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落,穆大兵接著道:
“我知道你們岑家現(xiàn)在陷入了金融危機,更記得當年我們穆家有難的時候,是你們岑家出手拉了一把,可你們并不能以此來挾恩圖報,這不是君子所為!”
岑家陷入了金融危機?
岑家什么時候陷入了金融危機?
原來他們穆家是因為這個才要解除婚約的?
周湘瞇了瞇眼睛。
穆大兵招手讓傭人端來一個蓋著紅布的托盤,“弟妹,當年我們穆家陷入危機的時候,海峰老弟給了我們十萬塊錢。如今,我們穆家連同信物雙倍奉還給你們。”
當年岑海峰給的是十萬塊錢。
如今他們還二十萬,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
穆大兵一邊說著,一邊揭開托盤上的紅布。
只見托盤上全部都是一摞摞嶄新的人民幣,以及一塊玉佩,玉佩是一條龍的形狀。
周湘抬頭看著穆大兵。
仿佛是第一天認識穆大兵一樣。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眼前這人就是穆大兵!
原來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當年穆家和岑家定下姻親關(guān)系,可不是岑家強求的,而是穆大兵自己許下的。
如今因為岑家陷入金融危機的流言,就要和岑家撇清關(guān)系,提出退婚,偏偏還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如此出爾反爾,簡直是虛偽至極!
見周湘不說話,穆大兵皺了皺眉,“怎么?嫌少?這可是二十萬!弟妹,人心不足蛇吞象?!?p> 二十萬還嫌少!
這就有點不要臉了。
周湘看著穆大兵,“穆大兵!你就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若不是二十五年的十萬塊,穆家能有現(xiàn)在?
穆家現(xiàn)在居然拿二十萬來羞辱人。
真是可笑!
“你想要多少?說個數(shù)吧!”穆大兵咬了咬牙,瞇著眼睛的道:“不過,周湘你最好別給臉不要臉!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周湘從口袋里拿出另一塊玉佩,狠狠地砸在地上,“行,既然你執(zhí)意要退婚,那我就成全你,從今以后我們兩家的婚約就此作廢!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你們最好不要后悔!”
后悔?
周湘真以為岑家是什么香餑餑嗎?
穆有容的目光里含著譏諷,“阿姨,也請您記住您今天的所作所為,千萬不要后悔,做出那些言而無信,丟人現(xiàn)眼的事情來!”
穆有容可不想和岑家這樣的落魄戶攀扯上什么關(guān)系。
要斷嘛,自然是斷的干干凈凈的。
免得日后,岑家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穆大兵接著又從錢包拿出幾張人民幣放在托盤上,“弟妹啊,我們兩家畢竟有多年的情分在,這多出來的一點錢,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吧,你們孤兒寡母的在外面也不容易,如果以后從的日子實在是沒法子過下去了,要露宿街頭的話,還是可以來我們穆家投靠我們的!剛好我們家保姆房還空了幾間,權(quán)當我們做慈善了!”
既然都已經(jīng)撕破臉了,那就沒必要在演戲了,反正如今的岑家就是個破落戶而已。
周湘抓起另一塊玉佩,轉(zhuǎn)身扶著岑老太太,臉上含著怒氣,“媽,我們走!”
岑老太太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雖然非常生氣,但是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弟妹,你錢忘記了拿!”穆大兵讓傭人把錢送過去。
周湘微微回首,人生第一次說了臟話,“我們岑家不差這點小錢!這錢就送給你們買棺材吧!”
穆大兵直接笑出了聲,拍著手掌道:“好好好!有骨氣!有骨氣!今天終于讓我見識到到了,什么叫窮得只剩下骨氣了!”
倘若岑家的姿態(tài)能低點,表現(xiàn)的卑微一點,將來岑家人露宿街頭,無處可歸的時候,他還能大發(fā)慈悲施舍一點。
現(xiàn)在看來,是完全沒有那個必要了!
一群不識好歹的東西!
以后岑家人是生是死,都跟他沒有一點點關(guān)系。
周湘扶著岑老太太走出門外。
門口停著一輛低調(diào)的商務車,連車牌號都沒有。
司機見周湘他們回來,趕緊下車拉開車門,“老太太,夫人?!?p> 周湘的臉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只是道:“回莊園,另外通知林叔他們也不用過來了?!?p> “林叔他們已經(jīng)快到了。”副駕駛座的助理回頭。
為了這次認親,岑家準備了很多聘禮,讓管家林叔直接從京城拉過來的。
算著日子,剛好是今天到。
“讓他們原路返回?!?p> 助理楞了下,“好的。”
岑老太太和周湘坐在后座,誰也沒說話,車廂內(nèi)的氣壓一度低到了極點。
直至車子到達莊園,周湘扶著岑老太太進了屋,才怒氣沖天的開口,“過分!真是太過分了!我怎么也沒想到,他穆大兵居然是這種狗眼看人低的小人!”
岑老太太拍了拍周湘的手:“好了好了!別氣了,咱們少卿想要什么樣的姑娘娶不到?就穆有容那個黃毛丫頭,她哪里高攀的上我們岑家,又哪里配得上我們少卿!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通過這件事看清他們的真實嘴臉也挺好的。”
穆有容雖然長得還算漂亮,但跟京城那些正統(tǒng)的名媛千金比起來,可差了幾百條街不止!
多少人削尖了腦袋都想嫁給岑少卿,偏偏穆有容有眼不識珠。
周湘又后悔自己剛剛沒有發(fā)揮好,“媽,我剛剛應該把那些錢狠狠地砸在穆大兵腦袋上的!讓他腦袋開花!”
身為權(quán)門主母,周湘走到哪里,都是被人奉承著的。
哪里受過這樣的氣!
但是剛剛她太氣了,根本就沒想這么多。
“跟那種人計較什么呢!別氣了!”岑老太太笑著安慰她,“他們今天有眼不識金鑲玉,以后有他們后悔的日子在。”
“嗯,說得也對。”
周湘點點頭,想到這里,也就沒那么氣了!
語落,周湘接著道:“這門親事算是黃了,媽,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回京城了?”
本來他們就是因為這樁婚約來的。
現(xiàn)在婚退了。
他們再呆在京城也沒什么意思了。
“不,不能回去?!贬咸珦u搖頭,“云京是個人杰地靈的好地方,肯定有不少優(yōu)秀的女孩子,我要在這里給少卿選個漂亮媳婦兒,然后風風光光回京城,順便讓他們穆家看看,我們岑家的孫媳婦,比他們家那個穆有容優(yōu)秀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