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以后,夫子終于合上了他那厚厚的古籍書“那么今日便就到這里了,大家回去記得溫習功課,下次我可是要考的!到時候可別一個個裝傻充愣!回家去吧!”典夫子捋了捋胡須,撇了撇衣裳起身向后院走去。
丹紅上前扶起自家主子“主兒打早坐到這晌午,快起來活動活動,這腿有的麻了!”。
君怡雖說坐的是有些麻,但還是聽的有趣入味,收了收梨木桌上的書籍,往前一望,那鄒府的二小姐竟還在睡著。
“丹紅,這皺姐姐的婢女可在外面?”。
君怡問了問丹紅道。
“奴婢還真沒看見鄒府的下人,想是還沒來呢!”。
丹紅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
這時后面的吳府嫡女,吳敏兒站起身來說了一句“想必君怡妹妹是新來的,還不知道呢吧!,這位鄒府的小姐是個庶女,本就不得鄒將軍賞識,能讓她來這么好的學堂讀書,已是不易,至于這來去嗎…自己走唄!還哪里有的下人陪著!看看她的睡相,如一只憨豬一般無二,也難怪鄒將軍瞧不上她,要我我也瞧不上,真是有辱文雅,真是敗壞女子臉面”說完還伸手摸了摸頭發(fā),真是一臉高貴的樣子。
君怡看了看說話的人,她當是誰呢,這不是吳府嫡女吳大小姐嗎,聽聞她是個爭強好勝的人,背地里也會耍些手段,雖說前輩子沒什么大的糾結(jié),但裴君怡是不愿與這種人說話的,礙于禮數(shù),君怡向其簡單行了個禮“多謝敏兒姐姐提醒”。
吳敏兒上下瞧了裴君怡一眼,也不打算與她再說什么了,撣了撣衣服上的浮灰“娟子!扶我出去,這腿甚是酸麻,回府趕緊讓…”聲音隨著她的離去慢慢消失了。
這時鄒府二小姐忽然起身“這個小妖精可算是走了,瞅瞅她那模樣!還以為自己真的是天仙下凡啊!”說完轉(zhuǎn)過頭看了看裴君怡,道了一句“你也不用看我,我知道我是個庶女,你們大府里的自然是瞧不起我的,以后…”。
鄒二小姐還沒說完,君怡就噗呲笑了出來。
鄒二小姐皺眉道“你笑什么?”。
君怡捂著嘴巴道“鄒家姐姐!你的臉壓的可都是衣袖印子,就像…就像一只…大花貓!”。
“……”。
鄒二小姐愣了一下,緊忙捂住自己的臉。
“不許笑!有什么好笑的!”。
君怡看向丹紅“丹紅你說先去前面告訴兄長,今兒我和鄒姐姐有緣,便送她回府,讓兄長一個人徒步回府吧!”。
坑哥??!坑哥啊!此時站在院子里等自家妹妹的澄泓,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丹紅應到“奴婢知道了!這就去!”。
待丹紅走后,鄒二小姐低頭道“你不必這樣待我,我自己也可以走回去的”。
君怡仔細看了看四周空蕩蕩的屋子道“今兒馬車備的大了些,我自己一個人坐實數(shù)有些空蕩,不如二姐姐就當回大善人陪我一程!”。
鄒二小姐抬頭一笑,心里覺得這裴二小姐雖是裴府嫡女,但是人不壞,不像其他的那些嫡女,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一個個表面心連心,背后動腦筋!
“哦對了!我,還不知道二姐姐叫什么名字呢!”。
君怡回頭看向,瞅著自己出神的鄒二小姐道。
“啊?我嗎?我名為勝男!我家爹爹本以為我是個男孩,但誰想到出生竟是個閨房女子,便隨意起了個勝男的名字,我想意思就是想讓我勝過男子吧”。
她這么一提,君怡才忽然想了起來,上一世自己已經(jīng)成為同房丫鬟的時候,刷馬桶間偶然聽聞,說什么最近洛陽城內(nèi),出了個巾幗女將軍,就是叫勝男!鄒勝男!
“妹妹?妹妹?”。
勝男見君怡有些發(fā)愣,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君怡這才覺得自己有些失禮“我在想勝男這名字真威風,姐姐以后一定會勝過男子,為女子揚眉吐氣的!”。
“借你吉言了!我還不知道妹妹叫什么呢!”。
勝男低頭扣了扣手指道。
“我名字叫君怡!裴君怡!姐姐以后叫我怡兒就行!”。
君怡笑了笑。
“好!怡兒!”。
勝男抬眼應聲笑道。
待丹紅回來,二人才出去上了馬車。
“我還是頭一次坐這種馬車呢!”。
勝男看了看這寬敞的馬車內(nèi),裝飾堂皇,別說別的…就說這坐著的軟墊子,就得不少銀子,勝男的阿娘在她出生沒幾年就走了,自己在鄒家怎么長大的都不知道,更別說這些好料子了,看看她身上穿的,都是舊年素錦,是大房嫡女不要的。
君怡知道她在鄒府不好過,細細想想這鄒家府邸就在裴家府邸前面不遠,想到這君怡道了一句“以后姐姐如若是愿意,就經(jīng)常陪著妹妹吧!”。
勝男一聽先是歡喜,后又失落“我怕給妹妹帶來禍事,還是不必了!”。
君怡看她一口回絕,想必是怕連累自己,罷了來日方長,“那便由妹妹有得空閑…再來邀請姐姐吧!”。
君怡今日也不知為何,見到鄒勝男就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或許是上輩子未見過的緣分吧!
君怡把勝男送回了鄒府,見她走了進去后方才離開的,剛要上馬車,就聽鄒府外剛買菜的嬤嬤們念叨著“我可真是羨慕你,跟著大房屋里有吃有喝,你在瞅瞅我自從分了二小姐屋里后,我都瘦了不少了!”。
君怡聞言望去只見說話的是個幾百斤的胖子,冷哼了一聲“丹紅我們走吧!”。
在回府的路上,君怡心里七上八下的,忽然想起自家祖母與鄒家祖母好像因為有些交情,不妨自己去求求…
到了自家閨房里,阿娘聽代秋說小姐回來了,趕快過來瞧,這人兒還沒進屋里,聲音就已經(jīng)進來了“怡姐兒!怡姐兒可是回來了?快讓阿娘瞧瞧,離開娘身邊半天兒了!想沒想阿娘啊”。
“給大夫人請安,大夫人金安”。
門口的小丫鬟見夫人進了門,紛紛行禮道。
大夫人示意讓她們起來,然后走去里屋看自家女兒“怡兒?”。
君怡從椅子上起身向阿娘行了一禮“阿娘!在呢!”。
“快給阿娘講講!今日在學堂里可還好?夫子待你如何?可曾訓斥?別府的小姐對你怎么樣?有沒有人給你臉子瞧?有沒有交什么好姐妹?”阿娘的嘴不停的突突突突的說,君怡拍了拍自己手上阿娘的手。
“阿娘不著急,不著急!怡兒一件一件的告訴你!當心嗆著嗓子!丹紅!給阿娘倒杯小菊春兒來!”。
阿娘本就是這樣的一個喜歡熱鬧的人,在韋府里勾心斗角少之又少,且外祖父就阿娘一個女兒,從小就沒受過大府里的明槍暗箭,自從嫁到裴府,以前聽代秋姑姑說,阿娘自從嫁到裴府就像變了個人,笑也笑的少了,每天都活的拘謹,生怕被人抓到把柄。
阿娘低下頭笑了笑“怡兒也到了,上學堂的年紀了,以后阿娘,也可以常聽怡兒講趣事了!”。
君怡起身半蹲在地上,頭側(cè)躺在阿娘的膝上“阿娘!怡兒還要陪你講一輩子的趣事呢!不只是這一朝一夕??!”。
阿娘伸出手,摸了摸自家女兒的發(fā)道“傻孩子!你現(xiàn)在是這么想,以后可就不一定了…”阿娘低下眼睛看了看女兒的側(cè)臉,想著以后若是怡兒大了,嫁人了,自個兒就真的沒了人陪了。
君怡趴了一會,同阿娘講了講今日的事,母女二人用了飯后,阿娘這才離開,臨走前阿娘還囑咐丹紅“千萬別忘了,明日高府夫人開了宴的!別又睡過了頭去!”。
“是!夫人丹紅一定紅謹記在心”。
丹紅行了一禮道。
君怡院外。
“怡兒可是睡下了?”。
澄泓站在院子外面往里望著。
院門口的丫鬟,見著自家少爺臉微微一紅,害羞著捂嘴道“回少爺,怡主兒已經(jīng)睡了”。
“如此罷了!”。
澄泓聞言轉(zhuǎn)頭就走,表面風平浪靜,內(nèi)心波濤洶涌“裴君怡!你別讓哥哥我逮著,搶轎子都搶到自家哥哥頭上來了!害得我走了那么遠的路,這腳給我累的!不行我得回去泡泡腳!”。
下了學堂,澄泓在馬車前等著君怡,誰知卻等來了丹紅的幾句話,雖說臉上不樂意,但心里還是寵著君怡的“真是個寶貝疙瘩,不得了!車我不坐了!今日天氣這么好!誰稀得坐車!”。
翌日
“主兒!主兒!該起了!奴婢給你梳洗打扮!今兒是高府宴請的日子,若是晚了豈不丟了臉面!主兒!該起了!”。
丹紅一邊搖晃著榻上熟睡的君怡,一邊說道。
待代秋來的時候,君怡已經(jīng)梳洗完畢了。
“怡主子安!大夫人已經(jīng)在前院等著了!讓奴婢來請”。
代秋向君怡行了一禮道。
丹紅行禮道“主兒已經(jīng)收拾好了!代秋姑姑一起走吧!”。
到了前院,三輛馬車停靠在院門口,阿娘看君怡來了,揮著手招呼道“怡兒!快些過來!都快誤了時辰了!”,君怡見阿娘著急了,趕緊邁著小碎步往前趕。
終于坐上了馬車,君怡和阿娘坐了一車,兄長自己一車,阿爹自己一車,可謂是蠻大的排場。
到了高府,丹紅扶著主子下了車,代秋遞給了怡主兒一團扇,上面繡著蘭花亭臺,正是女子遮面之物,君怡拿過扇子,心想“自己未出嫁,這種人多口雜的地方,應當遮面謹慎些”。
“怡兒?在想什么呢?都出神兒了去!”。
阿娘伸手,摸了摸自家女兒的秀發(fā),笑道。
君怡這才發(fā)現(xiàn)失禮“忽然想起鄒姐姐了,不知她今日是否來也”。
正巧就是此時,遠處一姑娘喊道“怡兒妹妹!怡兒妹妹!”,打遠一瞧正是今世曹操,鄒勝男??!
待她走了過來,先向阿娘行了一禮“夫人金安”,在和君怡待在一處。
“想必這位就是,怡兒在我耳邊提起多次的,鄒二小姐了吧!”。
阿娘伸手牽起勝男的手,笑著道。
“可是當真?怡兒妹妹經(jīng)常提起我嗎?”。
勝男看了看裴夫人,又看了看身旁的怡妹妹。
“當真!”。
阿娘笑著道。
三人進了院門后,阿娘得去送禮,君怡則和勝男待在一起,走到后院的時候,忽而聽人嚼舌根子,“佩兒姐姐,剛剛看到了嗎?那鄒家庶女居然上趕著籠絡(luò)裴家,真是可笑至極”。
說話的是張府的獨女,張蓉蓉,嬌生慣養(yǎng)的主兒。
這時另一女子應道“都是些小門小戶里出來的丫頭,果然都是些攀炎附勢的庸人,那裴府的嫡女算個什么東西,在我眼里不過區(qū)區(qū)螻蟻”。
這嬌滴滴的聲音,裴君怡一聽就認了出來,那是恒親王的嫡長女,永樂郡主的好女兒,李佩兒。
“佩兒姐姐說的是呢!”。
張蓉蓉拿著扇子遮臉,笑道。
門口的勝男聽著就要沖進去,跟她們理論一番,虧得被怡兒及時制止住了,怡兒拉著勝男走到了偏僻一點的地方“方才姐姐可是氣得糊涂了不成?”。
勝男氣的喘著大氣兒道“我怎不氣!她如此狂妄自大!就是嬌生慣養(yǎng)慣的!”。
只見勝男一邊說,一邊還要沖過去理論。
“勝男姐姐!若你現(xiàn)在前去理論,吃虧的只有我等,那二人沒一個是善茬,況且我二人現(xiàn)如今是在高府內(nèi),本是賓客,倘若真的發(fā)生了沖突,既丟了鄒府和裴府的名聲,又駁了高府的臉面,豈不兩頭吃虧”。
君怡拉住鄒勝男的手,生怕她在沖過去。
鄒勝男不是傻子,聽君怡這么一說,也靜了幾分心來“那…我們就這么任人宰割!胡亂罵去?”。
裴君怡笑道“我的好姐姐!有些人越富貴越在人前顯赫,她過得也就未必舒坦,既然她如此聰慧,假以時日,一但聰慧過頭那必定是禍事!”。
勝男聽的云里霧里,根本聽不明白“妹妹講的深奧,我實在聽不懂”。
“聽不懂也無妨,一出好戲上演的時候,你看戲就成!”。
裴君怡拉著勝男的手,回到了前院。
前院現(xiàn)如今正熱鬧著,高府大夫人金氏,正同阿娘說笑呢,君怡看到才想起來,阿娘同金氏,是打兒時開始的好姐妹,那還是自己的干娘呢!阿娘看到了怡兒喚她過來“怡兒快不過來!給干娘請安”。
怡兒漏出了笑,提起裙擺上前行禮道“給干娘請安,干娘金安!”。
“怡兒快來!快讓干娘好好看看!都長這么大了,長得跟你母親小時候一模一樣,都這么漂亮”。
高夫人拉起君怡的手,仔細端詳著。
這時候,遠處走來了一位少年郎,只見那少年身穿白云衣,身繡蘇繡,風度翩翩的。
“玉龍給母親請安”。
來人正是高府三少爺,高玉龍,年九歲。
“龍兒還不見過你干娘!”。
高夫人向玉龍引了,裴府大夫人。
玉龍上前兩步向阿娘行了一禮“干娘萬安”。
起身后,君怡也向他行了一禮“給兄長請安了”。
玉龍這才發(fā)現(xiàn)裴君怡,一眼看的有些愣住,心想:這是哪里來的神仙妹妹,竟長得如此多嬌。
“免禮!免禮!”。
高玉龍低頭羞著臉。
高府大夫人看了看自家兒子,又敲了敲怡兒,心里做了幾分打算的。
過了一會兒,來送禮的達官貴胄們越來越多,席位都快擺滿了,高夫人吩咐旁邊的貼身嬤嬤“可以開席了!”。
“是,大夫人”。
嬤嬤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傳菜開始,戲班子接了令兒,紛紛開始上場,不得不說這楊家班子,唱嗓子真是不錯,有些喜歡聽曲子的,就連美食都不顧著了,撂下筷子轉(zhuǎn)身緊巴巴的聽著戲。
高夫人體貼,吩咐了下人安排茶水高點伺候,專門給那些愛聽曲子的送過去。
“我還以為今兒能有什么,有意思的樂子呢!沒想到就只有這些個唱曲的……真是浪費本小姐的大好時光”。
李佩兒把手一搭,打著哈欠兒,另一手拿著扇子撲閃撲閃的,無奈的嘀咕道。
裴君怡拿起茶,品了品心想“本以為是個什么厲害角色!”。
勝男看她那樣子,著實是氣飽了“君怡你瞧瞧她那樣子!我現(xiàn)在恨不得上去撕爛她的嘴!”。
“勝男姐姐!你看看別的小姐嘴臉”。
君怡貼近勝男的耳朵道。
勝男聽了此話,轉(zhuǎn)眼看了看四周各府小姐,還真是!一個個都在議論李佩兒。
“怡兒!我懂了!”。
勝男把手搭在君怡的手上,她明白過理來,這院子里把她當成眼中釘?shù)?,不止她一人?p> 眼中釘肉中刺,而輸?shù)哪侨?,永遠都是忍不住痛的那個,我等要做的便是,等人除了她去。
“丹紅!”。
君怡轉(zhuǎn)頭看了看丹紅。
“是!主子!奴婢在”。
丹紅上前行了一禮。
“筆墨紙硯備了嗎?我想臨摹一副,當前的好景色給干娘”。
裴君怡漏出七歲孩子的笑容來。
“備了!在馬車上呢!奴婢這就去,給姑娘拿來”。
丹紅又行了一禮,從后面繞路出去。
半晌后,丹紅捧著文房四寶,走了過來。
君怡和勝男,坐的是稍稍往后的座位,所以稍稍有點動靜也不會有人注意。
君怡開了竹筆來,照著眼前唱曲的戲子,臨摹了一副“觀戲圖”,只見君怡寥寥幾筆,便讓畫中之人如同真人一般,畫功非一朝一夕練成的,其實上輩子裴君怡的畫,曾收到過皇后娘娘的贊譽,還被娘娘稱為過“洛陽才女”。
勝男在一旁看著怡兒揮墨,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怪不得我爹說我,一竅不通,如今看來確實如此,沒想到怡兒妹妹的畫如此漂亮!”。
此話一出,前座的安寧公主,轉(zhuǎn)頭來看了看“咦?這是誰家的仙子?真是畫了一副好畫呀!”說話的是安寧公主,當今“圣人”的七公主,深受“圣人”的寵愛。
君怡和勝男紛紛起身行禮道“臣女參見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萬安”。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看了過來,李佩兒冷哼了一聲“安寧什么時候來的!早知道她來!我就不來了”。
身旁的女使一聽道“主兒可千萬別再說這話!那位是金枝玉葉!咱們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李佩兒抬手就是一巴掌上去“賤奴!你怕什么?她不就是個公主嗎?還能上天不成”。
女使跪在地上再也不出聲了。
高夫人看著安寧公主在和怡兒說笑,便也過來請安“公主殿下萬安”。
“高夫人快快請起!”。
安寧上前扶起高夫人。
高夫人掃了一眼桌子上的畫“呦!這是誰畫的!竟如此傳神!”。
安寧拿起手帕笑道“沒想到高夫人,您還不知您府上有這號人物呢?就是這位小姑娘畫的!畫的確實不錯!安寧很是欣賞!”。
安寧公主看了一眼旁邊的宮女“賞”。
這一句賞,引來了更多的人。
許多人都稱贊君怡的畫,沒一個覺得不好的,唯獨她李佩兒,旁邊的張蓉蓉一看時局有變,以方便為由先走了一步“這佩兒姐姐真是個傻子!認為自己有多厲害呢,看著吧!她早晚會吃虧!”張蓉蓉是個尖主兒,上了轎子先行回府了。
李佩兒也扶著金步搖,走了過來“讓一讓,讓一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畫如此抬眼,竟都讓你們吹上天去了!”,李佩兒的下人粗魯?shù)耐崎_周圍賞畫的人,各府小姐們敢怒不敢言。
裴君怡看了看手上安寧公主賜的玉鐲,不禁心里笑道“魚兒上鉤了”。
她李佩兒,不是仗著自家母親目中無人嗎?今兒,我就要讓你睜大眼瞧瞧,什么叫做官大一階壓死人。
安寧公主看到李佩兒就不怎么高興,都是永樂郡主給她寵壞了,目中無人,自以為是早晚給皇家生出事端。
“哼!還以為是什么好畫呢!值得你們這個夸贊了去,我瞧著也不過爾爾嗎!”。
李佩兒拿腔作調(diào)的嘲笑著,眼前的畫。
“那按照妹妹所說,你能畫的比這還要好了?”。
安寧公主不悅的說道。
“那是自然!”。
李佩兒白眼道,心想難不成自己,還不如一個小家丫頭畫的好去?
“來人!備筆墨紙硯!今兒我就看看,佩兒妹妹倒地能畫出個龍!還是個鳳來!別到最后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安寧公主一聲冷喝道。
“你!”。
李佩兒握拳透爪,氣的像個炸了毛的鵝。
君怡把鐲子遞給了丹紅,看了一眼勝男“好戲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