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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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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暖 莫亂子 3183 2019-12-03 12:08:00

  “臣妾只是遵從母后的懿旨。”至暖話音剛落,只覺得手腕處一緊,然后吃痛的看向凌莫寒。

  “所以,你根本不關(guān)心我的死活?是朕多心了?”凌莫寒看著神情因吃痛咬唇卻不吭聲的玉至暖,氣不打一處來。

  ?玉至暖依舊沉默著。

  “皇后,是不是若有一日,朕死了,你也不會為朕留下半滴眼淚?”凌莫寒冷聲道。

  “不會。”玉至暖抬頭看著凌莫寒的眼睛,剩下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人已經(jīng)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玉至暖,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凌莫寒咬牙道。她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這是他這幾年來一直問自己的問題,不然怎么會那么狠心的說走就走,甚至連一個轉(zhuǎn)頭都不曾給他。

  ?“不會,我不會讓你死的。”玉至暖在他的懷里,喃喃道。

  死?她怎么會舍得讓他死?若舍得,當(dāng)初在寒山她便不會救他。她自詡從來什么好人,更不會為了一個無關(guān)之人去拿自己的命做冒險。

  ?玉至暖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凌莫寒聽清,他的身心頓了頓,然后放開了她,嘴角忍不住上揚(yáng)。她說,不會讓自己死的,她對自己,終究不是無情的。

  “替我更衣吧!”凌莫寒醒了醒嗓子,伸開雙手如那天一般,不過見玉至暖毫無動手的意思,于是挑了挑眉有說:“我知道你會。”

  玉至暖盯著那些繁瑣的龍袍,暗暗嘆了口氣,這才不情不愿的幫他一件又一件的穿好,然后整理。

  凌莫寒滿意的看著玉至暖:“皇后果然聰慧。”

  “過獎!”玉至暖勉強(qiáng)的擠出一絲笑容,然后才穿上自己的外衣。昨天,大約是自己睡糊涂了,爬到凌莫寒床上還不夠,竟然還將外衣脫了。

  ?凌莫寒看著玉至暖如此的樣子,眼底的笑意越深,他似乎依稀的看到了她幼時與自己賭氣的模樣,那時她也是這樣,雖然什么都不說,可臉蛋卻是鼓鼓的,每到這時,他總要將自己宮中的那些好玩的小物件取出,或者答應(yīng)她的一個條件,才能將她哄好,想到這,凌莫寒走到她的身邊,柔聲說:“為了感謝皇后昨晚的照顧,朕答應(yīng)你一個條件如何?又或者,你要什么賞賜?”

  玉至暖頓了頓,然后轉(zhuǎn)身,半信半疑的問:“什么條件都可以?”

  “那就要看皇后想要什么了?”凌莫寒沉聲說。

  “我想出宮?!庇裰僚囂降拈_口,可話音一落,便發(fā)覺凌莫寒的臉色微微有了變化,他知道那是凌莫寒生氣前的征兆,可她也不懼,倔強(qiáng)的說:“我在皇宮悶了太久,若你愿意,便放我出宮玩上一玩,若不愿,那便算了,我只有這一個要求。”

  “只想出門玩一玩?”凌莫寒的臉色漸漸的恢復(fù)正常,若有所思的看著玉至暖。

  至暖沉默認(rèn)同。

  凌莫寒笑了笑:“明天,用過午膳,我讓陳愕送你出去。”

  “你答應(yīng)了?”玉至暖有些意外的說。

  “陳愕是我的御前侍衛(wèi),讓他跟著我放心一些。”

  玉至暖點了點,不想與他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多個人,到時候甩了就好,但若糾纏到最后她出不了宮便顧此失彼了。

  “皇上,奴才進(jìn)來了!”門外小李子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小李子得到皇帝的允許后,這才領(lǐng)著一些侍女進(jìn)去,待洗漱完成后,小李子才命令屋外的人將藥端了進(jìn)來。

  一股濃濃的藥味瞬間在正元殿中彌漫。

  凌莫寒看了那藥一眼,只淡淡的說了一句:“先放著吧。”

  小李子得令,讓那人先站在一旁,畢竟他早就習(xí)以為常,倒不是皇帝不愛吃藥,只是他太不在乎自己的身體,通常情況下這位皇帝總有比喝藥吃東西更為重要的事,而一般等皇帝忙完了,這東西也就涼了,當(dāng)然皇帝也不在乎,順手喝了就好。

  其實,作為皇帝的貼身奴才,他也曾勸過,但皇帝一記眼神下來,誰能頂?shù)淖 3颂罂梢哉f上幾句,但皇上大多也是敷衍了事。

  “皇上,這藥涼了就沒了效果,先喝藥吧!”玉至暖在一旁見如此,忍不住出聲。

  凌莫寒聞言,轉(zhuǎn)頭看了玉至暖一眼。然后伸手去拿那藥。

  “這藥空腹喝不好,先把粥喝了。”玉至暖見凌莫寒伸手去拿藥時,連忙抓住他的手,然后將粥推給了他。

  凌莫寒笑了笑,按著玉至暖所說將粥喝完,然后再將藥一飲而盡。

  站在一旁的小李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剛剛就在皇后開口阻止的時候,他還替這皇后捏了一把冷汗。誰能想到皇帝居然可以這么聽皇后的話,要知道即便曾經(jīng)的唐雨凝也不敢這么直接插手皇帝的生活習(xí)性,真是匪夷所思,真不知道,這皇后究竟什么來頭,竟然比那個公主還要厲害,看來真的被皇帝放在了心上,看來以后皇帝的事,他有指望了。

  玉至暖回鳳殿后,便看到秦楠急急忙忙的向玉至暖跑去,一臉擔(dān)憂的打量著她:“這么樣?皇上有沒有為難你?”

  玉至暖笑了笑,拍了拍秦楠的手,讓她放心:“沒事,就只是照顧了他一晚,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p>  “那就好!那就好!你一晚沒回來,可擔(dān)心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跟皇上.....”秦楠拍了拍胸脯,終于放心,不過想到自己的言語有些不妥,便連忙止住,只是看了一眼玉至暖。

  “好了,別亂想了?!敝僚c了點秦楠的腦門,然后把她拉入房間,將房門關(guān)好。

  “怎么了?”秦楠見至暖行為有些奇觀,追問道。

  “凌莫寒允許我明天出宮游玩,到時候我們?nèi)ヒ惶舜罄硭?,看一看林風(fēng)。”玉至暖沉穩(wěn)的說,這才是她的目的。

  自她進(jìn)宮之后,她便再沒有見過林風(fēng),只有難得從凌莫寒的嘴里得到一些消息,但這個凌莫寒向來深不可測又城府頗深,所以他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她尚不能判定,所以,如今她要做的就是親眼看到他的平安。

  “真的?”秦楠有些興奮。

  “嗯,只是他讓一個御前侍衛(wèi)跟著我們,不過不要緊,到時候我們借故將他甩開應(yīng)該不難?!庇裰僚攘艘活w茶后,若有所思的說。

  “好。那我去準(zhǔn)備一下。”

  第二日,玉至暖早早的用過午膳后,便換下了宮妝,穿上了她以前在寒山時的衣服,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身素白衣衫,三千青絲只束成最簡單的樣子再配上唯一的一根玉簪,擦去了臉色的胭脂水粉,如此簡單的裝扮,倒是不禁讓她想起了他們在寒山之時無憂無慮的日子,玉至暖滿意的點了點頭。

  秦楠看著如此的玉至暖,褪去了繁瑣的宮妝,未施粉黛的小臉美的猶如一個從未入世的仙女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保護(hù),其實秦楠一直都知道,這才是至暖原本的樣子,所以即便現(xiàn)在,她依舊認(rèn)為,至暖不屬于這個皇宮。

  她更應(yīng)該回到寒山,過他們以前那種簡簡單單的生活。只是無奈,她愛上了這里的人,便把自己的心也落在了這里,所以,她才會如此心甘情愿的被困在這座不屬于她的大牢籠之中。這也是讓秦楠最為心疼的地方,尤其是那個人的心還在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如今,她只希望,暖兒可以放下這段無謂的感情,這樣他們才有機(jī)會過屬于自己的生活。

  當(dāng)然,除了秦楠,還有一人與她的想法一樣,那便是奉命前來保護(hù)他們的陳愕,陳愕看著玉至暖的眼里微微有些驚訝。

  這些年,她陪著皇帝身邊,什么樣的女人沒有見過,不過以前,他總以為那個唐雨凝算是后宮之中最美的,因為她的身上帶著中原女主都不曾有的西域風(fēng)情,她美的過分張揚(yáng),可他卻總喜歡不起來,又應(yīng)該說那位西楚公主,將她的那份美麗當(dāng)成了一把利劍,而他向來對這些帶有危險訊號的兵器反感,因為他無法預(yù)測這把利劍會何時適刺向自己,但這把利劍卻合了皇上的胃口,所以他也只能小心的應(yīng)付。

  可眼前之人不同,她更像是藏在雪山之中,不聞于世的仙女,如皚皚白雪之中的唯一一朵紅梅,孤傲于天地之間,讓人不敢靠近,深怕她會消失一般,也讓人心甘情愿的守在她的身邊,護(hù)住這抹攝人心魂的紅色。

  梅花——對了,依稀想起,皇帝最愛的便是梅花,以前一到冬季,他總會名人折上幾朵放入屋內(nèi),然后對著它們靜靜的發(fā)呆。

  他記得,幾年前,有一回,這個西楚公主還曾無理吵鬧的,擅自將皇上屋內(nèi)的梅花換成了她最愛的海棠,本想給皇帝一個驚喜,可誰知皇帝卻發(fā)了怒,連著一個多月都沒有再見那位公主,之后還是那位公主主動求和,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才讓皇帝消了氣。

  可在那之后,皇宮之人,人人皆知,皇帝愛梅,也再沒有人敢隨意觸碰皇帝的梅花。不過,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有一日皇帝路過鳳棲宮,他在那里停留了數(shù)秒后,便毫不猶豫的叫來花匠,在鳳棲宮中親自尋了一個位置,吩咐他們種上梅花。

  從此,一到冬季,即便這鳳棲宮只是一座空宮,也仍然是整個皇宮中最美的一個地方,卻無人敢來欣賞這美景,因為他們都知道,這鳳棲宮是皇帝最常來的地方,而這里的梅花也是只屬于皇上一人的,任誰都不可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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