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他要找回他的新娘
“小叔…我冷?!绷枰噱坊杳灾心剜?,因高燒渾身有些發(fā)抖。
凌裴夜冰冷的看著他,心中劃過一絲不忍。
在凌家,凌亦宸是除凌仕寒外唯一不會對他冷嘲熱諷的人,幼時凌亦宸偶爾也會在他面前撒嬌任性。
“冷?!绷枰噱纺剜?,抓住了凌裴夜的褲腳。
凌裴夜緊握在刀柄上的手松開了,居高臨下的看了凌亦宸好一會兒,曾經(jīng)軟糯可愛的小男孩已然長成了少年的模樣。
“小叔,他們不喜歡你,我喜歡你,還有四叔,他也會喜歡你的?!庇讜r凌亦宸稚嫩的聲音響在耳畔,是他冰冷世界里少有的溫存。
那時的凌亦宸,蹲在地上仰著他嬰兒肥的小臉,扯著凌裴夜的褲腳,聲音稚嫩軟糯。
凌裴夜閉眼,斂去眼底不該有的情愫,卻還是彎腰背起了凌亦宸。
凌亦宸趴在凌裴夜的背上,緩緩睜開了眼界,“隱藏鋒芒,這場硬仗想要全勝,就要沉得住氣。”冷毅離別之際的話回蕩在耳邊,而剛才他也在堵,凌裴夜是否會真的會親手殺了他。
怕是凌裴夜已經(jīng)設定好了另一個局等著他,而等待他的死亡方式怕是比一刀斃命要來的慘烈。
思緒回轉(zhuǎn),凌亦宸注視著藍汐顏寫給他的信,那句“一個人居然愿意花上十幾年的時間來策劃一場局,甚至精確的算準了時機,亦如我們一次次的相遇,一次次的羈絆”
看來,他等了十年的局,藍汐顏就是那顆關鍵的卒,亦如對付凌仕寒的那樣,讓他親手死在最心愛的女人手上。
“阿宸,我不太明白,他身為凌家人,為什么費盡心思非要致你于死地?!蹦饺轃钜苫蟮拈_口,他雖然只見過凌裴夜幾次,卻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依附于凌家而生的人為什么非要將矛頭指向自家人。
“凌家人?”凌亦宸冷呵。
凌裴夜從始至終都怕是以流著凌家的血為恥,他要的是凌家引以為傲的地位徹底崩盤。
凌仕寒是凌家的支柱之一,也是凌老爺子最為榮耀的兒子,自然成了他的第一個目標。
凌裴夜之所以愿意花費那么長的時間精心籌劃,一來想要獨善其身,二來想要將凌家勢力收入囊中。
看如今的局勢,除了凌亦宸的父親凌仕霆外,其他人已經(jīng)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吧!
“如今的凌家,我是他最大的絆腳石,他想要殺我,或許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籌劃了。”凌亦宸冷笑,殺人于無形,這是凌裴夜一貫的手法。
“那藍小姐…”慕容燁開口問,觀察著凌亦宸的神色。
“她不是那個女人?!绷枰噱废嘈潘{汐顏,她不會像那個女人一樣,親手注射毒液給凌仕寒,狠心殺了他。
即便藍汐顏對他說著冰冷絕情的話,撇開與他的任何羈絆??呻[約中他感知藍汐顏之所以會這樣是在保護他,又似乎在維護著其他什么人?
其他人?
葉小西?
顧廷澤?
凌亦宸能想到的人也只有這兩個,可直覺告訴他,藍汐顏真正想要守護的不是他們。
到底是誰?
藍汐顏你到底想要守護誰?
你到底為了什么在做著什么事?
為什么?為什么做那件事非要推開他?
“阿燁,能找到她的蹤跡嗎?”凌亦宸啞著嗓子開口,疲倦的捏了捏眉心。
“那天雨太大,沿路多處泥石流滑坡,耽誤的時間太久了,找出來需要時間。”慕容燁算得上頂級的追蹤高手,可那天的雨太大了,短時間內(nèi)想要定位出藍汐顏準確的位置,怕是沒那么容易。
“需要多久?!绷枰噱肺嬷乜谄鹕恚瑐谒坪醪辉倭餮?。
慕容燁這才反應過來,陸澤琛似乎一直沒上來。
“最快差不多要三天,阿宸,去休息?!蹦饺轃顒裾f著,凌亦宸這才高燒了三天醒過來,可不能再倒下了。
若真如凌亦宸所說,他的處境怕是非常危險的,而他們又無法預料凌裴夜下一步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對。”凌亦宸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著急的再次拿起藍汐顏寫的那封信。
“或許在你問我問什么哭時,這場策劃便已經(jīng)開始了,多么的可怕,一個人居然愿意花上十幾年的時間來策劃一場局,甚至精確的算準了時機,亦如我們一次次的相遇,一次次的羈絆。”凌亦宸盯著這句話看了良久,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默念。
藍汐顏是在老宅,在奶奶的回憶里得知他就是那個小男孩,又在熟睡醒來后,在窗前看到凌裴夜的身影時,開始出現(xiàn)異常。
藍汐顏是因他的遲到而選擇了另一種命運,被另一個人帶到了罌夜組織,而這個人定是在那天看到了年少的凌亦宸和身為乞兒的藍汐顏交談。
凌裴夜…
夜…
罌夜…
這絕對不是巧合,而是蓄謀已久的精心策劃。
那天,戈青戈陽被野狗追趕,偏偏恰巧被他撞見,而今細細想來,那些野狗都是經(jīng)受過特殊訓練的,在他拿著棍子趕過去救人時,狗只是圍著他打轉(zhuǎn),并不像剛才襲擊戈陽戈青兄弟那樣,瘋狂的撕咬。
伴隨著高樓鐘聲響起的似乎還有另一個聲音,一條狗也在同一時間朝他發(fā)起了進攻,狠狠撕掉了他胳膊上的一塊肉。
狗在…拖延時間。
居然是他…
凌亦宸雙拳緊握,青筋暴起,胸前剛愈合的傷口因用力再次崩開。
“阿宸,你怎么了?”慕容燁上前扶住他。
凌亦宸似沒聽到般陷入自己的自責中。
若非是他上前與藍汐顏叫交談,渺小到藍汐顏又怎會引起凌裴夜的注意。
如若不是他,藍汐顏不會淪落到罌夜組織,她至親的妹妹也不會慘死。
“一切的開始是我先選擇了你,一切的因由我而起,惡果不該他人來償。”
凌亦宸看著信中的這句話,心中的悔意更甚,不,起因不是你,惡果也不該你來償還,藍汐顏,對不起,對不起…
“唔…”一口鮮血翻涌而出,凌亦宸早已透支的身體不穩(wěn)的晃了晃。
“阿宸?!蹦饺轃铙@愕的上前扶住他。
“阿燁,找出她,幫我找出她?!绷枰噱方辜钡闹貜椭?,他欠藍汐顏的,是他欠她的。
惡果,什么惡果,到底有什么惡果?
藍汐顏,求你,不要做傷害自己的事,求你。
“好,你先去休息?!边@一次,慕容燁不由凌亦宸拒絕,甚至做好了隨時拿槍把凌亦宸敲暈的打算。
可不到慕容燁掏出槍敲暈,凌亦宸便已經(jīng)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