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老婆與情敵的四年
她早產(chǎn)了,產(chǎn)后大出血的她昏睡了很久。
醒來第一個看到的人,是白摯。
白摯見她醒來,即驚又喜。
他躊躇著,想上前又有些畏縮。
她的女兒恨他。
白摯緊張的看向她。
“要見孩子嗎?”白摯開口。
藍(lán)汐顏抬眼看他,點頭。
白摯見她點頭,微松一口氣。
不多時,兩個保姆抱著孩子走了進(jìn)來。
“早產(chǎn)又是雙胞胎,他們比尋常孩子體質(zhì)要弱些?!卑讚唇淮?。
藍(lán)汐顏掀開被子下床,虛弱的身體,僅這一個動作就已經(jīng)耗盡了她所有力氣。
她伸手,想要摸摸孩子的臉,柔嫩的小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指。
“孩子還沒有取名字,我在等你醒來取?!卑讚纯粗?,生怕她趕自己出去。
“謝謝!”藍(lán)汐顏開口。
她無法原諒白摯,可她也無法恨白摯。
“一切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卑讚礈嫔5拈_口。
“慕宸,慕顏?!彼{(lán)汐顏開口。
白摯愣了愣。
慕宸,是她在思慕凌亦宸!
慕顏,是她在思慕早逝的妹妹,小顏。
小顏?
白摯心口一陣刺痛。
“要回凌家嗎?”白摯問,雖然他更希望她能留下。
藍(lán)汐顏沉默。
她的目光看向小慕宸和小慕顏。
“一個月后我會離開?!彼{(lán)汐顏看向白摯。
白摯震在那里。
她要去哪里?
聽她的語氣,并沒有要帶走孩子的意思!
“別讓他知道孩子們的存在,我會再回來?!彼{(lán)汐顏眷戀的看向孩子,滿是不舍。
白摯答應(yīng)了。
直到三年后,她主動現(xiàn)身找他。
“你說什么?”白摯震在那里。
藍(lán)汐顏看著他,三年沒見白摯已滿頭白發(fā)。
“我以后準(zhǔn)備一直留在這里?!彼{(lán)汐顏撇開與白摯對望的視線,不自然地開口。
白摯猛的站起身,來回走了不知道多少遍。
“呵呵…”“呵呵…”
白摯樂呵呵笑的像個孩子。
他知道,藍(lán)汐顏釋然了。
她接受了他這個父親。
“餓了吧!我去命人做些吃的給你?!卑讚磸埩_著,很是興奮。
“父親?!彼{(lán)汐顏喊他。
白摯震在原地。
“謝謝您!”她走了三年,這三年間白摯真心愛護(hù)著兩個幼小的孩子,如若珍寶。
公寓內(nèi),白摯為她采買的物品迎合著她的喜好,定是在探望凌亦宸時偷偷記下的。
不管是贖罪也好,真心也罷!
經(jīng)歷過一次次失去的她,不想再失去什么了,更不想未來后悔。
她不是一個冷血的人。
“顏兒…”白摯淚目,他等了那么久,終于在他有生之年聽到她的一生“父親”。
從此,白摯退官歸家,高調(diào)的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有一個女兒。
“那三年你去了哪里?”凌亦宸聽到這里,忽然開口。
藍(lán)汐顏微嘆了口氣,她本就是刻意避開那三年不說,不是不愿,只是不想他多想。
他好不容易才肯原諒她,她不想惹他生氣。
“不想說?”凌亦宸壓低了聲音,帶著壓迫。
藍(lán)汐顏蹙眉,眼下看來,刻意隱瞞后果只會更嚴(yán)重。
“深?;??!彼{(lán)汐顏回他。
夜蕪卿沒死。
他當(dāng)著她的面跳崖,不過是逼她離開。
夜蕪卿那樣高傲的人,怎么肯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看到他最脆弱的一面。
她找了夜蕪卿很久,跑遍了所有他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只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回了深?;?。
那里是,夜蕪卿曾給她的家。
他筆直的站在夕顏花叢中,螢火蟲落了他滿身。
他的手中握著一把鋒利的褐色彎刀,刀刃上染著血色。
另一只手的手腕處…
在滴血…
他在自殘?
“阿卿!”藍(lán)汐顏喊他。
夜蕪卿的雙眼迷離無神,他木訥的看著眼前的人影,一動不動。
“阿卿!”藍(lán)汐顏喊,聲調(diào)大了些。
夜蕪卿茫然的看著她。
夢嗎?
他看見了她。
“嬰…藍(lán)…”夜蕪卿干啞開口。
藍(lán)汐顏熟練的上藥包扎。
“我在?!彼{(lán)汐顏回他。
夜蕪卿的身體微不可察的抖了抖。
“嬰藍(lán)…”夜蕪卿清了清嗓子,不確定的喊。
藍(lán)汐顏停下手中的動作。
“我在?!彼{(lán)汐顏捧著他的臉,他的臉很冰。
夜蕪卿感知到臉頰的溫度,這才確認(rèn),真的是他的嬰藍(lán),他的嬰藍(lán)回來找他了。
他緊緊的擁她入懷,忘我的一遍又一遍喊著她的名字!
直到體力耗盡,虛弱的暈死過去。
夜蕪卿這一次,足足昏睡了小半年才醒過來。
“嬰藍(lán)…”夜蕪卿喚她。
她欣喜地看著他,醒了?總算是醒了。
“嬰藍(lán)…”夜蕪卿喊她,她瘦了很多。
她的手,探上他的額頭。
燒退了,不再燙的那么嚇人。
“嬰藍(lán)…”夜蕪卿掙扎著想要起身,混身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別動,我在,一直在?!彼嫠戳艘幢唤?,生怕他再受涼。
“你還是用了那種方法?”夜蕪卿突然意識到什么厲聲質(zhì)問。
“很成功?!彼?,也慶幸。
那天,她逼迫許醫(yī)生不管用什么法子,必須確保換血之法不得傷害雙方。
她的體質(zhì)特殊,可以凈化嬰毒。
那么,夜蕪卿的嬰毒之血轉(zhuǎn)移到她的身體里,是否也一樣可以凈化?
這是一個大膽的猜測,也是一個冒險的法子。
許醫(yī)生在深海基地敗落后依然跟隨著夜蕪卿,照顧著他越發(fā)嚴(yán)重的身體。
她找到他時,正好是最佳時機(jī)。
換血過程,很痛苦。
特別是她,多次因失血過多感到窒息。
好在她挺過來了,夜蕪卿也挺了過來。
比較糟糕的是,一次換血之法維持的時間并不久,夜蕪卿早已傷及本體,最多撐不過三年。
“賺了!”夜蕪卿得知實情后,是饜足。
三年有她的日子,是他賺到了。
“嬰藍(lán),我給過你機(jī)會回到凌亦宸的身邊?!币故徢湔驹谒纳韨?cè)。
她站在夕顏花叢中,直到感知到雙腿發(fā)麻才驚覺自己站這里太久了。
無意識間,她喊了一聲:“阿凌?!?p> “你怎么下床了?”她上前扶住夜蕪卿。
彼時,夜蕪卿又昏睡了三個月。
他的昏睡,總在不經(jīng)意間,一次又一次,猝不及防的開始。
“找你?!币故徢浔ё∷?。
她站定,任由他抱著自己。
夜蕪卿目光暗了暗,她一次都沒有回抱過他,一次也沒有。
她的人在這兒,心卻不在這兒。
“我可以吻你嗎?”夜蕪卿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