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今日抓來的婦人在何處?”
祁云清不悅的蹙了蹙眉頭,又重新問了一遍。
衙役立馬收回視線,干咳了兩聲,掩飾尷尬,“剛放了,抓錯人了。”
之所以明白他問的是誰,是因為今日只抓過一名婦人。
聞言,祁云清懸著的心才放下了,又道:“可知他們?nèi)ズ翁幜???p> “不知?!毖靡蹞u了搖頭。
其實他是知道于宅的人帶走了那婦人,不過見過的事多了,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他心里還是清楚。
黑夜?jié)u漸垂暮,于宅
蘇槿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心里升起了急意,剛準備起身,于龐海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沉聲道:“還算是你們識相,不過我希望這香水除了我于家有,其余任何人都不要有,否則我于龐海還是有讓幾個人消失的能力?!?p> ……
馬車內(nèi),一片安靜。
“小槿,這事都怪嬸嬸?!绷鴦⑹弦Я艘伦齑剑H有些自責。
蘇槿搖了搖頭,“這事不關(guān)嬸嬸的事,倒是小槿連累你們了?!?p> “你打算怎么辦?”這時,柳安路突然插話,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guān)心。
“還未考慮好?!?p> 蘇槿望著馬車窗外的月色,有些心不在焉。
云清和娘恐怕著急壞了吧。
之后又恢復(fù)一片寂靜,幾人心中各自裝得有事。
回到鎮(zhèn)上夜更深了,涼意更重了。
柳劉氏打算挽留蘇槿住一晚,明日一早再回。
蘇槿委婉拒絕了。
柳劉氏也知她家中還有人等她,便不再挽留了,只好讓九叔送她回去。
柳安路突然出聲道:“天太黑了,我同九叔一起,路上的時候也有個照應(yīng)。”
“好。”柳劉氏想著夜里確實不太安全,便點了點頭。
馬車緩緩前行。
蘇槿和柳安路各坐一方。
柳安路視線落在女子身上,她頭微側(cè),看向窗外,微弱的月光印在她的臉上,依稀可見她纖長的睫毛,一上一下。
半響后,男子溫潤的安撫聲:“你不要怕,如今是太平盛世,他不敢貿(mào)然殺人?!?p> 聞聲,蘇槿轉(zhuǎn)過頭來道了一句,“我知道?!?p> 但心里卻不這樣認為,她在商場摸爬打滾了十幾年,什么腌臜之事沒瞧過。
商人只要涉及利益,手里沾幾條無辜者的人命又如何。
當年她也曾當過無辜者,那一次她被人打得肋骨都斷了好幾根,要不是那些人誤以為她咽氣了,恐怕她也逃不了那一劫。
不知為何,柳安路覺得此刻的她有些悲涼之意,讓人生出了幾分心疼,他唇蠕動了幾下,但什么都沒有說。
兩個時辰后,馬車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小祁家的門口。
柳安路聽著女子均勻的呼吸聲,猶豫了一下,并沒有立馬喚醒她。
過了幾秒,馬車簾突然被人打開了,
微黃的燈光有些刺眼,他下意識抬手用袖子擋在了蘇槿的面前。
眼角這副情形,祁云清拿著提著油燈的手緊了緊,但面色卻沒什么表情,他喚了一聲,“槿兒?!?p> 蘇槿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似乎瞧見了祁云清的重影,“云清?!?p> 語氣不同對旁人的疏離,似乎很是親睞。
“嗯?!逼钤魄迳焓謱⑺龘椒鱿铝笋R車,隨后大手放在她的腰間。
蘇槿此刻也沒注意這些,而是對著馬車內(nèi)的柳安路道:“安路哥,天色實在太晚了,你和九叔在這住一晚可好?”
“不了,娘還在家里等著?!绷猜返囊暰€不準痕跡從她腰間劃過,隨后放下了車簾,“九叔,走吧。”
“好?!本攀鍖χ钤魄搴吞K槿笑了一下,隨后駕馬車走了。
過了幾秒,祁云清眸光深邃,沉聲道:“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他聲音如往常溫和,卻不知為何蘇槿聽出了一絲秋后算賬的意味。
“鎮(zhèn)上的事情耽擱太久了?!碧K槿眼神閃躲了一下,頗有幾分心虛。
這時,李荷走了出來,瞧見蘇槿長松了一口氣,“槿兒,你總算回來,云清都擔心壞了?!?p> 隨后幾人進了屋子,李荷去廚房端了飯菜出來,以及一碗紅糖水,“這紅糖水云清都熱了好幾次了?!?p> 蘇槿瞥一眼此刻面色淡淡的祁云清,她能感覺到云清動怒了。
祁云清像似沒注意她的視線,轉(zhuǎn)身走到書桌處坐下,提筆抄寫。
掃了兩人一眼,李荷生怕她多心,小聲解釋道:“槿兒,你別同云清置氣,云清他去鎮(zhèn)上找了你一天,沒找著你,心里估計是著急壞了,晚上也沒用飯?!?p> 云清他去過鎮(zhèn)上了?
柳劉氏被官差帶走的事情,他恐怕是知道了。
蘇槿咬了咬下嘴唇,“我知道了?!?p> 李荷也不打擾兩人了,轉(zhuǎn)身出了房間,替他們掩上了門。
兩口子生氣,關(guān)上門來說會話就好。
蘇槿在原地站了一會,將飯菜端去書桌,“云清,一起吃?!?p> “我吃過了?!?p> 祁云清頭也未抬,只是那團暈花的字暴露了他此刻不穩(wěn)的情緒。
他索性放下了毛筆,轉(zhuǎn)頭面對她,一字一句道:“今天做什么了?”
對上他洞悉的眸子,蘇槿也不隱瞞了,“去了衙門。”
聞言,祁云清的臉色緩和了許多,“這種事為何要瞞我?”
盡管心里氣得很,但瞧見她素凈的小臉,似乎都一掃而空了。
說到底她也是為了這個家。
見她不回話,他又道:“如果你事事都怕連累我,那我們成親有何意義?我身為丈夫又有何用?”
這番話不僅是說給蘇槿聽,更是提醒自己他現(xiàn)在的無能。
此時已是深夜。
蘇槿伸手從身后環(huán)住他的腰身,“云清,你還在生我氣了嗎?”
“對不起,我只是習慣了自己承擔?!闭f著聲音低啞了一些,似乎在壓抑什么。
女子聲音中的異樣,祁云清第一時間便察覺了,他驀地轉(zhuǎn)過身,“沒生你氣。”說著安撫性的摸了摸她的頭。
黑夜中的蘇槿揚起了唇角,隨后微抬頭,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祁云清微愣了片刻,反應(yīng)過來低笑了一聲,“想以色誘夫?”
……
次日,清晨
蘇槿同祁云清說了要去縣城待一段時間,如果不把于龐海解決了,她不太安心。
何況等于龐海知道香水變臭水時,也決不可能放過她。
祁云清什么都沒有問,只道了一句,“正好我要去縣城買書?!?p> 對于他拙劣的借口,蘇槿輕笑了一聲,“云清,你是擔心我嗎?”
泡泡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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