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賓客離席回府,鄧禹已經(jīng)醉成一灘爛泥不醒人事了,姚老爺為難的看著他,平安吃力的將他攙扶到椅子上坐下。
喘著粗氣說道:“姚老爺,我家主子匆匆忙忙從軍營趕過來,這些天都沒有好好休息,如今醉倒了,小的也不忍心在讓主子挪動,您看能不能········”
這未盡之意很明顯,姚老爺卻不想答應(yīng),總覺得是這小子又耍心機了。
姚明遠正好送走客人回來,難得心善一回。
笑著說道:“爹,妹夫都醉成這般模樣了,就讓他留宿一晚吧,反正咱家客房多,也不在乎多一個人住?!?p> 兒子都這么說了,姚老爺也不好太過狠心,無奈的說道:“行吧行吧,讓小廝幫忙把他送到客房去,看好他,可不許到處亂跑?!?p> 最后一句是對著平安說的,平安心里覺得好笑,他家主子會不會亂跑,這可不是他能管得住的,可這會兒卻很識相的點頭答應(yīng)。
“姚老爺放心,我家主子醉了就是睡覺,他不會到處跑的?!?p> 聽他這么說,姚老爺揮揮手,示意小廝們將他送走。
進了客房,小廝們剛走,鄧禹就立刻睜開了眼睛,雖是一身酒味,可眼里的清明,哪有一點醉意。
平安回過頭看見,毫不意外的笑道:“奴才看剛才姚老爺那防備的樣子就可樂,主子您這會兒可要用膳?”
鄧禹聞著自己滿身的酒氣,不滿的皺眉頭,不在意的說道:“先前我就將肚子填飽了,這會兒身上臭死了,你去給我弄水洗個澡?!?p> 主仆二人這是有備而來的,換洗的衣裳都帶著呢,平安也早就把姚府的布局都弄熟了,跟姚家的好些下人都能說上話,直奔灶房而去。
鄧禹現(xiàn)在是迫不及待想要見姚夢溪,可他身上酒氣熏天,怕熏到姚夢溪,只好先忍著,等平安帶人來弄好洗澡水,鄧禹泡進去,舒坦的呼口氣,這些日子他也確實累狠了。
平安站在一旁低聲說道:“府里除了值守的護院,其他人都歇息了?!?p> 鄧禹漫不經(jīng)心的點頭,不在意的說道:“即便是白天,也沒人能攔住你家爺,你先去歇著吧?!?p> 平安對自家主子爺?shù)男乃记宄暮?,也不多說什么,利索的轉(zhuǎn)身離開。
鄧禹起身,穿上干凈衣裳,確定自己身上沒有了酒臭味,這才滿意,將床榻上的被子攤開,偽造成有人睡在里面的錯覺,然后毫不猶豫的開門出去。
姚夢溪的青木園此時已經(jīng)院門緊閉,除了值夜的婆子,沒有其他人,鄧禹進出如無人之境,躡手躡腳的來到姚夢溪的閨房前。
姚夢溪晚上睡覺不喜歡有人守著,因而房里沒有其他人,只旁邊的耳房里睡著莉香,鄧禹悄無聲息的走進去。
只見帷幔下的床榻上,姚夢溪側(cè)躺著,烏黑的青絲披散著,素凈白凈的小臉因為睡著了,顯得更加乖巧可愛。
鄧禹只覺的整顆心都酥軟了,想著成親后,能日日擁她入眠,整個人都有些激動,輕輕先開紗帳,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手指仿佛有自己意識般摸上了姚夢溪的臉。
下意識的輕輕摩挲著,鄧禹害怕嚇到姚夢溪,輕聲喚道:“溪兒,快醒醒。”姚夢溪睡覺稍微動靜大一點就會被驚醒。
這會兒還明顯能感覺到臉上有東西,她一下子驚醒了,那驚恐的眼神,看的鄧禹心疼不已,俯身將她擁住,在她耳邊輕聲低語。
“別害怕,是我,寶兒別怕,寶兒別怕?!?p> 那疼惜的語氣仿佛再哄一個孩子,姚夢溪不過是一瞬間的驚訝,如今被這人抱著,耳朵上被他噴出的熱氣弄的直癢癢,仿佛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有些不自在的推著他,“你起開,我不害怕了,你怎么會到我屋里來?散席之后沒有走嗎?”
溫香軟玉在懷,鄧禹哪里舍得放開,姚夢溪的推搡對鄧禹沒有任何影響,他著迷的抱著,低聲說道:“我裝醉騙過了岳父大人,這才有留宿的機會?!?p> 姚夢溪毫不客氣的拍打在他肩上,氣呼呼的說道:“好一個狡猾奸詐的采花賊,信不信我報官抓你?!?p> 鄧禹這才將她放開,坐起身,滿臉壞笑的說道:“本大人也是官,你可以跟我說?!?p> 姚夢溪不雅的丟給他一個白眼,坐了起來,幸虧現(xiàn)在還不熱,她睡覺穿的衣服也多,不然豈不是要被占便宜。
“鄧千總這樣私闖姑娘家閨房,可不太好,那可是登徒子的行徑?!编囉砟闷鸢缴系耐馍呀o姚夢溪披上,毫不在意的說道:“我又沒闖外人的閨房,我闖的是我內(nèi)人的?!?p> 那一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哪?,看的姚夢溪牙酸,“若是我爹在,看他饒不饒你?!编囉聿桓蚁肜险扇丝吹竭@副場景的心情,肯定是不太美妙的。
他不在意的笑笑,換了個坐姿,不顧姚夢溪的掙扎,將她擁在懷里,輕聲說道:“我是太想你了,若不是擔(dān)心岳父岳母有意見,我白日就要找你了,忍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定力好的了。”
姚夢溪雖然不知道,這大靖朝的未婚夫妻是怎么相處的,但她拿出上輩子對待愛人的態(tài)度,應(yīng)該也不會出大錯吧,感情本就是無法克制的東西,只要不太出格,枉顧這里的規(guī)矩底線,她也都依著他了。
見姚夢溪不說話,鄧禹也安靜下來,兩人就這般靜靜相擁,也是極美好的,過了好一會兒,鄧禹開口說道:“或許,在咱們成親前,我的官職還能再升一升。”
姚夢溪有些不解,回望著他,鄧禹笑著道:“這都多虧了你的提醒,我按照你的提醒,直接派了人深入敵營打探,他們確實是糧草告急,我請示將軍,帶著人連夜突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舉殲滅敵軍。”
姚夢溪一驚,這個功勞可不小,下意識的問道:“你可有受傷?”鄧禹一聽她這話,高興地低低笑了起來,在她青絲上留下一吻。
“我若受傷,怎么來看你?直搗老巢,還繳獲了不少珍寶,都放在家中的庫房里,等咱們成親了,我把鑰匙給你,你自己拿出來把玩,做頭飾或是首飾都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