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事無人議論,可霽英心中有數(shù),何止霽英,多少人皆是心知肚明。
這上三界之人基本都是文武雙全,或者是純粹飽讀詩書的文儒書生。是唯恐有辱斯文而不收,也容不下那類莽撞而暴躁的武夫的。
可見世人皆傳天界是個文明之地禮儀之邦,是有理有據(jù)。其實縱觀整個上三界,人均認知不差,而且自持己見偏執(zhí)到底的人不多,可見是還能聽進意見,可在次煉化的有識之士。
大約一開始天界存在的目的便是將可以推動生靈發(fā)展進程的人才湊在一起聚訟不已,如此,亦免去了世俗眼光的困頓。相互提供頓悟之念,相互質(zhì)疑反省,從而在挑剔中完善與探究許多超然物外之事。
所以天界又可被稱為‘人杰地靈,這期間,在未曾被世俗化的過程中,時常英雄輩出。
哪個時候世道大約是人界凡俗夫子都羨慕之地——霽英早時曾經(jīng)歷了人生沉浮,加之自身又是個浪人性子,素來喜歡周游上三界。而這游歷期間可謂見多識廣,看遍繁華寒酸的交替?;蛘哒f相輔相成,魚龍混雜,人人自危形跡可疑混雜在一起,適才給在上三界居住之人造成了一種烏煙瘴氣的錯覺。
說白了,即便人們享受祖輩開創(chuàng)下來的盛世‘酒飽飯足’后,心中滿足,頗為五體不勤,越發(fā)五體不勤便是更加怠惰因循。以致最終這些人連腦子都懶得動,日日以一種仿佛人間常說之言,“吃飽沒事做?!钡膽B(tài)度悠哉活著。
畢竟一開始天界之人以參天時地利,調(diào)陰陽人和為主。本不是需要動手動腳,以傷和氣——說直白一些便是其實五體不勤問題不大。
武力值與術(shù)法攻擊的加成確實會讓一個人大放異彩,在人群中一枝獨秀。但這些東西本就與修為有關(guān)。修為越高,承舉出來的毀滅狀況更加恐怖。而修為不高,就算在人間時會絕世武功,但入天家,于天界之人眼中來說亦不過是花拳繡腿而已。
至于修為,其實武力與術(shù)法有助修為的形成與擴充,通常來說精益求精者、與智悟能力有限,眼界不開,不聽人權(quán)且勤快者當會如此修煉,以輔助自身的精氣神貿(mào)更上一層樓。
但修為說白了還是得靠冥想調(diào)息來固神司命,這個不是捷徑,是不屈不撓的苦境。自然有這種敢于拼搏者最后都修煉成了人上人,享受有正兒八經(jīng)名利地位。
同樣。也是這群被劃分為標桿被眾人模仿者,一部份在富裕而舒適的環(huán)境中逐漸劍走偏鋒,開始不學(xué)無術(shù)。
即便耀武揚威,別人一時也還奈何他們。因為豐功偉績還被世人傳唱這呢,作威作福并未惹得天怒人怨,且還叫另一部分臭味相投者羨慕不已。
這些羨慕的人同樣喜歡自作聰明,生平的作風荒唐得令人不知所措——便是,‘陽關(guān)大道他不走,羊腸小道他偏超。最終在陰溝里翻船’了他卻覺得自己弱小無助,若無手段便永無出頭之日,總之還怪委屈,所以這些人從不自省是否怪自己心術(shù)不正,亦在許多大是大非的問題上過于敷衍了事,然而卻還要煽動與謠傳——還怪世道險惡,人心不軌。
這些人他們身上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便是渴望功成名就。羨慕那些‘成功者’無論對錯都被附庸與理解,甚至盲目褒揚。在反觀那個群體的本身,沮喪而懶惰,市儈又一事無成,且功利心極其重。
大約這一開始只是一部分人的現(xiàn)實生活,是因為江山人才輩出,天資聰明勤奮好學(xué)之人實在多如牛毛。
而成就卻只有那屈指可數(shù)的幾個,甚至那幾個實質(zhì)性可以推動生靈發(fā)展的偉大成就,亙古至今也就那么幾個。而取得這些成就之人,如今即便人死千百萬年,白骨揚灰早不知蹤影了,但他們子孫后代青山不倒,依舊非富即貴高不可攀。
——所以就表示了,在這偌大的天界確實出現(xiàn)了問題。而這問題的本身也不在有一些人發(fā)現(xiàn)自己努力不知為何,高升不上停滯不前而頹廢沮喪。從此甘愿鼠目寸光,竟愿意主動停下腳步茍延殘喘,并破罐破摔得過且過,也愿意承認自己就是羨慕別人,開始劍走偏鋒另尋他路的活。
綜上所述,這些確實是迫在眉睫的問題。但最主要的是追究其根源,才會驚覺原來天家壓根不是安身立命,‘安享晚年’之地。
天界本同人間,天人長壽,可活千年,甚至萬年長存。卻跳不來生死輪回——這么誠實揭穿的話實在可笑,也不知道是多少輩人的嘔心瀝血,才叫那‘一成天人自此灰飛煙滅永無輪回,’的造謠慢慢滲透人心,根深蒂固。
所以這才是問題,有些人為了使自己能得到別人另眼相待,竟叛經(jīng)離道,費盡心機開創(chuàng)了許多前無古人的荒謬說法。
而這些說法提出的初衷,本就是為了引起爭議,顯得自己見解特立獨行超凡脫俗才故意這般為之。
但自古以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些說法確實被某些心懷不軌的人在機緣巧合之下聽了去了。
那些人盡是非富即貴,為鞏固自己的地位所以他們邀請了許多同樣功成名就的大人物與他們虛張造勢。
最終倒是‘心想事成’,幾代人的以訛傳訛下來,確實嚇到了許被艱難險阻折騰得夠嗆者。那些人越來越麻木,甚至有一部分人開始意識到,原來天外有天,若非要逆天而行大風大浪不會停,所以只求明哲保身安穩(wěn)度日,不在有什么奮斗和在逆境中迎難而上的勇氣。
可不?因為知道生老病死的痛苦無奈,因為見過生可風光無限的壯闊人生,許多人萌發(fā)了‘人生苦短,及時行樂’的狀態(tài)。
而這種愈發(fā)根深蒂固,開始在一整個大環(huán)境圈子中互相影響,代代相傳下來,便造就了目下天界這般疲憊扭曲一蹶不振的狀態(tài)。
——可曾經(jīng)那些一手造就這些狀態(tài)的人,可謂行‘前人栽樹后人乘涼’之大意,何其偉大?至今任然被世人稱奇褒揚!
雖然霽英想人性使然,只要人多江湖大,活得又長命百歲無憂無慮,這些所謂偉人遲早會伴隨歷史推動出現(xiàn)。
霽英也知道,無論別人怎么想,其實目下天界的問題就是人多若市。
天界自古以來就是開放男婚女嫁傳宗接代的規(guī)矩的。
因為一入天界,若非直接變成死者,否則不得離開一步。
這點毋庸置疑,所以本著人情溫暖,總不可能讓人斷情絕愛——命可以活那么長久,自然不會有人愿意一直孤獨的,
也不是后來涌入天界者想要享受的‘天人之趣’。
天界亦總不至于為了控制人數(shù)關(guān)閉連接人間的登天口修吧?或者明目張膽的殺生清理?
須知修遠道乃天成之路。這路有自己一板一眼的規(guī)矩,凡人并非可真的關(guān)閉。而殺身清理容易招致仇家,冤冤相報無時了,所以也沒人愿意當這個‘冤大頭’。
——而人多口雜,自然容易招惹是非,于是造就了另一種極端的應(yīng)對狀態(tài)便是不斷損人利己,不擇手段往上爬……
于是雖然各自秉持觀念,手有不同生存法則的三界受到的影響其實大同小異。這中妖界人最數(shù)不勝數(shù),亦最是首當其沖十分被動——但對比起來其他二界并不大肆打壓想勵精圖進之人。
因為其他二界的人主要是‘心在一起’,雖不心心相連,但觀念作風總類似,便不影響術(shù)法上面的各不相同。
而這二界的術(shù)法只以攻擊為主,所以二界帝君看重的是長時間潛移默化下來,這些愿意上進者,在奮斗的過程中慢慢參透與改變修煉的思路,使得術(shù)法日新月異愈發(fā)使人找不到破綻。
妖界不同,以不怎么具備攻擊的力岐黃之術(shù)立足。
各自為政,妖界并不敢將岐黃之術(shù)的腳本公之于眾,因為都知道的這類術(shù)法的傳授與收藏都由妖界皇室保管,如果人人學(xué)會妖界皇室便岌岌可危。而若市另外兩界本就能力強的佼佼者用去為輔助,那便是整個妖界都將連根拔起。
所以,妖界皇室選擇將這些秘術(shù)保存起來,不讓人知曉與參透,自己卻又找不出此術(shù)破綻與漏洞,于是便慢慢走起了下坡路,并長期處在了一個劣勢擴大的場面。
在接著,耳濡目染演變下來,妖界的人大多愈發(fā)有所收斂,相對膽小怕事,行事作風也是謹小慎微。
如此又實在叫人覺得軟弱無能人微言輕,相對起來也更容易被強者蔑視,更多的存在委曲求全……衍生出來,根基不穩(wěn),人心渙散,妖帝們也開始變得被動……
至于有些事霽英自然不敢放在明面來說……另外,久目下奚夜妖帝即心中不滿動了殺機,也絕對不可能站出來,親力親為光明正大的去當個壞人得罪人——現(xiàn)狀便是只有洛清依對他鞍前馬后,還有茯旻對他唯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