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路程并不平靜,中途有好幾只尸人偷襲,都被阮芽用手里的劍一一削去了腦袋。
“吼——”
阮芽剛解決掉一只尸人,想要拿出一塊軟布把劍身上的紅色擦干凈,就聽見背后又是一聲熟悉的嘶吼。
這簡直就是粘牙糕,沒完沒了,一只倒下還有一只。
腦海里想著,阮芽的動作卻是毫不含糊,一個前竄躲過后面尸人的手掌,回身就是一劍。
“嗯?好快?!比钛渴制饎β?,卻是掃了個空,出劍的力量把身體帶了一個踉蹌。
呼——尸人手臂橫掃過來,阮芽順著踉蹌的方向跑了幾步,手中青玉劍被金色繞藍(lán)色的靈力薄薄覆蓋,一個回首反身,長劍往上一撩,直直刺向尸人的下巴。
“吼!”那尸人的四肢關(guān)節(jié)要比之前阮芽遇到的尸人靈活的多,他搖晃著倒退,腦袋往后仰去,正好避開了阮芽的這一劍。
一滴汗水從阮芽的側(cè)臉緩緩滑落,這個尸人比之前的強(qiáng)了好多。
她僅有戰(zhàn)斗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yàn)都是今天在地脈秘境現(xiàn)摸索出來的,靠的最多的還是一腔孤勇速戰(zhàn)速決。
但這個對手……阮芽捏著符篆的左手緊了緊,隱隱有靈力環(huán)繞而上。
她還是決定試上一試,如果能打過無疑不是一次讓她變得更強(qiáng)的階梯,如果打不過她的儲物袋里還有各種符篆也能暫時逃跑脫身。
劍道,本來就是一往無前。
阮芽把汗水抹掉,雙腳微分一前一后,右手持著長劍直指前方,雙眼緊緊盯著尸人的一舉一動。
“嗬——”尸人歪歪頭,頸椎骨頭發(fā)出咔吧咔吧的聲音,一雙空洞洞黑黢黢的眼眶沖著阮芽的方向,仿佛是在觀察。
忽然,尸人邁開步子,晃晃悠悠的沖來,一雙手由掌化爪,掏心而來。
阮芽還有幾分青澀稚嫩的小臉上神色一凜,一雙略圓的鳳眼黑白分明,映射著尸人攻過來的動作。
一縷藍(lán)金色光芒流轉(zhuǎn)入瞳,有靈力的加持尸人的動作阮芽看到的更加細(xì)致,幾乎是擦著邊,阮芽一個鐵板橋后彎腰躲了過去,手里的長劍挽了個劍花,劍刃森寒直直的逼向尸人的脖頸。
那尸人用腳一蹬地,又是一陣令人牙酸的骨頭吱嘎聲,本來直指咽喉的劍鋒直接錯了過去,穿進(jìn)了尸人的胸腔。
尸人被一劍穿了胸腔毫不在乎,直接伸長了手往倒彎著腰的阮芽的腦袋扣去。
這一爪要是抓實(shí)了阮芽的半個頭蓋骨都得碎了去。
阮芽腰部懸空,借不上力,不過她手里握著的劍可不是擺設(shè)。
劍身一錯,正好卡在了尸人的兩個肋骨中間,阮芽就借著劍的力道猛地下滑過去讓尸人的手抓了個空,然后毫不猶豫的一個打滾兒滾到了一旁,手里的青玉劍順勢拔出,貼地朝著尸人的雙足就是一個橫掃。
噗通。
尸人倒地。
阮芽眸中一厲,趁你病要你命,休怪她手下不留情,這種情況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注定要有一方倒下。
不顧一身的草屑塵土,阮芽腳掌一蹬地,青玉劍注滿靈力高高揚(yáng)起,直接貫穿了尸人的眉心。
尸人掙扎了幾下,最后不再動彈。
阮芽手臂顫抖,有些脫力,剛剛只要是有一步她沒有反應(yīng)過來,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是她自己了。
還好,面對危機(jī)她的頭腦只會變得更加冷靜起來,手里的符篆最后也沒有用上。
隨意甩了甩劍鋒上的污物,阮芽拎著青玉劍不敢再在原地耽擱。這只尸人遠(yuǎn)比其他的尸人要靈活強(qiáng)大,如果她沒想錯的話,這個尸人怕是之前一直綴在她的身后,只等著她體力消耗的差不多了之后給她致命一擊。
可惜,尸人就是尸人,不管生前多么聰慧過人,死后也只會通過表面來簡單的觀察判斷人。
在這種隨處都有危機(jī)的地方,她怎么可能讓自己的靈力用到枯竭再停下修整,更不會讓自己的身體體力消耗到?jīng)]有一戰(zhàn)之力的程度。
這場戰(zhàn)斗,失算的是他,而不是她。
阮芽迅速遠(yuǎn)離剛剛戰(zhàn)斗過的地方,停在了一塊巨巖之后,在巨巖上找了一處不易被人發(fā)現(xiàn)的凹陷處坐下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陣盤。
這是她特意買的能多次使用的人階幻霧陣,只要有蛻凡境以下修為的人誤闖或者想要強(qiáng)襲就會陷入幻霧陣中。她與陣盤滴血認(rèn)主過,彼此氣血相連,一旦有人陷入陣中她就會立刻察覺到。
阮芽將陣盤布置好,用靈力引動,幾乎與地脈秘境里的靈霧顏色質(zhì)感一模一樣的霧氣悄然散開,最后把阮芽的身影盡皆遮掩,只要不闖入陣法范圍,外界的人是察覺不到阮芽的所在的。
而就是這么一塊陣盤,就花了阮芽當(dāng)時全部靈石家底的一半。
阮芽盤膝閉目,進(jìn)入冥想,運(yùn)轉(zhuǎn)起周身靈力將損耗了大半的靈力慢慢重新補(bǔ)充了回來。
“怎么?害了李師妹有膽動手沒膽承認(rèn)嗎?”
阮芽剛把靈力恢復(fù)完畢想要在修煉一會兒回復(fù)一下體力,就聽見有聲音由遠(yuǎn)及近的傳來。
而且這聲音……好像有點(diǎn)熟悉。
阮芽站起身想要收起陣盤避開來的人,在秘境里發(fā)生的是是非非還是不要摻和進(jìn)去的比較好。
就在阮芽的手都放到了陣盤上時,一個女子的身影率先映入了眼簾。
得了,這個距離想走也走不了了。
阮芽無奈的收回手,減輕了呼吸,盡可能把自己身上的氣息全部內(nèi)斂封鎖住不被人發(fā)現(xiàn)。阮芽掃了一眼陣法外面的情景,目光一帶而過,半點(diǎn)也不敢停留。
修士對其他人目光的注視是很敏感的,她不想添麻煩給自己。
但也就是這么一眼,讓阮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外面那個女子墨發(fā)及腰,一襲淡紫流仙裙,清麗的眉眼給阮芽有幾分熟悉的感覺,但嬌嫩的臉蛋上從耳根斜挎到下巴卻是有著一道深深的疤痕。
是她。
被江兆元叫做周師妹的女子。
“周師妹,你可不能信口雌黃啊?!睖睾陀行┢獾穆曇糨p笑了一聲。
聲音的主人手持一柄白扇輕搖,一副書生的打扮,臉上的笑褪去偽裝顯得有些邪氣。
這個人好像是……江兆元的師弟,那個抽絲剝縷最后指向自己是故意害江兆元的書生模樣的男人。
阮芽闔上眼,緊貼著巨巖的石壁,他們不是清鋒洞天的嗎?怎么跑到了地脈秘境里面?
這兩個人在這里的話,那廣平候府的人……比如說江兆元、江昭雪,他們是不是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