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這一場太累了,姜若躺下就昏沉沉睡了過去。胃里只有一碗粥,睡著后也沒能擺脫那份饑餓感。再次醒來的時候渾身無力,肚子餓的咕咕叫。
她剛要拿枕邊的手機叫外賣,就看見臥室門被打開,薛辰站在門口往里看。
“你醒了?”
姜若把手機放下,側(cè)過身閉上眼不理他。
薛辰嘆息著走進來,在她床邊站定,把一杯熱水放在她床頭柜藥盒的旁邊。
“飲水機和凈水器都裝好了,你吃藥的話有熱水,不過之前最好吃點東西,你想吃什么,我熬了粥?!?p> 說著他又有點不好意思,訥訥說:“粥熬糊了,我按你以前做的先把米打碎,可是那樣很容易糊,不過我還從飯店叫了些飯菜過來?!?p> 姜若心里有點納悶,他不是來出氣的么,怎么服務(wù)起自己來了?
此刻她的肚子很不爭氣的叫了一聲,薛辰一笑,把她床頭的毛線外套拿起來說:“起來吃點東西吧。”
姜若暗自嘆口氣,算了,還是先吃飯,病好了明天才可以上班,她可不想把假期都浪費在養(yǎng)病上。
薛辰把叫來的飯菜都放好,而且叫的菜都是清淡的,隨后薛辰又端來一碗糊的不是很嚴重的粥。
姜若喝了兩口抬起頭看看他,發(fā)現(xiàn)他只是揀著一點菜吃,便問:“你不喝湯嗎?”
“剩下的粥糊的沒法看。”他說。
姜若突然想笑,又低頭看看自己的多半碗粥,原來這是挑選出來的啊。
吃完了飯姜若不想再碰水了,于是坐著不動,薛辰還算有眼色,卷起袖子笨手笨腳的收拾,一邊嘴里還念念有詞,“其實我第一次熬粥熬成那樣也不壞吧,沒糊的部分味道還可以,是吧?”
姜若閉目養(yǎng)神,懶得理他。
收拾完薛辰接了個電話,接完后看了姜若一眼說:“我得先回公司了,晚上要不要我?guī)c什么過來?”
姜若本想問“你過來干嗎?”但是隨即忍住什么都不說,等他一走她把門鎖好睡大覺就是,管他的。
薛辰嘆了口氣,提著垃圾出了門。
他一走姜若就坐到電腦前,既然上不了班就整理一下稿子好了,之前寫的太隨意不能直接發(fā)的,她又披著衣服敲到晚上快十點才洗漱睡覺。
躺到床上時才發(fā)現(xiàn)手機上有一條短信,是十分鐘前發(fā)的。
“你睡了嗎?我現(xiàn)在剛回來,想過去你那邊送點東西。”
姜若自然是沒有回,把手機扣在床上,卻越發(fā)想不通薛辰這個人了。
他也許,只是習(xí)慣了她的照顧,如今分開感到不適應(yīng)吧,或者,他只是太自負,從而不能接受自己竟然會跟他提出離婚。姜若還記得自己剛和他提出離婚的時候,那時她已是不堪重負,記得以前聽過一句話,說是女人說要分手實際上是求被挽留,可是姜若卻不是這樣,她是真的無法再跟他生活下去了。在那個偌大的家里,她卻仿佛生活在一個蝸牛殼里,要擠碎自己所有的骨骼,太累了,也太憋得慌了。
薛辰這個人悶的要死,想要什么不一定直說,但是如果得不到,他就會一直記著。即使不是因為孩子,他今后也還會用各種方法逼她就范,他就是這么一個人。姜若敵不過他,自然只能逃。
姜若當初為了讓他正視自己提出的離婚決定,直接先從家里搬到酒店住了,而且為了怕自己后悔,她也讓慧姐幫自己找房子,那段時間真的很難,足足跟他磨了一個多月,他終于氣急敗壞的答應(yīng)了,驕傲如他是不會求她的。
想想當初為了離婚那些艱難的時光,姜若有些頭疼,本來好好的計劃又被哥哥打斷了。不過她不會放棄的,她太了解薛辰了,他的自尊也不會讓他做一個死纏爛打的人。
可是……接下來的日子,姜若有點不確定了。
她常常一下班回來,就看見薛辰提著一堆吃的站在自家門口,看著他臉上未好的傷,姜若終于還是沒說什么,怎么說也得等他好了不能威脅她老哥了再說。
有時他會來的晚一點,她正在忙的時候就過來給他開個門然后繼續(xù)忙自己的。薛辰卻一點不尷尬,而且不把自己當外人,外套一脫在她這里辦公、打電話很是自然。他帶來了很多補品,是之前家里的,他說姜若走了這些東西他也不會吃所以就都帶過來了,還說姜若感冒就是因為免疫力不夠需要補。
見姜若不去碰那些東西,他就自己去廚房學(xué)著弄,結(jié)果把燕窩燉的跟膠水一樣,廚房弄得一片狼藉,他走后姜若還要收拾半天。
不過到底是在姜若的地方,他看著也沒有以前霸道了,見姜若一直在加班想說什么也是欲言又止,平常念叨兩句還常常被姜若刺。
“我給你帶飯了,你就不能熬點湯啊,外面賣的不好喝。”他說。
“我沒功夫一直守在火邊,你想喝你自己煮,順便記得把碗和鍋洗了?!苯粼陔娔X前頭也不抬,手指還飛速敲打著鍵盤。
“我請你吃飯我還要洗碗!”他皺著眉質(zhì)問。
“這是我家,你不洗碗就別吃,我自己點外賣也可以?!苯粢琅f是沒什么表情。
他氣的放下東西就走,走到門口往后看一眼,又嘆口氣,臊眉耷眼的折回來。這是姜若的家,他走了她也不會不睡覺等著他回來,或是不停打他電話問平安。
最后薛辰還是自己去廚房熬粥喝,別說,糊過一、兩次后他再做起來已經(jīng)挺順手了。
不過有他在這里姜若還是很不方便的,尤其是他常待到很晚還賴著不走,老想往她臥室跑。這次姜若可不能再縱容,千防萬防的把他擋在門外。任薛辰在臥室門外鼓著腮幫用鼻子喘氣,她就是不開,睡自己的。
罪魁禍首姜洋還給妹妹打電話問這邊怎么樣了,姜若自然不敢跟他再說,因為知道這會兒姜洋應(yīng)該正籌備婚禮,她可不想再耽誤他好容易定下的婚事。她想等過些天薛辰的臉看不出受傷痕跡了,再跟他提簽協(xié)議書去民政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