍了她一圈的小伙伴,有些奇怪的問:“阿瑜呢?”
劉悅薇聽聞,臉上也帶了幾分愁意:“阿瑜來不了,明平真君說阿瑜去了他的劍域。我問了蘇師叔,她也不知道明平真君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只說劍域是個很危險的地方。”
眾人心知秦瑜沒來,必定是耽擱了。
卻沒想到是這么個理由。
金明軒倒是因為已經(jīng)有了師承,略知一二?!拔业故窃跁峡吹竭^一些,我們劍宗大部分的人都是主修劍的,你們知道吧?”看眾人都點了點頭,他繼續(xù)說。“這修劍呢,境界修得高了,極少數(shù)的劍修會因為自己的境界高強,便會產(chǎn)生一個劍之道域。據(jù)說在劍修的劍域里,劍修便是這天……”說著便向上指了指?!皩车臅r候,只要這敵人進去了,真是想讓你怎么死就怎么死?!?p> “可是不應該啊?!苯鹈鬈帗狭藫项^。“明平真君怎么就有劍域了呢,看起來很年輕啊。但今天拿出的玉露也很可疑啊,明平真君從哪來的這種能給凡人用的靈藥啊,可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啊。”
封如瑾拍拍他的頭,道:“師叔們不是也覺得笑笑很奇怪么,你怎么犯跟你師父一樣的錯誤?!边@是說他不要用年齡衡量一個人,其實也確實如此,世間多有白發(fā)蒼蒼卻依舊庸碌無為者,也不乏年輕者用天賦就能追平別人幾十年的年齡閱歷,就是看大夫,也不能固守越老越值錢的舊想法了。
“但確實很奇怪啊?!苯鹈鬈幍??!懊髌秸婢俏乙娺^對凡人最平和的修士了,甚至好的有些奇怪了。不會對阿瑜有什么企圖吧。”
“或許是阿瑜得他看重呢?”劉悅薇卻容不得小伙伴惡意揣測,說著對著金明軒翻了一個白眼。劉悅薇經(jīng)歷了幾天的求助,如今明平真君早已成她心中的白月光了。
“不過確實有些奇怪?!蔽湟笕粲兴嫉??!罢婢奈葑右蔡蓛袅??!边@是從直男角度考慮問題的。
蕭笑笑聽著伙伴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回憶起印象中的明平真君。開口道:“別的我倒是不知了,但我覺得明平真君對我們沒有惡意?!边@是從女生直覺出發(fā)的。
眾人口中的明平真君倒是沒這么多想法。
蕭笑笑一好轉(zhuǎn),明平真君推拒了蘭因等人的邀約,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悄無一人的,只聽得幾聲鳥叫蟲鳴。微風拂過枝丫,遠遠望去,滿樹的桃花就像一大片從天上飄落下的云霞,樹下滿地都是飄落的桃英。
這零落綺麗之景,并不能打動明平真君那顆石頭般的心,所愛者另有其人。
謝行云瞧了,只覺得有些可惜,今年風吹的也太多了些,又得少食不少桃子。
有些不適應這靜悄悄的院子,謝行云先是回了自己的屋子。
屋子里也是空空蕩蕩,但極為朗闊,不曾用什么隔斷,屋中之景一望無遺。
當中放著一張石頭制的大案,案上一個木制的空劍托。屋子右邊窗戶下,卻放置著一方木制小案,案上摞著各種游記異志,并幾方寶硯,一尊筆海,筆海內(nèi)插著樹林似的筆。窗臺上供放著一個玉質(zhì)的花囊,里面滿滿的兜著各色花枝。謝行云瞧了瞧,花枝依然新鮮。便解下了背上的行云劍便擱入案上的劍托內(nèi)。離開了屋子,轉(zhuǎn)頭推開了院子東面那個預留給弟子的屋門。
如今這里是秦瑜的住處。
這屋子外面看著小巧精致,屋內(nèi)卻別有洞天,寬闊的倒像是一座宮殿。
屋內(nèi)也是空蕩蕩的,這弟子收的突然,家具一概還不曾布置妥當。謝行云目不斜視的推開了屋內(nèi)的一扇小門。低頭走了進去。
這是弟子的練功房。
里面寒冷極了。
鋪面而來的寒氣,直能凍得人發(fā)抖。謝行云倒是很平靜,修仙之人寒暑不侵,這點溫度還奈何他不得。
屋子正中當空浮起一把未出鞘的青霜劍,在眾人口中消失的秦瑜正盤腿坐在旁邊。
身上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霜,臉色也有些發(fā)青。
但是神態(tài)倒還平和。
謝行云一進來,青霜劍便逐漸收斂了寒氣,冰霜褪去,秦瑜也慢慢的從劍域中醒了過來。
待秦瑜睜開眼,抖了抖坐麻的腿腳時,青霜劍早已圍繞著謝行云滴溜溜的打轉(zhuǎn)親熱去了。
謝行云伸出手摸了摸劍鞘,又平靜的看了一眼作勢捂著眼,但指縫大的能塞個雞蛋的秦瑜,大有你為什么還在這里的譴責意味。秦瑜接受了師傅的死亡凝視,也不害怕,扭頭嘻嘻的偷笑。謝行云無奈的一把抓住這柄四處作亂的劍?!昂美?,別讓做小輩的看了笑話?!?p> “沒呢,師母。我乖著呢,可沒偷看。”秦瑜聞言大聲的反駁著,義正言辭的很。
俗話說,打是親罵是愛。青霜劍調(diào)轉(zhuǎn)了劍身,飛起便賞了弟子一份獨特的愛。秦瑜摸著頭,倒也不疼。面上卻是唱念做打,委屈極了。惹得劍體抖了抖,竟凝出了一個青衣的女子,對著秦瑜又是好一頓安撫。
“可是弄疼你了?!蹦桥拥馈!岸脊治蚁率譀]輕沒重的。”
“師母哪能弄疼我這粗皮呢,再說師母最疼我了……是不是啊師母?!迸又皇翘擉w,即便是擁抱著秦瑜,秦瑜也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但這絲毫不影響兩人交流感情,秦瑜無所畏懼的迎著謝行云平靜卻充滿威脅的視線,把頭湊向女子的懷抱撒嬌,女子也笑瞇瞇的作勢擁著她,撫摸她的頭頂。
謝行云:“???”
容玙
謝行云:“請你放開我老婆好嗎?” 今天也是開心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