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來,金燦燦的樹葉掉光了之后樹就變得光禿禿的。
陸召林和徐靜兩個人在旁人看起來看起來好像已經(jīng)步入正軌了,因為陸召林的長相喜歡上他的人并不少,女孩子的嫉妒心是無比可怕的,徐靜已經(jīng)連續(xù)兩天收到了都收到了恐怖驚嚇。
陸向瑜并不是一個錙銖必較的人,她有去勸過陸召林,可是他的一句話就把她打回了原地。
“你就是因為這樣的懦弱膽怯才變成當(dāng)時那個樣子的,如果沒有我,你現(xiàn)在又會是什么樣?”
陸召林說出這句話時,她出了一身冷汗。女生的校園暴力,是她遠(yuǎn)遠(yuǎn)招架不住的,她們捉弄你,嘲笑你,傷害你,就好像在無時無刻的角落都會出現(xiàn)的惡魔,纏在你的身上,讓你無法呼吸,甚至無法發(fā)出求救信號。
陸召林本來以為徐靜就會按照他的計劃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掉進(jìn)那個一開始她為陸向瑜準(zhǔn)備的深淵,可是,事情發(fā)生了轉(zhuǎn)折。
天空中飄灑著幾片雪花,零下幾度的空氣把路面上的水凍結(jié)成了冰,原本擁擠的街道一下子變得空曠起來。
冰寒地凍的空氣讓人們更傾向于呆在室內(nèi),不少人中午都是吃完了飯就急急忙忙的往教室里趕。可是總有幾個不是尋常人的人偏要和這天氣作對,在鋪滿白雪的操場上打起了雪仗。
“我們一起去外面看看雪吧!”
陸向瑜抬頭看了她一眼,陷入愛情的女孩子把愛意掛在眼角,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不去了,你們?nèi)グ伞!?p> 冷淡的回復(fù)了一句,這是陸向瑜和她最近的相處模式。
聽到這句話,徐靜簡直就快樂開了花,她大概是想和陸召林度過一個二人世界吧。
見她走了,陸向瑜就低下頭繼續(xù)做題了。
“誰帶手機(jī)了嗎?快,打電話給老師?。?!”急促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陸召林抱著徐靜站在門口,他的右邊還跟著一個垂著頭的喬成陽。
班里一下子亂哄哄的,七嘴八舌的討論了起來。
現(xiàn)在時午休時間,他們班主任離家近,就回家去吃飯了,這幾天醫(yī)務(wù)室處也沒開門。
一幫人推出了一個戴眼鏡的小個子男生,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手機(jī)掏了出來撥打了班主任的電話號碼。
短暫的溝通了之后,班主任火急火燎的趕到了學(xué)校,他的臉上甚至還沾了一滴褐色的醬汁,看樣子是中午飯只吃了一半就接到了這通電話。
叫了救護(hù)車,在幫忙抬人的空隙,班主任順便沒收了小個子男生的手機(jī)。
看著陸召林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以及焦急的表情,陸向瑜內(nèi)心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可是很快,她就自我安慰,強(qiáng)行把那個想法重新壓到了心底。
陸召林是跟著救護(hù)車一起走的,班主任已經(jīng)叫了徐靜的父母去醫(yī)院陪護(hù),了解了來龍去脈后,他現(xiàn)在正在忙著教訓(xùn)喬成陽那個罪魁禍?zhǔn)住?p> 陸向瑜靠著窗戶坐,把起霧的窗子用紙巾擦干凈后,能很清晰地看到老師的訓(xùn)斥。她雖然不了解整個事件經(jīng)過,但是通過辨別口型,也明白了七成。
之前她總覺得身邊的人只有自己還不夠成熟,沒有長大,可是喬成陽做出的事完全刷新了陸向瑜的三觀。
哪有表白遭拒就往嬌滴滴的女孩子身上扔裹了雪花的石頭的,更何況是在滑溜溜的地上,大冬天的,一下子就把人給砸摔了,順便還來了個小腿骨折。
幸好他還沒有對她進(jìn)行身體上的報復(fù),陸向瑜心有余悸。
周末,陸召林早早的起床就去了醫(yī)院,陸向瑜醒的時候家里沒有一個人。
把廚房里那碗還溫?zé)岬闹喑酝?,想了想,陸向瑜還是敲響了陳懷瑾家的門。
“向瑜,好久沒來阿姨家玩過了啊,長高了不少呢!來找陳懷瑾的吧,我?guī)湍愫八?。……陳懷瑾?。?”陳媽媽和陸向瑜寒暄了幾句就往屋子里面喊。
“怎么了媽?”揉著惺松的睡眼,頂著一頭鳥窩的陳懷瑾從臥室走了出來,迷迷瞪瞪的問著。
陸向瑜還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蓬頭垢面的陳懷瑾,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陳懷瑾永遠(yuǎn)都是那副干凈清爽的樣子,她歪著腦袋沖越走越近的陳懷瑾笑著。
“這都多大的人了,還這副邋里邋遢的模樣,不是讓你向瑜妹妹看笑話嗎?”陳媽媽看著自己的兒子,語氣里充滿了嫌棄。
“向瑜都多久沒來過咱家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向瑜?”
陳懷瑾終于把眼睛揉的能睜開了,看到眼前的陸向瑜有點不敢相信,他現(xiàn)在很想把剛剛那句聽起來像是埋怨的話收起來。
“懷瑾哥哥跟平常有點不一樣哦,嘻嘻?!?p> “???……等我一會兒??!”意識到自己形象糟糕的陳懷瑾,老臉罕見的紅了一下,迅速的鉆到了衛(wèi)生間開始搗鼓起來。
陳媽媽和陸向瑜坐在客廳里聊了會兒天,沒多久陳懷瑾就出來了。
“向瑜,和你懷瑾哥哥玩吧,阿姨要出門了?!悜谚?!照顧好向瑜!我走了!”陳媽媽說完就出門了。
和陳懷瑾呆在一起的時間是無聊的,甚至可以說是枯燥的,可是陸向瑜就喜歡呆在他身邊,哪怕就只是看著他看電視。
陸向瑜有點記不清上一次他們兩個一起坐在這里看電視是什么時候了,模糊的記得以前的陳懷瑾特別愛看一部日本動漫。
那是幾個男孩子因為籃球而聚集在一起的故事,她那時候看不懂,就只覺得陳懷瑾盯著電視專注的眼神很好看。陳懷瑾看電視,她就看他,就像現(xiàn)在這樣。
“電視不好看嗎?”陳懷瑾看到了陸向瑜盯著他看的眼神,以為是她不愛看動物世界。
“沒有?!标懴蜩ぐ涯樦匦屡さ搅穗娨暺聊簧?。
“叮咚”,陳懷瑾的手機(jī)響了,幾乎就在同時,他馬上從口袋掏出并且打開了手機(jī),回復(fù)的時候還用手擋住了屏幕。
僅僅只是一瞥,陸向瑜就看到了屏幕上彈出來的那條某社交軟件的消息。是個女生的頭像,長長的一段話,看不清楚。
可也就是那一瞥,陸向瑜的心情一下子墜落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