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公主唐雨凝在此見皇后娘娘?!碧朴昴а?,俯身帶著一旁的宮女行禮道。
玉至暖看著眼前的兩人,卻道:“這禮還是不夠?!?p> “你要如何?”唐雨凝陰陰道。
“你們剛剛在本宮的地方如此胡鬧,現(xiàn)在自然是跪著比較穩(wěn)妥?!庇裰僚p描淡寫的說。
唐雨凝咬了咬,老實的跪在地方,暗暗發(fā)誓今日她所受的屈辱他日一定百倍奉還。
“說吧,找本宮何事?”玉至暖站在她的身前冷冷的說。
“前幾日,皇上偶感風(fēng)寒,雖然不是十分的嚴(yán)重,但卻十分擔(dān)心傳染了我,便一直沒有讓我陪著,我聽聞昨夜娘娘宿在皇上的正元殿中,所以有些擔(dān)心,便送了一些我們西楚的靈藥過來?!碧朴昴f完,便示意一旁的宮女起身,將那藥呈給玉至暖。
那宮女得到唐雨凝的示意后,準(zhǔn)備起身,卻被玉至暖看了一眼后,再不敢起身。
“娘娘這是何意?”唐雨凝見此,憤恨的說。
“公主誤會了,本宮的身體不似公主這般柔弱,一個晚上倒還是不至于,而且本宮的身體本宮自會調(diào)理,至于這些丹藥還是公主自己留著或者獻給皇上,他大約才是最需要的人不是嗎?”玉至暖笑了笑,凌莫寒偶感風(fēng)寒?笑話,就他那身體和昨天晚上的架勢,他要是感染了風(fēng)寒那真的事見鬼了。
“娘娘這是準(zhǔn)備為難雨凝了?”唐雨凝抿了抿唇,冷冷的說。
玉至暖笑了笑,伸手將唐雨凝扶起:“怎么會?公主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本宮如何敢為難于你?!?p> 玉至暖抓住唐雨凝的手腕,卻在放手時,眼底再沒有了一點溫度,因為她手腕處那幅小小的刺青她并不陌生。
原來那次圍山之事,幕后之人竟然是唐雨凝,她想殺了自己。
怪不得他看見那條手帕的圖案后時神情便有些不對,也從不曾給自己看過這塊手帕,甚至再不曾提過此事,怪不得那時陳愕要將自己支開,怪不得他如此草率結(jié)案,即便她覺得此事并沒有如此簡單之時,凌莫寒也是一筆帶過,讓她不要多想,之后也聽不見有人再議論此事。
凌莫寒想要包庇她,可是凌莫寒,她想殺的人是我??!還是說你當(dāng)初為我擋的那一箭,不過也是為了保護唐雨凝,你只不過害怕我死了,事情鬧大了,遮掩不住時會保不住唐雨凝。
凌莫寒這就是你說得讓我相信你,讓我給你一點時間?
若非今日她碰巧發(fā)現(xiàn),你究竟還想瞞我到何時?
“玉至暖,相信我,你得意不了多久的!”唐雨凝起身后,離開時,目光凌厲,帶著一絲不屑道,仿佛是在同情自己,卻更像是在看一出好戲。
“我信你,所以在能得意的時候好好得意一些,不是嗎?”玉至暖冷漠的說,然后看著唐雨凝憤恨的離開。
直到唐雨凝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玉至暖的眼前,玉至暖才像失了所有的魂魄一般,不由的向一旁傾倒。幸好秦楠眼疾手快的將至暖扶住,擔(dān)心的問:“暖兒怎么了?”
“那晚在圍山行刺,幕后之人是唐雨凝,是她指示的,我要去找凌莫寒,我要向他要個說法!”至暖將秦楠推開,面色蒼白,再也沒有剛剛的氣勢與理智,向正元殿的方向跑去,她只知道,自己的內(nèi)心開始崩塌,一瞬間,潰不成軍。
在那之前,她天真的以為凌莫寒的心中是有自己的一絲位置,所以她甘心的放下了心底所有防線與心結(jié),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自己,一切都是她再自作多情。心痛到無以復(fù)加,這一刻,她終于又一次墜落了萬丈深淵。
秦楠看著玉至暖如同一個迷了路的孩子,擔(dān)心極了,她還從未見過至暖如此的神情,知道事情一定不簡單,便連忙追了上去,卻在途中停住了步伐,喚來了圍山之時,凌莫寒送于玉至暖身邊的暗影,讓他們趕緊去大理寺,將林風(fēng)帶回來,這才重新追上了至暖的腳步。
玉至暖看著自己面前的正元殿,她將所有的情緒盡力壓下,讓自己看起來與平常并無差異。
可即便如此,只有玉至暖知道自己藏在袖口中的手抖得有多么的厲害。
她一步一步的走上通往正元殿的臺階,卻覺得那段路程是那么的遙遠(yuǎn),似乎怎么也走不到那里的終點。
終于在那殿門口,玉至暖停住了步伐,嘴角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然后推門而入。
“阿暖,你怎么來了?”凌莫寒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的玉至暖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便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情,起身迎來上去,驚喜的問。
“有一些事想要問你?!庇裰僚届o的說。
“好,想問什么?”凌莫寒笑著將玉至暖的雙手放進自己的掌心,時不時的哈氣搓揉:“你的手怎么這么冰涼?下次多穿一些。”
玉至暖看著眼前一心對待自己的凌莫寒,他明明就在自己的眼前,他明明對自己這么好,可她只覺得可笑,她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我不冷,凌莫寒我有話想要單獨問你,讓陳愕與小李子都出去吧?!?p> 凌莫寒點了點頭,沒有多言只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小李子便與陳愕相繼離開。
陳愕與小李子離開后,玉至暖就這么站在他的身側(cè)沉默著,仿佛連空氣都靜謐下來。
玉至暖說:“凌莫寒,你一直都在要求我相信著你,那么,我問你,你可相信我?”
毫無猶豫的,凌莫寒點了點頭:‘我信,阿暖,發(fā)生了什么事?’
凌莫寒向玉至暖走近一步,玉至暖卻隨著他的靠近而后退一步,這一舉動讓凌莫寒的心一點點的下沉。
“凌莫寒,在圍山之上,陳愕交給你的那塊帕子,可否給我看上一看?”
“那帕子已經(jīng)隨著那土匪的尸體一起被棄了,阿暖,你為何重提此事?”凌莫寒的眉頭不由的緊蹙,心中的不安逐漸加深,他似乎猜到了阿暖的來意,卻始終不肯承認(rèn)。
“沒了?”玉至暖冷笑一聲:“凌莫寒,若我說那次行刺并非打劫這么簡單而是唐雨凝指在背后指使了這一切,你可信我?”
“阿暖,你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凌莫寒頓了頓,背起手,眼神閃躲的說。
玉至暖看著凌莫寒臉上連一絲驚訝的表情都不曾有過,答案已經(jīng)了然于心,她低頭自嘲的笑冷笑:“凌莫寒,那帕子,你究竟是扔了,還是不敢我看?”
“阿暖,不要胡鬧?!绷枘畨旱土寺曇簦i著眉頭說。
“沒關(guān)系,即便那帕子找不到了,也不礙事,畢竟我早就已經(jīng)看過那帕子上的圖案,凌莫寒,你需不需要我立即替你再畫上一幅,然后將它拿于你,讓你去與唐雨凝手臂上的圖案比較一番,看是不是同一個圖案!”玉至暖根本不再理會凌莫寒,自顧自的逼問著他。
凌莫寒的臉色瞬間變了變,再沒有了之前那副冷靜,他問:“你從何處看到的那塊帕子?”
“我從何處看到的那塊帕子并不重要,因為這一刻我只想問你,你信不信我?”玉至暖直直的看著凌莫寒,神情一片冷清。
“阿暖...”凌莫寒伸手想要將玉至暖拉入懷中,卻被她想也不想的躲開,他的眼底開始有了無奈。
“或許,我不應(yīng)該問這個問題的,因為你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所以,我應(yīng)該問你的事,凌莫寒,你知不知道她想殺的人是我,而你還想包庇她多久?或者,我應(yīng)該問,凌莫寒,你為我擋那一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這段時間以來,你對我究竟有幾分真心?”玉至暖的眼眶漸漸的紅潤,她努力的壓住自己微顫的呼吸聲,一步步的走向凌莫寒,這一次輪到她來逼他,只為讓自己的心死的徹底一些,不要再似原來一般不明不白的,只要一陣細(xì)微的風(fēng),便可將她徹底的吹響凌莫寒的身邊。
“阿暖,我對你從來都是真的?!绷枘男闹共蛔〉念澏镀饋恚粗裰僚纳袂?,似乎下一秒,就要將自己隔絕在她的世界之外,他開始有了害怕,甚至有一了不顧一切想要將事情所有告訴她的沖動,若她知道了一切,大不了,他看好她就是:“阿暖,我這么做.....”
可所有的一切,凌莫寒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卻被門口去陳愕的聲音打?。骸盎噬希 ?p> “什么事!”凌莫寒煩躁的大聲吼道,眼睛卻沒有離開過玉至暖分毫。
“皇上,芳華宮那邊傳來消息,說,說南楚公主她病情發(fā)作,太醫(yī)已經(jīng)束手無策,讓您趕緊過去一趟!”陳愕進門后,跪在凌莫寒的身邊,急忙道,可同時也被凌莫寒與玉至暖之間的緊張氣氛給嚇了一跳。
凌莫寒看著眼前的玉至暖,神色有了一絲慌亂,然后來不及多想:“阿暖,此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解釋,但是此刻,你得幫我一個忙,幫我救她?!?p> 玉至暖看著凌莫寒那一幅緊張的樣子,不由的覺得好笑:“凌莫寒,你憑什么覺得我會救她?”
“阿暖,唐雨凝必須得活著?!绷枘f完,不論玉至暖是否答應(yīng)一把拉起了他往芳華宮的方向走去。
而剛剛趕來的秦楠,看著皇上帶著玉至暖神色匆匆的樣子,連拉住了他們身后的陳愕,冷著臉問:“陳愕,發(fā)生了什么事?”
“芳華宮出事了。”陳愕道。
“芳華宮?”秦楠重復(fù)了一遍,便連忙推開的陳愕,急忙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