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溫暖的從天空中灑下來,地面上是一層璀璨的金色,空氣中彌漫著郊外滿是花朵的香甜。
離憂便是從這香甜的睡夢中醒過來,他揉了揉雙眼,又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真不敢相信,自己昨天還是被人欺負的乞丐,今天便可以自由自在的跟隨著大哥哥去游歷。不,準(zhǔn)確說應(yīng)該是王爵,這可是自己第一次見到王爵啊,他是那么的高貴和英俊帥氣,如果自己有一天能成為他的使徒該有多好啊。
離憂從草地上爬起來四處張望,看到麒零正站在不遠處的一條小溪邊舉起雙手用靈力操縱著一團水,沒錯,是一團懸浮在空中汩汩流動的水。
他感到十分的好奇和新鮮,興致勃勃的奔跑了過去。
“王爵,你在做什么?。俊?p> 離憂抬起頭,一雙大大的閃閃發(fā)亮的眼睛,好奇的打量這那團懸浮在頭頂上的水。
麒零看見他過來,沒有說話,仍在全神貫注的使用靈力操縱著那團水在空中不斷的扭曲和變化著它的形態(tài)。緊接著他嘗試著只用一只手托起,另一只手用靈力將一件銀色的長袍放進那團水里,然后不停的攪動翻滾,再接著將水汽凝結(jié)成冰,包裹住長袍,最后“啪”的一聲,衣服上所有的冰都碎成了細小的冰渣,從空中嘩啦嘩啦的抖了下來。
“哇!”離憂都看懵了,他驚嘆的問麒零:“你是在洗衣服….嗎?”
麒零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腦袋,點了點頭。然后小心翼翼把這件銀色的精美長袍折疊整齊放進包袱里收好。
“那你洗了為什么不穿呢?”離憂歪著腦袋問。
麒零笑了笑,沒有回答他。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一個愛干凈的人,當(dāng)他還是小酒館的伙計時,便每天穿著同一件衣服,風(fēng)里來雨里去,很久也不見得洗一次。直到他遇見了銀塵,那個纖塵不染的,高貴如天使般的男人,每當(dāng)他的手碰到銀塵的衣服,銀塵都會不厭其煩的把那件衣服洗上好幾次。后來也不知道自己是頑皮還是故意撒嬌耍賴,每次興奮的時候都要跑去抱一抱銀塵,銀塵也從開始的生氣到后來漸漸的并不介意了。
他想著想著嘴角便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笑,直到離憂有些擔(dān)心的扯了扯了他的袖子,帶著天真的語氣問他。
“王爵,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呢?”
“說。”
“你們王爵是不是都像大哥哥你一樣冷冰冰的,不愛說話呢?”
“冷冰冰的?”麒零有些詫異,“你說我冷冰冰的?”
他想了想,然后緩慢的在溪水邊蹲下,看著溪水中倒映出一張英俊但又有些蒼白的臉,這張臉上寫滿了我不開心幾個大字,就像最初時銀塵看自己的表情。
他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向離憂耐心的解釋道:“你知道嗎?王爵并不是一個代表著尊貴和熱鬧的詞,王爵沒有侍衛(wèi),沒有隨從,也沒有任何可以指派的人,他只有自己的使徒,但是當(dāng)他沒有找到自己的使徒前,向來都是孤單一人,沒有人知道他走遍了多少地方,路過了多少座城市,而這其中的艱辛也只有他自己才會知道所以,當(dāng)王爵,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呢。”
“哦哦”離憂撓了撓腦袋,一副完全沒聽懂也沒聽進去的模樣。
“你看,我說了你也聽不懂。”
麒零沒再和他解釋,而是從懷里取出那塊玉。
他仔細的看著,這塊青玉已經(jīng)沒有再發(fā)出像昨晚那樣轉(zhuǎn)瞬即逝的金色的光芒,他的手指在玉上緩緩撫摩了幾下,在出發(fā)去風(fēng)之大陸之前,自己一定要先去弄清楚一件事情。
麒零下定了決心,他讓離憂在原地站好不要動,然后集中起注意力,慢慢的從爵印處催動起靈力,一股溫暖的如血液般帶著金色紋路的細線從他的爵印緩緩的向他全身的脈絡(luò)里流動,所到之處,都會閃現(xiàn)出如蛛網(wǎng)般復(fù)雜而細密的線,最后又緩慢的匯集在他的右手的掌心處,形成了一團像水晶般晶瑩剔透的小小的屏障。
“哇,王爵,你好厲害?。 ?p> 離憂一臉崇拜的看著。
麒零滿是自豪的笑著:“看好了啊,接下來你一定會更吃驚的。”
他說著便將手里那團小小的屏障往頭頂?shù)奶炜罩杏昧σ粧?,小屏障馬上便化作了成了一個比之前大好幾倍的巨大的屏障,將他們兩個包裹了在里面。
離憂好奇的用手指戳著屏障,每戳一下,屏障便像水一樣嘩啦嘩的流動幾下。
“真好玩,這是什么啊?我都沒見過的?!?p> “這是結(jié)界?!摈枇阏f,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里閃過一絲憂傷。
他扶著離憂的肩膀把他擺正,一字一句認真的說。
“你聽好了,我接下來要去辦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對我很重要,在我離開的期間,你一定不能走出這個結(jié)界,一旦你走出去遇到危險,我便沒有辦法再保護你,所以,你一定要聽話,待在結(jié)界里不要動,等著我回來就行了?!?p> 離憂點了點頭,他第一次看到麒零這么認真的表情,心里感到很不舍,他很小聲的問:“你真的還會回來嗎?那你什么時候回來呢?”
麒零說:“我也不確定什么時候回來,但是我會盡快?!?p> “放心吧?!?p> 他摸了摸離憂的腦袋,走出了屏障,陽光下金色的光暈將他的身影籠罩起來,他便這樣一步一步的慢慢的消失在了離憂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