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直沉默著,不知過了多久,蘇鴻羲再次睜開眼睛,動了動手指,艱難地抬起將從空間中拿出的療傷藥丸喂入嘴中。
微微的白光從蘇鴻羲的身上發(fā)出,一股暖流傳遍身體各處,是體內(nèi)干澀的灼痛舒緩了不少。
蘇鴻羲艱難地坐起身,頭發(fā)凌亂披散,滿身暗紅的血跡,她喘著粗氣挪動著身體想要從巨森蚺的身上下去,卻沒想到腿軟痛至此,一時不慎從巨森蚺身上翻滾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主人!”正在修補蘇鴻羲元嬰的歲璽驚呼出聲。
可是蘇鴻羲沒有回應(yīng)它,就著摔倒的姿勢,沾滿鮮血的手抱著一顆同樣沾著血跡的菩桑果狼吞虎咽了起來,呲溜的水漬聲不時發(fā)出,在此刻昏暗充滿血腥的石室中格外顯耳。
一貫貪吃的歲璽此刻卻毫無其它心思,它看著滿身狼狽抱著菩桑果狼吞虎咽的蘇鴻羲,心中滿是同情。
一直以來蘇鴻羲在它面前都是光鮮亮麗,耀眼奪目的,何曾這般狼狽過。
它以為此刻的蘇鴻羲備受打擊,非常后悔當初沒有聽它的勸離開魔淵森林,正準備出言安慰時,卻不料蘇鴻羲突然爆出一長串大笑。
“哈哈……我蘇鴻羲又活過來了……”
此笑聲暢快爽朗至極,絲毫沒有陰霾。
它驚愕地看著蘇鴻羲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步履蹣跚地走近巨森蚺血肉模糊的頭顱處,重新坐下,理了理蓬頭垢面地長發(fā),露出沾滿血跡看不出面容的臉,咧嘴笑著,露出一口整齊如貝的大白牙,手拍著巨森蚺,得意洋洋道:“小樣!就你這慫樣,還想殺我,有本事爬起來,咱們再大戰(zhàn)三百回合,本姑娘照樣能把你打趴下………”
歲璽:“………”這娃怕不是瘋了吧!費這么大力氣從地方爬起來,就為說這些。
笑得動作拉扯著胸口劇烈疼痛,蘇鴻羲背靠在巨森蚺的身上,將手腿以最舒服地姿勢攤開,大口喘著粗氣。
沉默了一下,歲璽最終還是決定不去打擾蘇鴻羲,重新開始修補蘇鴻羲的元嬰。
誰知剛坐下,就聽見一陣粗噶地咳嗽聲。
“咳咳!”蘇鴻羲痛苦地彎下腰,將剛剛吞進肚子里的菩桑肉連帶著血肉模糊的碎肉吐了出來。
“蘇鴻羲,你還好吧!”歲璽驚慌地叫著,一時緊張,連稱呼也忘了。
反應(yīng)過來時,正要改口卻聽見蘇鴻羲說:“沒事,死不了?!?p> 蘇鴻羲重新靠了回去,雖這樣說著,其實蘇鴻羲心里也沒有底,她能不能挨過這一劫,還需聽天由命。
現(xiàn)在她的身體就如一個被扎了無數(shù)窟窿的皮球,丹藥、靈果等東西對與現(xiàn)在的她來說毫無作用,因為她根本就吸收不了里面的藥效和靈力。
為今之計,就只能等,讓身體緩慢的自行修復(fù),情況好一點時才能勉強吃一下低階、用來療傷的丹藥來慢慢恢復(fù)。
但這個等待的過程是漫長、艱險的,中間會有很多意外會使她喪命,可她不想死………
一股火熱直沖腦門上,火燒火辣的一路從腳底燃燒到頭頂,讒嗜著蘇鴻羲的意識,張合著干裂起皮的唇,含糊地說著:“歲璽,謝謝你!”
本來還在為自己體內(nèi)靈力急速喪失而肉疼的歲璽聞言一愣,回過神,眼神復(fù)雜地看著出氣多進氣少的蘇鴻羲,半響,道:“沒事,你元嬰若是破了,對我也沒好處,我這不是在幫你?!蔽沂窃趲臀易约?。
在這一刻,原本不情愿被迫綁在一起的一人一獸莫名的接受這個既定卻依舊不愿面對的事實。
“我知道!”蘇鴻羲伸手扯開衣襟,她太熱了,快要被悶得喘不過氣來了。
誰知,好不容易熱意稍減了一點,一股突然從骨髓冒出的寒意又快速爬遍了全身,使蘇鴻羲冷地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