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來說,在這種非人的折磨之下,一個熟睡的人怎么說也該被痛醒了才是。
可是太一卻沒有,盡管那肉體在經(jīng)受著那非人般的痛苦的折磨,那神情卻是一如既往的恬淡中帶著堅(jiān)毅的神情,就連那呼吸的規(guī)律都未曾改變絲毫。著實(shí)令人不解,好似那本來就只是一具無用的軀殼一般。
可是真的是那樣么?顯然不是,之前二人就已經(jīng)對太一做過了詳細(xì)的檢查。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太一入谷之后就一直長睡不起,和身體異常的僵硬之外,太一父親和周牧原很確定太一并無別的大礙。
此刻太一父親已然心急如焚,更不知如何是好。
難道自己孩兒,今日真?zhèn)€要……?
不這不可能,父親(太一爺爺)分明找人算過,自己這兒子雖然命運(yùn)有些坎坷,但絕對不是那種短命之人??隙ㄓ惺裁捶椒梢越忾_此結(jié),只是我沒有想到罷了。
“冷靜!要冷靜,越是危機(jī)時刻、越要冷靜!”太一父親心里默默的這樣想道。
父親曾經(jīng)說過:艱難苦困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已然亂了分寸。
現(xiàn)在還有什么是我沒有想到的:
牧原?
不是!
火銃?
也不是!
還有什么到底還有什么東西,是可以救命用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太一的情況也越來越危急了起來。就連太一身上衣服也在那雨水和陽光的同時作用之下,在短短的幾分鐘內(nèi)腐朽了下去,寸寸碎裂,就連那本該揣在太一懷里的“果子”也一顆接著一顆的滾落了出來,那掛在脖子之上的翡翠貔貅,也在陽光的照耀之下變得熠熠生輝了起來。
太一父親看到這一幕,瞳孔也是猛的一縮。緊接著目光一閃,整個人都開始興奮了起來。
“對了!就是這貔貅”
就在昨日太一幾人離開這“天心三絕陣”之前,太一的義父(干爹)竹墨軒已經(jīng)把這綠玉貔貅的妙用告知了太一父子三人。
此刻如此危機(jī)關(guān)頭,也顧不得其他,還是先救太一最為重要。
太一父親心一橫,閉上了雙眼,心中默念起了昨日竹墨軒方才告知自己的奇怪咒語。
****
只見場中空氣一陣劇烈的波動了起來,悄無聲息間空氣之中出現(xiàn)了一條淡淡的黑線,緊接著那黑線越變越粗,短短幾析的時間里就形成了一道黑漆漆的門戶。
時間不長,一條腿率先從那門戶中跨了出來,緊接著一個身材齊長,身披墨綠色斗篷之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不用說,此人便是那昨日方才和二人道別了的天心三絕陣的守護(hù)者之一“竹墨軒”。
竹墨軒剛一到來,一掃四周。便把這里的情況猜了個七七八八,很顯然;這分明就是自己這兄長和這便宜賢弟太過于不自量力,方才招來的禍端。
然而此刻便不是說誰對誰錯之時,先把自己這干兒子解救下來才是重中之重。
綠敞人也不再耽擱,只見綠敞人把手中的翠綠色洞蕭隨意的往腰間一插。緊接著雙手連動,以極其快的速度結(jié)出了一個復(fù)雜的法印。
竟然是在身前布出了一個棱形陣法,隨即單手一指太一,只見那棱形陣法綠光一閃,朝著太一所在的方向籠罩了下去,直至籠罩住了太一的全身,方才停止了移動。
做完這一切,綠敞人也是松了一口氣。
方才那太一的狀態(tài)著實(shí)緊急,自己真若遲來片刻,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就連太一父親和周牧原也在分心之下有可能受到牽連,那后果當(dāng)真不堪設(shè)想。
做完這一切綠敞人方才細(xì)細(xì)的打量起了周圍;
看著場中的二人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緊接著自顧自的朝這外圍走去,竟是沒有絲毫要上前幫忙的意思。
當(dāng)然不是他綠敞人真?zhèn)€不愿意上前幫忙,是他也根本幫不上忙。若他貿(mào)然上去有可能把自己也搭進(jìn)去不說,更有可能反倒是害了他二人。
此刻的太一父親和周牧原的狀態(tài)顯然已經(jīng)達(dá)道了某種平衡,若貿(mào)然上前幫忙,那肯定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最好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這綠敞人雖然知道他二人究竟做的是什么,可是這種情況他也是第一次看見。
周牧原和太一父親可以說是;太過于自不量力了一些,這等奇異且變幻莫測的法器,他綠敞人都不敢去嘗試鑄造??伤说购?,竟然不知死活的敢用自己那蟲蟻之力、去撼動參天大樹。
這不是作死呢?還是作死呢?
綠敞人再次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然后自顧自的走到大坑的邊緣,盤腿坐了下去,靜靜的等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