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記得,只是猜測。……你不讓我喝酒這件事做得太明顯?!?p> 魏承銘有些失落,不記得也很正常,畢竟那時候她還那么小。
“到了?!?p> 魏承銘冷不丁的說道。
琴沫顏側(cè)頭看去,這是路邊的一個小攤,攤位后面擺了些桌椅。
畢竟這糯米團也不是主食,依稀也只有一些富貴人家才會買幾塊帶回家去。
“在這食物匱乏的時候,竟然還真能吃到糯米團,還以為你忽悠我呢?!?p> “七皇子!竟是您來了!快坐快坐……”
老婦人連忙拿著抹布將桌凳擦拭一遍,招呼著魏承銘入座。
“七嫂客氣。今兒得空,帶朋友來嘗嘗。”
“是七皇子的朋友,那也是我七嫂的朋友。快別站著了,來來坐這”
七嫂熱情的要去拉琴沫顏,琴沫顏慌亂的退了一步。
“……”對方太熱情,琴沫顏一時不知道應該怎么做了。
魏承銘拍了拍琴沫顏的肩膀,先一步走了過去。
“……七嫂你去忙吧,這兒我們自己來就好。”
“哈哈,是我這老嫂子嚇著他了?!崩蠇D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我這朋友第一次出門,有些膽怯。到了幾日都沒有陪她出來,今天得空,便陪著她出來逛逛?!?p> “您也是該休息了,每天沒日沒夜的忙乎著,累出毛病來了就不好了?!蹦抢蠇D人邊說,邊開始煮茶。
“前幾日小店重新開張,老頭子特意帶了些去給您,您也沒收?!闭Z氣里有些埋怨。
琴沫顏聽著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這一路走過來,街道上很多人看到魏承銘都會主動與他打招呼,看來魏承銘在這的名望很高。
吃完點心,琴沫顏先魏承銘一步付了銀子。
但那老婦人堅持不收,琴沫顏跟魏承銘對了下眼神,將銀子放在桌上就跑。
惹得老婦人在后面頻頻呼喊,才趕著追了幾步,他們兩就已經(jīng)消失在這街道上了。
“再跑下去,你該胃不舒服了?!蔽撼秀憯r住了琴沫顏。
“你總是這樣,羅里吧嗦的,沒見你自己對自己好一點。”琴沫顏皺起眉頭并不領(lǐng)情。
“很啰嗦?我以為女子都喜歡這樣。”
魏承銘若有所思,他倒是沒有接觸什么女子,只是母妃很喜歡這樣的自己。貼心,溫柔,孝順,不反抗。
“也不知是哪些女子讓你產(chǎn)生了這么可怕的誤會。”
“你……不喜歡這樣嗎?”
“不喜歡,我一直不能理解你這種完全付出的方式?!?p> 琴沫顏抬頭看著魏承銘,前世她渾渾噩噩的,他對她的好總會讓自己有點別扭的感覺,但也沒有細想過。
所以他后來廢自己武功的時候,琴沫顏就順理成章的覺得,他之前對她好都是裝的,她的那種奇怪的感覺也就得到了解釋。
“我也嘗試過這樣毫無原則的對一個人好,但真的好難,感覺自己憋得很難受?!?p> 她對項傾城就是這樣,但結(jié)果是對方蹬鼻子上臉的暗算自己,還要搶自己男人。
最奇怪莫過于魏承銘的母妃杜嬪娘娘,自己花盡心思各種對她好,這婆婆就會反著各種挑剔自己。
明明自己都是按照魏承銘所說的去做的,但就是不討喜,反倒是那個魏承銘十分不喜的表妹,杜嬪百般喜歡。
“……四年前,曾嚇跑過你。”
魏承銘看著她遲疑了一會,還是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的確,四年前的魏承銘并沒有如今的小心翼翼,那時的他是自信的,甚至還有些霸道。
琴沫顏臉上微紅,略有些尷尬,索性指了指樹上,然后就輕步跳上樹梢。
待她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坐下,魏承銘也上來了。
“我曾說過,我夢見我嫁給了你。其實,那不是夢。那是真實的。”不等魏承銘回答,琴沫顏繼續(xù)說了起來。
魏承銘站在另一側(cè)的樹枝上,樹林中的知了一聲接一聲的叫著,陽光透過樹葉斑斕的灑在琴沫顏的身上,伴隨著她說的那些離奇的故事,魏承銘入了迷。
“怪不得,你總是想著逃跑?!?p> 待琴沫顏說完,他總算理解了琴沫顏的反復無常,理解為什么她總是防備著自己卻又要幫自己,矛盾著,痛苦著。
“你這就信了?”
“若不信,這一刀未免也太真實?!蔽撼秀懶χ噶酥缸约旱男母C。
“我會這么趕著來找你,其中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那噩夢。以前也只是偶爾夢一次,自京城見你之后這夢越發(fā)頻繁。我以為,這是‘那個我’沒有殺掉你而留下的執(zhí)念?!?p> 這件事魏承銘也想不明白,就算是對一個陌生女子,也不至于這么殘忍,更何況還是對琴沫顏。
難道,真的如琴沫顏所說,自己又愛上了別人?可能嗎?
“可是,你還是先去找了魏承南?!?p> “呵,不喊人家八弟了?……墨青閣與他相處的那四年里,我沒有夢到過這些。”
她以為,見到魏承南,自己就會靜下來,誰知更加煩躁了。
以前每一次自己感到不安的時候,魏承南就會出現(xiàn)。
第一次上浮玉山的時候,在涿光山的時候,還有很多。
“誰知他身邊又多了一個小美人,反而讓你更心煩意亂?!愠源琢恕!?p> 雖然魏承銘也不想承認,但他清楚的知道,這就是事實。
“吃醋?怎么可能!我一直拿他當?shù)艿芸吹摹!扒倌伭ⅠR否定,魏承銘這話說得太荒謬了。
“這么說的話,你喜歡是我?”
魏承銘邊說邊觀察琴沫顏的表情,心中有些緊張,雖然那是一個她不可能會說的答案,但是他依舊期待著。
“……我不知道?!鼻倌佭t疑了,她沒辦法回答。
她能確定的是,現(xiàn)在的魏承銘與前世的并不是同一個人,雖然都是魏承銘。
她確實是愛著魏承銘的,從她殺他的那刻起她就知道,可,她愛的好像又不是他。
“你無法分辨,你到底是喜歡現(xiàn)在的我,還是另一個我。雖然,都是我?!?p> 魏承銘避開琴沫顏驚訝的眼神。
”畢竟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人,這點小心思,我還是知道的。“
“可是,我在京城的時候,只是個孩子?!鼻倌伈恍牛f的這個理由也太牽強了。
“你今天說的事情加上你最近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瓊州九步井,我想你是在那時候想明白,現(xiàn)在我與那個我是不同的兩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