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吧,恍惚間陳墨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周圍的空氣都顯得是那樣香甜。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是說不出的舒暢,絲毫沒被剛才的失敗影響。
“唉,輸給那周孟偉,我實在有些不甘心?!表n冬嘆氣道。
“我也不服,他這次勝之不武,明明是利用粉絲的力量贏的……”
沒等蘇子瑜將話說完,陳墨趕緊比劃一個噤聲的手勢。
“噓,輸了就是輸了,咱們就別在人家背后說這些了。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去辦咱們的正事兒要緊。”
要知道,這一切可都按照他的計劃圓滿進(jìn)行著,包括輸給那周孟偉。此次他都敗的如此慘烈了,下次兩人相遇,他就不信對方還有臉來找他比試。
“好吧。”
蘇子瑜鼓著腮幫子,即便她依舊不服氣,但還是忍了下來。畢竟這次來帝都,他們可是有正事兒要辦的,不能繼續(xù)在這里浪費時間了。
想到這里,她便要伸手去招呼不遠(yuǎn)處的一輛出租車,不過剛一抬起,就陳墨按了下來。
“咱們坐公交去那咖啡廳吧,我剛查了一下,這里離那里也沒幾站地,一會兒就到了。”陳墨笑著提議道。
“可咱們沒零錢啊?!?p> “誰說沒零錢了,囔,這不是零錢嘛!”
說著,陳墨從褲兜里摸出了那三枚一元硬幣。
“嘿嘿,既然人家都把硬幣投給咱們了,咱們也不能辜負(fù)人家的一片好心,得讓這三枚硬幣在咱們這里發(fā)光發(fā)熱不是。”陳墨擠擠眼又笑道。
蘇子瑜和韓冬兩人面面相覷,不過也沒有拒絕陳墨的提議。
于是乎,三人便向著酒吧附近的一個車站走去。
半小時后,陳墨一行人終于出現(xiàn)在了約定的咖啡廳門口。
“安吉麗娜咖啡廳,就是這里了。”
確認(rèn)了目的地后,陳墨三人才邁步走了咖啡廳。
進(jìn)門后,陳墨給迎接他們的服務(wù)生報了一個名字,便在對方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咖啡廳東南角的一個卡座旁。
此時,這里坐著一男一女,看他們的樣子,應(yīng)該是等候陳墨他們到來。
其中那男人盡管還戴著墨鏡,陳墨也能從對方的相貌判斷出,這就是那歌手黃東俊。至于另一個女人也很好猜,大概率是之前被他坑了250元的受害者,即黃東俊的經(jīng)紀(jì)人喬曉麗了。
當(dāng)然,女人的名字還是昨天通話時問到的,也正因為之前報了她的名字,才被服務(wù)生帶到這里。
“你們來了!趕緊坐下吧,喜歡喝什么咖啡我?guī)湍銈凕c?!?p> 見到陳墨三人到來,喬曉麗熱情的上前招呼。
果然百聞不如一見,盡管這女人說話的聲音還是那般尖細(xì),但從對方的態(tài)度來看,確實比之前電話中要好了不止一點。
或許,這就是甲方爸爸的力量吧。
“喬姐你就別忙活了,我們自己來就行。”
陳墨也不客氣,坐下后便伸手拿起餐桌上的那冊精美的咖啡菜單,準(zhǔn)備點些自己想要的食物。
可打開菜單的第一眼,陳墨就直接傻眼了,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了一大堆,既不是中文,更不是英文。
“這都是些啥玩意兒?法文嗎?”
陳墨在心里嘀咕,這本菜單直接觸及了他的知識盲區(qū),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點餐。
誰能想到,開在華國帝都的一家咖啡廳,菜單上寫得竟然都是些不認(rèn)識的法文,這不是故意為難類似他這樣的“法文盲”嘛,還能不能讓人愉快的用餐了。
更可惡的是,這菜單上只有密密麻麻的法文,也沒有個插圖啥的,如此一來,點餐的難度就更大了。
難怪人家喬曉麗想要幫他們點餐,敢情那不是客氣,而是怕他們看不懂菜單啊。
只是,話已經(jīng)都說出去了,陳墨也不好意思再求人家?guī)兔Α?p> 既然如此,陳墨只好采用最笨的辦法點餐了。
只見陳墨大手一揮,指著菜單上的一條很長的法文,對身邊的服務(wù)生道:“請給我們仨來一個這。”
雖然不知道他指這玩意兒是啥,不過能入口就行,他的要求不算高。
那服務(wù)生伸頭瞅了一眼陳墨所指的位置,然后神色古怪的對陳墨道:“先生,您確定要來這個?”
“當(dāng)然了!怎么,你們現(xiàn)在沒有嗎?”
陳墨很奇怪這位服務(wù)生反應(yīng),搞得就像是他點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似的。
“先生,您點的是鋼琴曲《白色月光下的浪漫》,我這就安排琴師去彈,希望您和您的朋友稍等幾分鐘。”
聞言,陳墨嘴角禁不住抽搐了幾下。
這下可丟大人了,鬧了半天,原來點的是一首鋼琴曲,不是什么食物。
一旁的蘇子瑜和韓冬兩人早已捂住了各自的嘴,生怕忍不住笑出聲來。
“沒想到陳先生你也喜歡這首鋼琴曲,其實我們家東俊也最愛這首琴曲了,看來你們還是有一些共同語言的。”
對此,喬曉麗感到有些驚訝,同時她也感嘆陳墨的細(xì)心。
與此同時,那宛如老僧入定的黃東俊也沖著陳墨微微笑了笑,算是對他釋放的一種友好信號吧。
“我也只是為咱們之后的合作營造一下氛圍,其實也沒什么的?!标惸涡χ忉尩馈?p> 他就是隨便一指而已,哪里想到會這么的巧。
“對了,你們不打算再點些什么食物嘛,這里咖啡和甜點可是很有名的。”喬曉麗又道。
陳墨擺擺手,嘴硬道:“我們不餓,就不用點餐了?!?p> 反正他也看不懂那菜單,再點下去,沒準(zhǔn)兒還會鬧笑話的,索性就什么也不點。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開始談咱們的正事兒吧。”
等那服務(wù)生識趣的離開后,喬曉麗才從公文包中拿出一份合同,遞到陳墨他們的面前。
“這是我們公司連夜草擬的合同,你們看看如何,如果覺得合適,就在那上面簽個字。”
陳墨將合同拿起,接著與蘇子瑜、韓冬一起研究起了其中的各項條款。
另一邊的黃東俊和喬曉麗都沒著急,兩人各自端起面前的咖啡,一邊喝,一邊耐心的等候。
一刻鐘后,陳墨將手里的合同重新放回桌上,才緩緩開口道:“貴公司開的條款都很優(yōu)厚,也很吸引人,但可惜,我們不能接受的。”
“為什么?”喬曉麗皺起了眉頭。
“別的都還好說,你們寫得這一條是什么意思?”陳墨一邊說,一邊面無表情的指著合同末尾的一個條款。
喬曉麗湊近合同瞧了一眼,旋即不解道:“這不是好事兒嘛!反正你們Firefly樂隊現(xiàn)在也沒有簽約經(jīng)紀(jì)公司,只要你們能加入我們,你們就能按照合同中的規(guī)定,拿到《大?!纺鞘赘璋俜种迨姆殖伞!?p> “那你知不知道,我們Firefly樂隊為什么現(xiàn)在都還沒有簽約經(jīng)紀(jì)公司?”陳墨反問道。
喬曉麗搖搖頭,表示不知。
“因為我們不想被資本約束,更不想被牽著鼻子走?!?p> 陳墨說的很緩慢,卻字字鏗鏘有力。
以他們Firefly樂隊現(xiàn)在的名氣,如果真想要簽個經(jīng)紀(jì)公司肯定不難,待遇也肯定會比之前英利唱片公司要高的多得多。
但他們不愿意這么做,因為那樣他們永遠(yuǎn)只是資本手中的賺錢工具,一旦失去價值,勢必會像之前那般直接將他們踢開的。
他、蘇子瑜以及韓冬,都不想再過那樣的生活了!
見陳墨如此固執(zhí),喬曉麗開始苦口婆心勸說道:“你們現(xiàn)在可是身背三千萬巨債,只要你們能加入公司,公司一定會幫你們解決此事兒的。”
“此事兒不用你們操心,我們已經(jīng)解決了?!标惸淅涞馈?p> “解決了?不可能啊!”
喬曉麗打聽過Firefly樂隊目前的經(jīng)濟(jì)狀況,確實不怎么樣,按理說不應(yīng)該這么快就還清三千萬違約金的啊。
陳墨也懶得跟對方解釋什么,她愛信不信。
“總而言之,你們的這份合同一點誠意都沒有,我們絕不會簽的。”
“當(dāng)然,如果你們能刪掉那個條款的話,咱們雙方之間的合作還可以繼續(xù)的?!?p> 陳墨并沒有一下子將話說死,而是給了對方一個回轉(zhuǎn)的余地。
這一下,喬曉麗沒有擅自決定,而是扭頭看向了一直在旁邊默默喝咖啡的黃東俊。
黃東俊輕輕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臉上也掛起了笑容,說道:“陳先生,之前的那份合同的確是我們沒有考慮周到,我可以代表公司接受你的提議,刪除那項條款。”
“這敢情好!”陳墨點點頭。
“不過,刪除了這項條款,那這首歌的分成比例就不能是百分之五十了。”黃東俊又緩緩道。
陳墨蹙了蹙眉,“那你覺得多少合適?”
“百分之十。”
“再見!”
聽到分成比例的那一刻,陳墨果斷起身,準(zhǔn)備帶著蘇子瑜和韓冬兩人離開這里。
陳墨很不高興,之前還給百分之五十的分成比例呢,現(xiàn)在竟然一下子砍掉百分之四十,這是想打發(fā)要飯的嗎?
眼見陳墨這邊直接掀桌子不談了,原本還淡定無比的黃東俊直接懵在當(dāng)場,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他是真沒料到陳墨會這么的干脆,一言不合就準(zhǔn)備撤離。
好在一旁的經(jīng)紀(jì)人喬曉麗趕緊出手?jǐn)r住了陳墨三人,才不至于讓三人就這么離開此地。
“這分成比例還可以談的?!眴虝喳愙s緊說道。
“是的,是的,如果你們覺得分成比例不合適,咱們還可以商談,真沒必要這么做。”回過神來的黃東俊趕緊附和道。
他是真的渴望演唱那首《大?!罚詮臒o意間發(fā)現(xiàn)這首歌后,他便無數(shù)次循環(huán)這首歌,甚至還偷偷在公司錄音棚里錄了一首屬于自己的版本。
也正因為此,這次他才過來與Firefly樂隊的幾人洽談合作事宜,順便見識一下那位創(chuàng)作了《大?!愤@首經(jīng)典歌曲的作者——陳墨。
如今得見,果然是一個很有個性之人,甚至讓他都有些難以招架了。
聽到可以再談,陳墨三人又重新坐了回去。
“我們也不為難你們,我們只要百分之四十五的分成比例。”
“不行,那太高了,頂多百分之二十?!?p> “我再退一步,就百分之四十?!?p> “百分之二十五。”
“……”
經(jīng)過雙方友好的協(xié)商,終于,將分成比例敲定。
黃東俊獲得《大海》這首歌曲的發(fā)行權(quán),陳墨他們可以享受百分之三十四是收益分成。
利用人家咖啡廳的設(shè)備更改了合同并打印出來后,最終陳墨將自己的大名寫在合同之上,至此,雙方的合作才正式達(dá)成。
一時間,卡座里賓主盡歡,歡聲笑語不斷。
“我比較好奇,黃老板你要我們的那首《大?!肥菧?zhǔn)備出專輯呢,還是只想出個單曲?”陳墨問道。
對于陳墨這怪異的稱謂,黃東俊并沒有說些什么,轉(zhuǎn)而認(rèn)真回復(fù)陳墨提出的這個問題。
“我暫時只打算出個單曲。當(dāng)然,如果公司那邊還能找到其他新歌的話,我也不介意湊個音樂專輯出來。”
“其實吧,我這里還有一首新歌,不知道黃老板你還有沒有興趣?”陳墨忽然神秘兮兮道。
黃東俊一下子被勾起了興趣,趕緊湊近陳墨身邊,小聲道:“哦,能讓我見識一下嗎?”
陳墨并沒有直接將東西拿出來,而是左右警惕的瞧了瞧,確認(rèn)安全之后,才將自己的手機(jī)摸出,遞給黃東俊。
黃東俊也有樣學(xué)樣,掃視一邊周圍,才鄭重其事的接過陳墨遞來的手機(jī)。
兩個人的這番舉動,搞得就像是進(jìn)行什么非法交易一般,讓人哭笑不得。
“這里面有我制作好的歌曲小樣,你可以聽一下。”
一邊說,陳墨一邊將一副耳機(jī)遞給對方。
“我很期待這首新歌,希望它不會讓我失望?!?p> “我想它不會的?!?p> 對此,陳墨很有信心。
畢竟這也是前世的一首經(jīng)典歌曲,而且它的原唱與《大?!芬粯樱际菑堄晟?。
從陳墨的手機(jī)中找到那首歌曲的小樣,點擊播放,陳墨的歌聲便隨之從耳機(jī)中傳了出來。
“口是心非你深情的承諾
都隨著西風(fēng)飄渺遠(yuǎn)走
癡人夢話我鐘情的倚托
就像枯萎凋零的花朵……”
聽到這個開頭,黃東俊的眼睛瞬間一亮,右手不自覺將耳機(jī)聲音放大,生怕錯過這首歌的每一個音節(jié)。
蘇子瑜見狀,伸手悄悄捅了捅陳墨的腰間,小聲問道:“隊長,你啥時候?qū)懙眯赂?,我咋不知道呢??p> “就是前幾天做飯,用手機(jī)隨便錄的,那天你不是夸過這首歌了。”陳墨也壓低聲音回道。
經(jīng)這么提醒,蘇子瑜這才想起這首歌。
“原來,隊長你是將那首《口是心非》給他聽了呀?!?p> “沒錯?!标惸c點頭。
“如果他看上這首歌咋辦,那咱們豈不是又要失去一首好歌了?”蘇子瑜有些不舍。
陳墨伸手輕輕敲了敲蘇子瑜的腦袋瓜,沒好氣道:“都說了這首歌不適合咱們的風(fēng)格,給他唱挺合適的。”
“再說了,我又不會給他獻(xiàn)愛心,除非價錢合適,否則,這首歌他是拿不到的。”
蘇子瑜聞言吐吐小舌頭。
一首歌的時間很快結(jié)束,黃東俊并沒有說些什么,而是將這首歌重新播放了一遍。
這一次,他試著跟唱此歌。
不得不承認(rèn),黃東俊的嗓音完美契合這首《口是心非》,雖是第一次跟唱,但憑借著人家本身的演唱功底,硬是發(fā)揮出這首歌的五六成魅力,著實讓人佩服。
跟唱完一遍后,黃東俊立刻激動的對陳墨道:“這歌我要了!”
豆大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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