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老婆逃婚我要追
“你在干什么?”凌亦宸不悅的看著以特奇葩姿勢趴在門上的戈青。
“凌…凌少?!币娏枰噱坊貋恚昵鄳抑男目偹憧梢苑畔铝?。
凌亦宸不耐煩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他遲了。
“我…我一直守在這里沒出去。”戈青瞧見凌亦宸越發(fā)陰寒的臉慌忙解釋。
凌亦宸懶得理會他,推門而入。
她會責(zé)怪他嗎?許諾的十分鐘,他遲了。
久違的緊張感,亦如那年,他應(yīng)了那個小女孩,可他遲了。
凌亦宸環(huán)視屋內(nèi),卻并沒有看到那道渴望的身影,心不由得開始緊張起來。
那晚,下著暴雪,他拖著疲憊的身體趕到約定的地點,等待他的只有被積雪覆蓋的圍巾和自己的狼牙項鏈。
“戈青?!绷枰噱返秃?。
戈青渾身一震,走進(jìn)屋內(nèi),藍(lán)汐顏并不在屋內(nèi)。
“不…不可能,我…我沒有離開過?!备昵嘟Y(jié)巴著開口,休息室是臨時搭建的,是個密閉的空間,唯一的出口被他把守著,人是不可能憑空消失的。
凌亦宸的視線落在休息室內(nèi)的茶幾上,上面的內(nèi)容很簡短,只有簡單的兩行字。
“阿凌,你又遲了。若有來生,續(xù)寫羈絆?!绷枰噱肪o握著那張薄薄的紙,心沒來由的劇烈痛了一下。
“咦…為什么是又?”戈青湊過去,看到內(nèi)容后對那個又字甚是疑惑,長期跟在凌亦宸身邊的他,不記得凌少曾失約過太太??!
凌亦宸凝視著那個字,眉心皺得更緊了。
不可能,她不可能會是那個小女孩,不可能會這么巧合,不可能。
塵封在腦海的記憶翻涌而出,那個蜷縮在墻角掉眼淚的小女孩,渾身上下臟兮兮的,破爛的衣物下隱約可見凍瘡,惹人憐惜。
明明不過是和他一般大的孩子,眼底卻流露著不甘屈服的倔強(qiáng)。
那雙眼睛…
凌亦宸焦急的奪門而出,他為什么沒有早些發(fā)現(xiàn),那雙與藍(lán)汐顏有著同樣倔強(qiáng)的眼睛。
怪不得,在奶奶訴說他的過往時她會反應(yīng)那么大,怪不得,她會在蘇醒時說,你遲了。
若當(dāng)年他在約定的地點趕過去,是不是她就不會淪落到罌夜組織,不會過著刀槍上舔血的日子。
若不是他貿(mào)然承諾,或許她就不會在那樣寒冷的冬天對他升起希望,也不會在寒風(fēng)暴雪中對他失望,亦不會為了活著選擇了一條不歸路。
是他失信與她,是他來遲了,藍(lán)汐顏,求你,再等等,不要走。
“阿宸,賓客還未散,你要去哪里?”慕容燁攔下凌亦宸,疑惑的問。
“白摯呢?”凌亦宸冷聲開口。
藍(lán)汐顏想要順利離開嚴(yán)防的密林,唯一的突破口只有與他敵對的白摯。
“送他時被你小叔攔住說了幾句話剛走?!蹦饺轃畈煊X到不對勁兒,看向氣喘吁吁跟過來的戈青。
“太太不見了。”戈青偷看了眼凌亦宸,附耳小聲說,新娘子不見了,若被凌家或者軍區(qū)知曉,怕又要引起不小的轟動。
“你留下,告訴凌老爺子,我們先送新郎新娘回去,婚禮善后的事情就拜托了。”
“好?!备昵噢D(zhuǎn)身,穩(wěn)了穩(wěn)自己的情緒,朝賓客區(qū)走去,他絕不能讓敏銳的凌老爺子看出端倪。
“阿宸,我開車?!蹦饺轃願Z過凌亦宸手中的鑰匙,率先坐進(jìn)了主駕駛。
凌亦宸順從的打開副駕駛坐了進(jìn)去,隨之而來的是陸澤琛。
“阿燁,怎么了?戈青著急忙慌的讓我來找你們?!标憹设≡拕偝?,車子便飛一般的穿了出去。
“哎呦,我的頭?!标憹设∥嬷约旱哪X袋,本想和慕容燁理論,卻在看到凌亦宸近乎絕望的神情時定住了。
媳婦兒跑了?
這是陸澤琛能想到的唯一可以讓凌亦宸變成這個樣子的事,悄悄與后視鏡中的慕容燁對視一眼,在獲得準(zhǔn)確的信息時安靜的為自己系上了安全帶。
“定位。”凌亦宸突然開口。
慕容燁會意,點開車內(nèi)設(shè)置的定位系統(tǒng),只要藍(lán)汐顏還帶著那條手鏈,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他們都能找到。
定位信息很快便鎖定了,目標(biāo)一直在移動,可見人在車內(nèi)。
“白摯動向?”凌亦宸開口問。
陸澤琛被他突然問的有些懵,在慕容燁低聲提醒時才反應(yīng)過來。
“他參加完你的婚禮后準(zhǔn)備去W城會見摯友,可在剛才,他改變了路線,去往S城,動機(jī)不明,具體目的地不明?!标憹设R報著,白摯不可能會做出拐走同僚新婚妻子的勾當(dāng),看情形定是被脅迫的。
凌亦宸急速地思索著,S城肯定不是藍(lán)汐顏要去的目的地,她到底要去哪里?
“顧廷澤?”凌亦宸突然問,
“這個…我打電話問問?!标憹设芡娫?,在聽到電話那頭的訊息時,臉色越發(fā)蒼白。
“凌少,就在剛才,顧廷澤逃了…”陸澤琛緊張的匯報著,是他的失職。
“動向?!绷枰噱烽_口,沒心思計較他的過失。
“最后消失的地帶,是H城?!标憹设〔话驳目粗枰噱吩桨l(fā)陰黑的臉,求助般的看向慕容燁,慕容燁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陸澤琛這下心里更沒底了,絕望的看著凌亦宸,等待著自己悲慘的下場。
可久久,他悲慘的命運(yùn)并沒有到來,凌亦宸似乎陷入了自己忘我的世界思索著什么?
不安的小眼神再次看向慕容燁,認(rèn)真開車的慕容燁壓根沒心思理他。
“阿宸,別怪我多嘴,她畢竟自小生活在罌夜組織,暗網(wǎng)雖有她的叛逃追殺令,可這難保不是罌夜組織的計謀?!蹦饺轃钔高^后視鏡看了眼凌亦宸,見他并未反駁繼續(xù)說。
“罌夜…丟失了。”慕容燁是在昨晚發(fā)現(xiàn)罌夜丟失的,凌亦宸大婚當(dāng)即,他也沒有證據(jù)證明是藍(lán)汐顏偷走的罌夜,為了不影響凌亦宸的心情本是打算婚后告訴他的,哪曾想藍(lán)汐顏會選在新婚當(dāng)日逃走。
凌亦宸擰眉看了眼慕容燁,陸澤琛甚至能夠感覺到隨著凌亦宸越發(fā)陰寒的臉,天邊的烏云也越來越厚。
不多時烏云似不堪重壓,一道驚雷閃過,陸澤琛本就心虛的小心臟愣是沒防備的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