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傷重
白桓全力奔向唐青竹,眼見那數(shù)不清的暗器要盡數(shù)釘在他身上。
唐青竹大驚失色,沖上一步去,右手一把拉住白桓,猛地往自己身后一送!
白桓剛剛跑到唐青竹前,重心不穩(wěn),被這么一拉一拽,沒有一丁點(diǎn)準(zhǔn)備,登時(shí)順著這拉扯的力道往后奔去,可惜還是晚了一些。
白桓只覺左手一陣劇痛,隨后所有知覺都消失了,小臂如同一截木頭直挺挺地掛在左臂上。
“這毒……好生厲害?!?p> 站穩(wěn)后他立即朝唐青竹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唐青竹已經(jīng)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不知生死,半邊身子上都釘著本來射向他的暗器。
白桓顧不得那許多,徑直跑到唐青竹跟前去探他鼻息,只覺氣若游絲,且越來越弱,白桓也管不上那和尚模樣的歹人,急忙出手封住了她身上幾處大穴,然而那被暗器訂滿的半邊身體,卻連下手的地方都沒有。
那和尚見唐青竹躺在地上沒動(dòng),白桓也沒理他,獰笑道:“喲!小道士還是個(gè)情種!”說罷右手手腕一番,手指成爪狀,快步?jīng)_到白桓面前沖著他頭頂抓落。
白桓沒想道他這一手竟然快到這個(gè)份上,要是剛交上手就使出來,自己哪里還能和他過上幾手,早就命喪當(dāng)場(chǎng)??磥韯偛乓仓皇菫榱嗽囋囁涔Χ选S谑情]上眼睛等死,想道自己能和唐青竹死在一塊兒,也算是一個(gè)安慰。誰知等了半天這一下子卻沒抓下來。
白桓睜眼抬頭一看,一個(gè)白衣少年手持自己的鑌鐵扇格在了那僧人的爪下。
“駱無安!你怎么來了?”
“還是謝我?guī)煾赴?,不是他多個(gè)心眼兒,你今天小命要丟。”說罷斜眼瞪著那僧人說道:“龍一,許久不見,怎么凈干些有的沒的,和我們這些晚輩玩,也下死手了?”
那龍一和尚冷笑一聲,緩緩說道:“好,這次是看在老酒鬼的面子上,留你們兩個(gè)狗命。不過這妮兒嘛,可惜,可惜!”
說罷手腕一翻一彈,便將那駱無安擋在他手下的扇子奪了過去,反手一擲,整個(gè)扇子直挺挺的插進(jìn)土里,只冒了點(diǎn)兒頭。
“只有今天,饒你們不死,下次再落盡我手里,定然捏碎你們喉嚨?!闭f罷清嘯一聲,扭頭往山下奔去。
白桓顧不得那許多了,一把抱起唐青竹就往上清宮跑,不經(jīng)意間一回頭,只見駱無安也笑嘻嘻跟在他屁股后面。
白桓一陣心煩意亂,問道:“怎么你也來了?”
只見駱無安并不答話,一臉驚異的望著自己。白桓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手中抱著一個(gè)成年女子,卻跑的飛快,駱無安手上空無一物,跟在自己后面都不敢開口說話亂了氣息,自己的輕功什么時(shí)候變得如此厲害了?
這時(shí)候到了上清宮門口,白桓來不及想輕不輕功的問題,急忙喊到“箬笠!雪蓑!你們?cè)趩幔靠斐鰜韼臀乙话?。?p> 箬笠雪蓑二人并不在殿內(nèi),乾元的大徒弟殷雨聽到叫聲第一個(gè)跑出來,看到唐青竹身上釘著的暗器“哇呀”的一聲叫了出來。
“殷雨!靜安師伯呢!”
“她在內(nèi)殿打坐呢,我去給你叫!”說罷轉(zhuǎn)頭朝里跑去。這上清宮內(nèi)被洗劫之后也是亂成一團(tuán),好在那幫歹人沒有大肆破壞,一切倒是與往常無大異。
靜安師太早已聽到樓下白桓叫聲,便從二層內(nèi)殿匆匆走下,正好和前來叫他的殷雨撞個(gè)滿懷。
靜安正準(zhǔn)備詢問殷雨出了什么事,怎知小腹突然一陣劇痛,靜安一把推開殷雨看向自己腹部,一把匕首直插zhi
靜安又驚又怒,喝道:“殷雨,你這是?!”
殷雨哈哈大笑,那嗓音非常陌生,兇狠且沙啞,哪里是平常那個(gè)小道童那稚嫩清脆的聲音。
殷雨笑罷用手在臉上一抹,一邊臉變得與另一邊完全不同了,靜安失聲喝到:“易容術(shù)!”
“不錯(cuò)!老道姑還有點(diǎn)眼力見兒,可畢竟是老眼昏花,老子假扮這個(gè)小孩兒幾天了,愣是沒發(fā)覺?!?p> 靜安此刻已是面色蒼白,不知道是傷口的劇痛還是這眼前難以置信之事所致,她見那假殷雨暫時(shí)沒有行動(dòng),暗運(yùn)一口真氣,右手兩指快速拂過小腹兩處大穴,疼痛稍減。
她定了定神,問道:“殷雨呢?你把他怎么樣了?還是說….”靜安還是說出了她最不愿相信的想法,“你一直就是他?”
殷雨面無表情,也不答話,冷不丁地向著靜安沖了過來,左手成爪狀虛晃一招,隨后右手成拳猛擊靜安面門。
靜安受此重傷尚且只能勉強(qiáng)站立,哪里能應(yīng)對(duì)得了如此迅猛的襲擊,只得在心中默念一聲“罷了”,閉上雙目。
不料卻是先聽到殷雨悶哼一聲,靜安急忙睜開眼睛,同時(shí)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自己的肩膀,同時(shí)感覺頭頂百會(huì)穴一股暖暖的真氣輸入自己體內(nèi)。
“靜安,你要我說你們這些家伙這么好,青城派才交到你們手里幾年光景,就落得這副模樣,今次要不是我?guī)熜值芏耍喑桥膳率且獜倪@江湖之中消失了?!?p> 靜安聽到這聲音心中甚是寬慰,加之這幾日間門派巨變,一股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那人又說道:“哭個(gè)什么勁?有什么用?真拿你們沒辦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