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青山寺主持替琴沫顏松綁后,想質(zhì)問項琦煙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人早已沒影。
項綺煙坐在轎中,“那個小雜碎,居然敢暗算自己,去丞相府!”
這么多年順風順水習慣了,項綺煙早已經(jīng)忘了提防了,此時冷靜下來,才發(fā)覺自己竟然這么蠢。
她可是墨青閣劍圣門下的弟子,怎么可能那么輕而易舉的就被一群女人擒住。
四年前她就已經(jīng)可以識破自己的計謀躲去鄉(xiāng)里,哪里是會向自己求饒的。
“蠢貨!你怎么能當場跑了!這更是坐實了她所說都是事實!這么愚蠢,怎會是我項權的女兒!”項權將桌上茶杯重重砸向項綺煙。
眼看著杯子向自己飛來項綺煙也不敢躲,硬是將她額角砸出一個血窟窿,滾燙的茶水將燙紅了她大半張臉。
她為什么會逃走?好像是身邊的小桃跟她說剛剛聽到有人說,昨夜與琴沫顏私會的那男子是王欽,所以她急急忙忙的想回來告訴他父親。
完全沒想過她走了之后,那又會是一個怎樣的結局,可是就算她不走,那個場面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可此時她改了主意,不打算將王欽有可能是私會琴沫顏的話說出,現(xiàn)在想來青山寺的一切都透著些古怪,王欽很可能是琴沫顏用來離間丞相府的又一計策,還有小桃……
青山寺在項綺煙走后上演了一場父女相認的大戲。
在得知項氏的種種罪狀后,琴海痛心不已,直道有愧其母黎氏的囑托,讓女兒受奸人所害在外漂那么多年。
虧得墨青閣劍圣救她一命,萬分感謝,直言要去墨青閣感謝夢丹云。
丞相做夢可能都沒想過自己的好女婿動作會這么快,且膽子這么大。
琴海在第二天的早朝上向皇帝哭訴丞相的三女兒項綺煙謀害自己發(fā)妻所生之女。
“皇上,若不是女兒回來我都不知道她居然是被那項氏趕了出去,那年她才八歲??!
對這么年幼的女孩,她居然去請殺手。如何下得了手啊……簡直欺人太甚!”
琴海怒目瞪著丞相。
“琴海,你這是誣告!不可能僅憑你女兒的一人之言,就將污水潑給綺煙。你們夫妻多年,他又為你養(yǎng)兒育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可這樣對她!”
丞相毫不膽怯,甚至有些蔑視琴海,他的一切都是自己給的。
當年要不是自己可憐他,他琴海還只是一個九品小官,如今初有成績就想撼動自己的地位,也不掂量下自己幾斤幾兩。
“微臣自知自己官小無法與您丞相相對,這些就是項氏犯罪的罪證!還請皇上為微臣做主。”
琴海說著就雙手將以錦盒舉過頭頂,跪了下去。
皇帝一揮手,小順子立即領會圣意前去將琴海手中的錦盒接過,當著眾人的面,檢查此物有沒有做手腳。
然后高舉于頂回到皇帝身邊,畢恭畢敬的呈于皇帝。
皇帝打開錦盒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個刑事案件的檔案。
景獻七年三月二十日,京城的東邊窄巷發(fā)生過一場命案。
據(jù)仵作證實,死者是一名殺手,兇器是一枚匕首,而盒子里放的另一樣就是那個匕首的鞘,據(jù)文案描述以及刑部證詞可以證實此匕首確實與兇器是一套。
另有一份刑部給的證詞,證實琴沫顏所說之事與那死者所傷完全吻合,所有證詞均蓋有刑部大章。
盒子里面還有閔村村民劉大地的證詞。
“證據(jù)確鑿你還有何話可說!“
皇帝氣的將那裝有證據(jù)的錦盒向丞相的方向砸去。
“還有這瓊州送來的萬民書,那瓊州知州當初也是你一力舉薦,好好好……真是我的好丞相,縱女殺人,推官腐敗……如此無法無天,……要不,我這位子換你上來坐坐?”
皇帝此話一出口,丞相立即跪在地上誠惶誠恐。
“微臣惶恐,小女行兇此事微臣確實不知,昨日她回到府里也只是說在家受了琴侍郎欺負回家居住幾天,是所以微臣剛剛有些惱怒。”
“哪里會知那混賬丫頭會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回去后,微臣親自將她壓去刑部大牢?!?p> “而瓊州知州一直聽聞他在瓊州為民辦事,從未聽說有什么貪腐之行,在當?shù)匾彩鞘苋俗鹁吹那骞伲⒊际钦娴牟恢麜柗铌庍`,做出如此勾當!”
丞相說完后大殿一片沉靜,丞相明白皇帝疑心已起,索性一咬牙說道。
“微臣愿自罰半年俸祿,以證清白!”
皇帝沉默不語,約莫一盞茶后。
“瓊州知州章百鶴,貪贓枉法,迫害百姓罪不可赦,今免其知州之職,所貪之財全部充公,將其押入刑部大牢,秋后問斬。因其家人協(xié)助知縣辦案有功,賞白銀一百兩。”
皇帝說完負氣離開了大殿。
丞相見皇帝并未下旨罰他,但是他還是自覺地去宮刑之地領了五十鞭。
丞相一黨在下了早朝后就派人前去丞相府告知了此事,管事知道后立即派人去請二姑爺回相府,自己則是趕緊趕往樂清院告知相府現(xiàn)在的主事人柳飄飄。
琴府,今日也迎來了一位貴客,此人正是八皇子魏承南。
昨日陪著知縣進京時,琴府大小姐被惡母欺凌的事早就傳遍大街小巷。
魏承南便知道這萬民書一定要在今天,送到皇帝手上才能幫助琴沫顏一舉除掉那繼母。
五天前七哥魏承銘飛鴿傳書告知自己,迅速解決知州章百鶴便可幫助琴沫顏脫離太子的威脅。
琴府的會客廳里,琴沫顏與魏承銘正在這里聊著什么。
“此時那丞相怕是,恨毒了我了。”琴沫顏押著茶,語氣沉穩(wěn)。
“以父皇多疑的性子,他若是沒有借機將他拔除,那就說明,他知道丞相的所作所為,而且他動不了他。”
魏承銘手指有節(jié)律的敲打著身旁的茶桌。
琴沫顏也沉思著,眼前丞相反而成了他們現(xiàn)在首要解決的問題,畢竟已經(jīng)將琴家拖了進來,如今已經(jīng)徹底得罪了丞相,他們琴家恐怕在京城不會有什么好日子過了。
琴沫顏如今的修為完全可以感知一間房周圍的動態(tài),是所以她敢這樣正大光明的與魏承銘討論這些。
不過她很快就感知到有人靠近,故停止了與魏承銘之前的話題,轉(zhuǎn)而說道。
“京城北街尾邊有家賣酒還不錯?!?p> “好,隨后讓夏晴給你買來。“
魏承銘見他忽轉(zhuǎn)了話題,也不驚訝,而是接著她的話繼續(xù)說著。
“那個叫夏風的呢,怎么專逮著夏晴跑腿?!?p> “夏風是個頑皮的,沒有夏晴心細,更何況,你與夏晴接觸過幾次,你更熟悉他一些?!?p> 魏承南在辛管家的帶領下來到了會客廳,廳里面?zhèn)鞒龅穆曇粽乔倌伕吒纭?p> 聽見他們聊得那些生活瑣事聽在魏承南心里就仿佛進入一月的寒冬,渾身寒冷。
“大小姐,八皇子來了,說是你的朋友?!?p> 辛管家有些奇怪的看向魏承銘,心中疑惑這個人是什么時候來的?雖然就剛剛聽到的對話,這個七皇子應該也是大小姐的朋友。但能自由進出琴府,只能說明琴府的守衛(wèi)無能。
“嗯,辛叔你下去吧。”
“好的大小姐?!毙凉芗艺f完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你舍得回來了?“琴沫顏看著門口的魏承南嬌嗔道。
“再不回來,你就被七哥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