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父等等我,我的傷還沒好完呢!”一個衣衫破破爛爛,背后背著一把劍的男子在奮力的奔跑追逐這前面的人。
而前面的男子不為所動,走路不急不緩,身上的獸皮在這官道上顯得十分怪異。
這兩人便是昨晚的流木和那個怪人了。
昨天晚上,也就是血月之夜,在經(jīng)歷了那一場大戰(zhàn)后,流木認為的大戰(zhàn)后,再也沒什么怪物或者發(fā)瘋的野獸來那里進攻了,不知道是因為滿地狼的尸體的緣故還是被蹂躪的不像樣的地形的緣故亦或是他旁邊那個神秘的怪人的緣故。
就這么,流木在迷迷糊糊的胡思亂想中睡著了,一夜無言。
早晨,被刺眼的陽光照醒了的流木突然想起什么來了似的,猛然扭頭,那個人還在這里,站在那看著滿地的狼藉。
流木站了起來抖抖身子,雖然還是全身的酸痛,但是卻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內(nèi)外傷已經(jīng)好了近九成,不可思議的事情,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昨天自己的情況不只是傷筋動骨了。
“多謝大俠救命之恩,大俠若不嫌棄,可隨我前去鄙人寒舍緩以招待?!绷髂竟傲斯吧?,說著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學來的用語。
按照書上說,大俠一般都是要么不同意說一句“無妨”之類的話然后相互離開;或者同意,互相恭維已結友好??善@位,點了點頭然后盯著了他。
“這邊請。”在尷尬的對視了幾秒鐘后,流木再一次敗下陣來。
“呃,大俠,請問怎么稱呼啊?!绷髂驹僖淮胃杏X到了尷尬,這都要邀請到家了,還竟然不知道那人的尊姓大名。
這人站立在那,眼神迷茫,好似在回想。
“洛林?!笨斩炊粏。p輕的聲音,若不注意聽的話可能就錯過了。
“您叫洛林?”很顯然流木就是這樣的人,他現(xiàn)在在這位大俠面前已經(jīng)不在意尷尬不尷尬了。
“那個,洛大俠,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绷髂居袀€想法,他認為這個想法可以改變他的一生。
在一夜之間,他見識到了自己的渺小與不足,不再夜郎自大,懲處幾個小毛賊便自認為大俠,他很弱,弱到在很多時候連自保都做不到,更別提一直以他來想保護別人的心了。
流木目光堅定,看著在他前面在走著的人對其說道:“您能做我?guī)煾竼???p> 無言,沒有回答,既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
流木并沒有注意到他的態(tài)度:“我知道我很弱,但是我想變強,我想成為強者,現(xiàn)在的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更別提去保護別人了,我想變強,變得更強,變得我可以保護所有人!”
洛林立住了身子,回頭看著已經(jīng)歇斯底里的流木。
流木也看著他,堅韌的看著:“我不知道有沒有神,如果有我就成為神!”
洛林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凌冽了起來,就像昨晚的殺戮時刻的那樣恐怖。
幽冥,黑暗,恐懼,無窮無盡的如同深淵般籠罩著流木,他從來沒想到一個人的眼神可以這樣,一個人可以用眼神就這么殺死他,他恐懼,最深處的記憶被挖掘出來。
那是一個雨夜,不是血月之夜,但是卻被真正的血夜染紅了天地,刀光劍影,白袍之人一人一劍立于雨夜之中,身旁的數(shù)具尸體以及毀壞的院落證明著這里剛剛經(jīng)歷了怎樣的一場大戰(zhàn)。
劍客環(huán)顧著四周,黑暗的雨夜給了殺手們最好的掩護。
“噌!”
光影波動,細如發(fā)絲,悄無聲息,暗器!一道銀針在視線的死角襲來,其毫無防備。
“小心啊!”稚嫩的聲音從劍客身后的屋內(nèi)傳出,劍客猛然回頭,手腕翻轉(zhuǎn),一道劍氣震飛了銀針,勢頭不減,劍氣朝著發(fā)射暗器的位置直直的攻擊過去。
“啊!”隨著一聲的慘叫,一人殞命。
緊接著,身后一道流星錘隨著破空聲應聲而至,順勢負劍于身后擋住攻勢,轉(zhuǎn)身蒼龍出水,貫穿而去。
“轟!”一聲爆炸在他剛剛站立的位置出現(xiàn)。
“霹靂彈!”劍客的聲音帶著些許的震驚,不過這也是轉(zhuǎn)瞬即逝:“你們可真不怕暴露身份?!闭Z氣中帶著警告。
“這用不著你操心?!卑抵袀鞒龅穆曇艉茈[蔽,無法判斷此人的行蹤:“上峰的指令是趕盡殺絕!”
“流云,受死吧!”雙持攬月鉤直劈而下。
“噌!”劍氣凌繞,無形的劍氣似有萬鈞之力將那攻勢直直的彈開。
“來了個大人物!”流云不慌不忙,左手袖中出劍,雙劍奉上,一劍主攻,一劍主守,凌厲的劍氣肆虐,暴風般的攻勢令人無從反擊。
只見對面的黑衣人雙鉤翻轉(zhuǎn),用上了劍客的十字斬,雙鉤并做一個叉(X)型,借力迅速后退。
流云輕蔑一笑,數(shù)個翻身躲開了緊接著而來的爆炸。
“無聊的進攻,你的霹靂彈怎么能打得中我!”流云也不忘嘲諷暗中之人。
“打得中的?!标幱爸孙@露身形,他沒有戴面紗遮住容貌,更沒有穿黑衣,一身錦袍被這雨水早已浸濕。
他雙手各握著一枚彈丸,手腕翻轉(zhuǎn),奮力拋投而出。
“太慢了!”流云不理解他這攻擊有什么意義,暗器,在于出其不意,這么明目張膽是怕自己不躲不過去嗎?
突然,他發(fā)現(xiàn)那人的攻擊方向不對。
房間!他在轟炸自己身后的房間。
“喝!”他奮力一喝,逼退又欺上身的黑衣人,劍身一轉(zhuǎn),五道劍氣激射而去攔截下了那兩枚彈丸。
“嗖!”
一道弓箭破開了點點的雨水飛馳而來,貫穿了招式用老的流木的左手,一個黑衣人立于墻頭若隱若現(xiàn)。
流云咬著牙,看了看身后的房間:“流木,閉眼!”
隨后轉(zhuǎn)身單手持劍挽出一了個劍花。
“速退!”錦衣人命令道,流云四周的黑衣人紛紛退后。
流云眼神一凌:“劍罡流云!”
一股螺旋氣勁推開了四周的一切事物,他整個人如同利劍出鞘,耀眼奪目,一道道威力不同的劍氣四散而開,看威力觸碰者非死即傷。
“攻屋!”在劍氣的攻勢下,錦衣人冷靜的抉擇,改變命令,攻擊房屋,準確的說,攻擊房屋里的年幼的流木。
房屋里正是流木,而一直在戰(zhàn)斗的流云正是他的父親。
“有了親人是你最大的弱點?!卞\衣人看著收斂了進攻開始防御的流云說到。
“是嗎?”流云的臉色不變:“我可和你不一樣,白夜?!?p> “喝!”
劍氣出體,畫地為界。劍罡化作了風墻,一道長數(shù)丈的風墻阻擋在了所有黑衣人和房子之間。
流云將劍刃橫在自己的胸前,平推而出,那道巨大的風墻好似被他推動了一般,向前緩緩推進。
緩慢美麗的殺人利器,在錦衣人的眼里這道風墻就是死神的進行曲。
“退!”迅速下令,不帶一點的猶豫。
他身旁的幾個黑衣人沒有詢問,沒有意見,聽見命令后,迅速后撤,而其他的黑衣人卻先一愣神,再然后看見流云順勢的劈斬,風墻的速度好似真正的疾風襲過,順勢穿過了數(shù)人,甚至連雨水都削去了一片。
“劍罡流云!”錦衣人也就是白夜在腰帶中抽出一把軟劍,挽出一道道華麗的劍花,像剛剛流云防守的那樣,一股螺旋氣勁卻沒有推開了四周的東西,反而將他身邊的一系列的手下包圍進來。
風墻襲來,劍刃碎裂,即便有劍罡的保護白夜運籌帷幄的氣勢不見了,身后的手下也或多或少的受了傷。
而那些穿過風墻卻沒有劍罡保護的黑衣人好似被利劍切割了數(shù)萬次,一個個化為一道血霧被雨水沖刷殆盡。
“咳!”白夜咳出一口血,扔掉只剩劍柄的劍,喘著粗氣看著流云,他知道流云很強,但是沒想到聚集這么多人還是沒辦法。
他身邊只剩下昏迷過去的那個拿雙鉤的黑衣人以及在更遠處的用弓箭暗算成功的弓箭手。
“沒想到你學會了這招?!绷髟瓶粗牍蛟诘厣系陌滓?,他的錦衣也顯得破破爛爛。
“嗖!”
伴隨著雨聲,突然一道流光又一次想流木襲來,暗地里的人出手了。
流木收劍揮劍,一氣呵成彈飛了襲擊過來的箭矢,反手提劍反擊回箭矢射出的地方。
“轟!”
隨之墻壁的倒塌,一道身影翻轉(zhuǎn)流云的身前,他沒有蒙面,亦沒有穿黑衣,一身琉璃金鎧顯得威武不凡。
弓箭已經(jīng)被他背到了背上,雙手握著長槍架在自己的身前。
“猛虎破!”腳踏弓步,槍壓腰間,凝氣入體,一往無前。
流云對著這樣的聲勢毫不在意,依舊的左手背后,以單手招架。
一擊,龐大的氣勢震出了一片的雨水的真空區(qū),流木單手招架住了這聲勢浩大的一擊,身體前傾,單臂發(fā)力,硬生生的將這對面壓制下去。
流云此時突然眉頭一皺,一腳踏開對面的槍客,急速后退。
“轟”在他原先站的地方,一個轟天雷炸開。
白夜雖然力量還沒恢復,但是甩出個震天雷還是沒問題的。
在后退的流云在躲開震天雷后還是皺著眉頭,在爆炸的黑煙中,一個瘦小的黑衣人竄出,手中的武器泛著幽暗的紫光,就這么距離他一臂的距離揮出了一道紫色的劍氣。
“喝!”凝氣為鎧,護體罡氣。
但是那道紫光毫無阻礙的破開了他的罡氣,刺穿了他的衣服,打入他的體內(nèi)。
那瘦小的黑衣人,一擊得手,迅速后跳,不再追擊。
流云落地,氣勢升騰,一道道無形的極速的劍氣飛斬而去:“幻影無形劍!”
“??!”慘叫傳來,很顯然,這一招做出了效果。
“疾風槍!”強勁的槍式卷飛了黑煙,一桿長槍打出了急速的穿刺,流云只能一退再退。
紫色的劍氣打亂了他的運氣,每當他想提氣進攻的時候那道劍氣就會斬斷他的凝氣,他只能用普通的劍招一點點招架。
流云看的出局勢。
這樣下去,會輸。
流云一指蒼龍脫離他的攻擊范圍,用左手上的鮮血推過劍身,用自己的血染滿自己的劍刃。
鮮紅的血光在劍身上流淌,仿佛還是在人的體內(nèi)似的,雨水也無法沖刷下去這一道道流淌的鮮血。
“喝!”那把被鮮血染紅的劍刃就這么崩碎了,一道道碎片比雨水還要密集的攻擊過去。
“槍舞陣!”那槍客拿著一把長槍如棍一般旋轉(zhuǎn),但是流云的攻擊可不是那么好阻擋的。
“噗!噗!噗!”
有射入皮肉的聲音,有擊碎鎧甲的響聲。
此時的流木在房屋里,看著這一切,無神的看著。
流云這么突兀的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一手拎著他,幾個閃爍便消失在雨夜之中。
在朦朧之中,只聽到:“我會封印你的記憶,好好的活著吧,流木?!?p> ......
現(xiàn)實中的流木早已經(jīng)哭的泣不成聲,但是他的眼神越來越堅決,自己破開了回憶,看著那雙冷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