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不怒自威,薄唇里淡淡地吐出一個字,“滾?!?p> 司意卻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站在原地沒有動,語氣也冷了下來,“我說裴總,你是我上司沒錯,但也不至于這樣不尊重人吧?”
他閉了閉眼,一副忍耐到極致的模樣。
“我現(xiàn)在心情不好?!彼仃U述道,語氣中卻沒有半分歉意。
司意當然也不至于非要揪著他道歉,但有些利益她是必須要爭的。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剛才看在你拿我當擋箭牌的份上,工傷費我就不要了,要份報酬不過分的哦?”
她并不怕他,甚至還有一股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莫名底氣。
裴輕的臉上掠過一抹輕蔑之色,似乎是覺得她太煩了,直接把所有的牌攤開了來說。
“你想要的我可以答應(yīng)你,但是在這段時間里,你都必須聽我的話。”
司意的杏眸里不自覺滑過幾分驚訝,挑眉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嗯,現(xiàn)在你可以出去了嗎?”完完全全敷衍的語氣,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只是為了把她趕走。
但是再繼續(xù)呆下去也不會比現(xiàn)在的結(jié)果更好了。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忽然笑道:“那就謝謝裴總了?!?p> 丟下這句話,她才走了出去,順便貼心地關(guān)好了門。
心情有些復(fù)雜地靠在門板上,杏眸底盡是糾結(jié)的深思。
如果他一開始就知道她圖謀不軌的話,為什么又會讓她留在他身邊呢?
還有,他到底知道了哪些事情,是全部知道,還是只知道她打算延緩醫(yī)藥費的事……
她在發(fā)呆,不遠處的許秘書走了過來,看到她這副丟魂失魄的模樣,不由得眉頭輕皺。
“司意,你在這里做什么?我要進去?!?p> 司意一下子就回過了神來,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文件,好心提醒道:“?。吭S秘書,實不相瞞,總裁現(xiàn)在的心情不是很好,我覺得你可以晚點再進去?!?p> 許秘書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那你是……”
她以為司意被臭罵了一頓,所以才心情很不好地靠在門板上發(fā)呆。
司意扯了扯嘴角,順著她的想法往下走,裝作有些尷尬的模樣,“我剛才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了一遍?!?p> 許秘書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竟然開始安慰她。
“沒事,你才剛剛進公司,像這樣被上司批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接下來做好自己應(yīng)該做的事情就可以了?!?p> 稀罕事啊……號稱“鐵娘子”的許秘書,居然會安慰人,這算不算是鐵樹開花了?
司意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點頭稱是道謝。
她這也算是成功博得了自己上司的好感了吧?
也許裴輕是真的被靳小姐傷到了心,接下來這兩天他都沒有精力再找司意的麻煩。
司意樂得輕松,不過唯一讓她有些頭疼的是,裴輕什么時候才會兌現(xiàn)他承諾給她的事情?
過了今晚,她身上的錢就不夠支撐蘇蓓妍的醫(yī)藥費了,到時候醫(yī)院一定會把蘇蓓妍攆出來的。
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看又到了下班時間,猶豫著要不要進辦公室里找裴輕。
她深知這樣的人并不喜歡受束縛,更別說被人一而再地催促。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過,楊姍姍已經(jīng)收拾好了東西,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司意,我先走了啊。”
司意失神地點了點頭,“好?!?p> “明天見?!?p> “明天見?!?p> 楊姍姍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心不在焉,但是通過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也明白司意不想說的事情,她是無論如何也問不出來的,況且,她們的關(guān)系也沒有熟到那種地步。
她只是多看了一眼司意,便離開了。
等到整個秘書室的人都差不多走完了,司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還是站了起來。
為了她母親,她是該厚臉皮一點的。
敲了三下門,里面?zhèn)鱽砹艘粋€衿冷的男聲。
“什么事?”
司意躊躇了一下,開口道:“裴總,是我?!?p> “進來?!?p> 把門合上,她才抬眼看向了裴輕。
他的辦公桌上一片整潔,看起來也是要走了的模樣。
她咬了咬唇,“裴總前天說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裴輕愣了一下,然后唇角竟然漫上了幾分笑意,十分玩味道:“哦?來要求我兌現(xiàn)的?”
“如果您不肯幫我,我媽媽的藥明天晚上不僅會被趕出醫(yī)院,還會被停藥?!彼J真地看著他,眸中有幾分懇求之意。
沒想到這樣一張倔強的小臉上有一天居然會出現(xiàn)這樣的表情。
他難得地升起了幾分興致,分析道:“可是即便我讓你延遲交醫(yī)藥費的時間,按照你現(xiàn)在的工資,你可能要不吃不喝工作兩年才能還給我,你又打算怎么辦?”
他說的是事實,司意早就想過了。
她咬牙,“我自有我的辦法,裴總只需要幫我這一個忙就好了?!?p> “你會跳舞嗎?”他忽然問道,一雙狹長深邃的鳳眸里竟真的有幾分好奇之色。
司意不明白他的意思,但總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問,便點了點頭,“會一點?!?p> “明天晚上在九州有一個蒙面晚宴,拍賣女人——”他特意拉長了語調(diào)。
九州是香山最大的一所高檔會所。
司意的小臉猛地沉了下來,“裴總,你什么意思?”
她是缺二十萬沒錯,但到底還不至于她做出這樣的犧牲。
別的辦法雖然過程會曲折一些,但不會影響最后的結(jié)果,所以她只是想要一個賒賬。
而如今,裴輕分明就是在侮辱她。
她并不是多清高的人,但是非榮辱心里還是有點數(shù)的。
她冷著臉轉(zhuǎn)身就要離開,背脊挺得很直,像是花中四君子中最孤傲的梅。
美而冷。
終于在她的手觸上門把的那一刻,他才慢悠悠地道:“拍賣女人的一支舞而已,我可以讓你當我的女伴,參加競拍,最后所得會以我的名義全部捐給公益基金,不過作為報酬,我會直接給你的母親免去所有的醫(yī)藥費,怎么樣?”
v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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