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初在家中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都沒再進過山,至從方靜從方家村離開后就沒有進過山林了,就連狗娃也沒有去過了,非是不想去,因為春忙時節(jié),基本大家都沒有多余的時間,大初對于山林那是渴望的。
“大初哥,靜哥哥他打獵很厲害的,我們跟著靜哥哥一起去長安城的時候,靜哥哥每天都能獵到好多獵物的呢?!贝箢^向著還在望著方靜背影的大初說道。
“嗯,表哥最厲害了,以前他還教過我下套套獵物呢,大頭,你還去過長安城呀,長安城大嗎?是不是城墻很高很大的?”大初聽聞大頭有去過長安,那可是羨慕得不得了。
方靜卻是不知道兩個小娃在聊著長安城的見聞,方靜進了林子后,就開始到處快速的飛竄,尋著地窩里的山雞蛋,去年的時候,也沒注意這些山雞蛋,主要是覺得還是肉類好一些,山雞蛋也有遇見過,都沒當(dāng)回事,當(dāng)時只想著抓獵物割肉吃了。
山雞,也稱之為凰,雉雞,野雞,不過種類繁多,每年的三月份左右開始下蛋,會持續(xù)到每年八九月份,秋冬季不會再下蛋,跟普遍的鳥類有些類似,都是選擇在植物生長期進行繁殖,正好這段時間,各類草種以及昆蟲大量出現(xiàn),以保證食物的來源,很多山雞種類屬國家野生保護動物。
方靜在山林里尋了差不多兩刻鐘左右,就已經(jīng)撿了一籃子的山雞蛋了,方靜看著這么多的山雞蛋,也不知道能不能孵化養(yǎng)殖一些,但仔細想了想,覺得可行性不太高,還不如去買些種雞仔來呢,還顧家,可不像這些山雞,要是沒剪羽毛,第二天就不是自家的了。
方靜提著籃子回到家,院子中卻是人滿為患,全村的長輩基本都來了,村正也在其中,估計是聽聞方靜回來了之后,都想過來探聽一下消息。
“各位長輩,各位叔伯,您們來了?”方靜放下籃子給大家行了個禮。
“靜娃子,聽說你回來了,大家就一起過來,看看你有沒有事,要是有事可要告訴我們,我們雖然幫不了什么,但多個人出個主意也是好的?!贝逭持p手,向著方靜說道。
“各位長輩,我知道您們今天來過來是為何事,因我剛回到家中,所以也就沒有告知大家情況,我這次回來也是因為有些原由的,我暫時就不出去了,就待在方家村,尋方家漢子骸骨之事呢,我已委托給長安城的秦王和翼國公去辦了,他們?nèi)硕?,也知道的比我多,他們辦起來會更快更方便,總好過我一個人到處去尋?!狈届o把所有的事告訴了大家。
“另外,我回來方家村,也是因為我們方家村還是需要些事要辦的,尋方家漢子的骸骨大家也請放心,堂堂秦王,再加上翼國公,想來辦事絕對牢靠的?!狈届o真心希望村里人放下心來。
“有秦王和翼國公,那我們就更放心了,靜娃子,你這可是辦了大事了呀,如果是你一個人去尋,卻是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尋回來,有了秦王和翼國公差人去尋,那是必然能尋回的,我們大家算是放心了?!贝逭犅劻朔届o的表述之后,忙接過方靜的話,按撫著村里人,畢竟大家都是帶著滿懷期望的。
“這就好,這就好呀?!贝迕駛円恢碌玫搅讼胍慕Y(jié)果,雖然他們絕大多數(shù)人對于秦王,或者翼國公不甚清楚,但想來一個王子,一個國公,必然能辦好事的。
“好了,大家放心吧,想來靜娃子不會騙大家的,以后放寬心,都回家去吧?!贝逭俅伟l(fā)話,村民們向著方靜一家告辭,這才散了去。
“村正,有幾件事,我想找您商量一下?!狈届o叫住村正。
“哦,靜娃子,何事?”村正止住了離去的腳步。
“村正,您請坐下說吧?!狈届o拉過兩把椅子,請村正坐下,還叫陳二林舀了些果釀來。
“村正,您看村中都沒有一頭耕牛,我路過金州時,有看到販賣耕牛的,就想要著村里每戶人家應(yīng)該養(yǎng)頭耕牛才好,我算了一下,三十頭耕牛,公母搭配,六百貫錢,我們是不是也可以買些耕?;貋怼!狈届o說了一下耕牛的事,看著眼前的村正,等著村正的回應(yīng)。
“靜娃子,現(xiàn)在誰家能拿出銅錢來呀,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家不希望有頭耕牛呢?!贝逭龂@著氣,心中有些難受,眼下的方家村,除了方靜家中有些家底了,其他哪戶人家能拿出錢來呀。
“村正,這樣可不可以,我出錢買耕牛,分給每戶人家養(yǎng)著,下了小牛犢子,就歸誰家,種牛還是我的,但是公牛還是需要分著去養(yǎng),要不然我家也養(yǎng)不了不是?!狈届o自認為這樣的方式,村正以及村里人應(yīng)該能接受的。
“靜娃子,我知道你心善,想著村子里的人,但是這樣可是不行的,不要說買耕牛的錢,下了牛犢子就歸誰家,過幾年大家都有牛犢子了,那種牛怎么辦?”村正也是提出了自己的不同意見。
方靜不理解這種方式,方靜只是想著幫一下村鄰,可聽了村正的話后,心里想著確實是這樣的,到時村中的耕牛越來越多了可就難辦了,到那時方靜兄妹倆就要成牧童了。
“村正,這樣可好,就分給大家養(yǎng)著,不管下多少頭牛犢,都歸我,但大家都得養(yǎng)著,要是耕牛死了的話就得還給我,就這樣吧,村正,我現(xiàn)在也有些能力幫大家,讓我兄妹倆盡些心吧,不要再說了?!狈届o細想了一下后提出自己的看法,不過把自己的想法給這么定死算了,也省得村正再說些什么。
“靜娃子,大家都知道你心善,想回報一下大家,但是這樣不好呢,這要是長久下去,欠下的情份可就大了?!贝逭€是不同意方靜的想法。
“村正,這事就這樣定了吧,另外,我還想著一起去買些雞鴨鵝苗來,分給大家養(yǎng)著,下了蛋分一成給我就行,每戶分雞仔二十只,鴨仔十只,鵝仔十只,養(yǎng)大了的話,公的話得給我一只就行?!狈届o定死了牛的分法,再次提出雞鴨鵝仔的事。
“靜娃子,你這,唉,好,都聽你的,可這眼下是農(nóng)忙時節(jié),卻是沒時間去了,只得忙完春種后再去縣城或金州城看看了。”村正只得接受方靜霸道的方式,心中卻是知道方靜這是為村里人好,心善,心中甚是寬慰,這樣也好,至少村子里每戶人家以后,耕種起來也不用那么累了。
“村正,行呢,等忙完春種就去縣城買耕牛和雞鴨鵝苗,村子里都沒有幾只雞,等村子里情況好上一些后,我們得養(yǎng)些豬才行,大家都沒好久沒吃過肉了?!狈届o也覺得只能這樣了。
“行呢,那我先回去,這會兒天也不早了?!贝逭_離去,方靜送出院子,看著村正的背影,這么個小老頭背負著整個方家村,把腰都快壓彎了。
“大初,大頭,晚些時候把驢牽回來,大英,準備做飯?!狈届o轉(zhuǎn)身回來后向著幾個小娃喊了聲,準備今天的晚飯,人多做起飯來可就不是這么簡單了,炒山雞蛋得弄個,小娃娃們肯定喜歡,再炒個臘肉,再炒些野菜,基本就這樣了,家中的青菜地里還未長出來,陳二林夫婦基本都會挖上些野菜回來吃。
方靜回到家接連過了幾天的清靜日子,陳二林夫婦基本每天都會,去到開荒過后的田地里翻弄一下,方靜很懶,所以時不時去一下,天天沒事盡想著弄些吃的,不是挖竹筍,就是挖野菜,家里七個小娃,那基本就是每天張著一張大嘴等著吃呢,還有一頭更能吃的熊二,還好有大初大頭和大英的幫忙,其它四個小娃,除了搗亂,也干不了啥事了,當(dāng)然偶爾也是能幫些忙,拿個東西遞個東西還是可以的。
“敢問此處可是方先生家?”幾日后的上午近午時,院站外站著五六個人,向著院中的陳二林問道。
“請問你們是?”陳二林不知道他們說的方先生是誰,但想來方家村都是姓方,或許找錯地方了吧。
“我等從長安來,特來此處尋方靜方先生?!睅ь^的中年人對著陳二林說道。
“哦,找靜娃子的呀,那進來吧?!标惗致犝f是找方靜的,連忙打開院門,請了這五六人進來,但瞧著這五六人各個都帶有刀劍,從態(tài)度與裝扮來看也分辨不出是好人還是壞人。
“誰找我呀?”方靜拿著把竹勺,從灶房里走了出來,剛從小娃們口中聽聞有人找,這才出來看看。
“敢問可是方先生,我等從長安而來,此次來尋方先生有事相詢?!睅ь^的中年人看著方靜瘦弱的身體,稚嫩的臉龐,有些不確定此人是不是自己此次尋找的人,看著就是個未及冠的孩童嘛。
“我就是方靜,我也不認識你們呀,還從長安找到這里來了?找我什么事???要是沒事趕緊離開方家村吧?!狈届o有些不爽,這是個什么情況,吃飽了撐的嗎?從長安找到這里來了?秦王的人?
“大膽,我等來方家村是你們的榮幸,還要趕我等離開,信不信我等砍殺你等田舍郎?!边吷系囊粋€壯漢說著就抽出武器。
“小舅舅母,帶著他們進屋里?!狈届o看著不像是善類,一言不合就拔劍的,基本就不是好人了,看著陳二林夫婦帶著一群小娃進了里屋后,方靜才放下心來,一會要打要殺不就是隨便的事嘛。
“說吧,誰派你們來的,這是第一次,要有下一次,哼哼?!狈届o坐在椅子上問道。
“你既然是方先生,那么我等就想詢問一下,你的術(shù)法何處習(xí)得?師門何處?可否引見師門長輩?”帶頭中年人開口向著方靜問道。
“哦,你們來問這事?沒有師門,也沒有什么師門長輩,老師他已過世了,好了,話說完了,趕緊滾吧?!狈届o聽聞這事,有些無語,說完就催著這群人趕緊滾蛋。
“我等有意前來,你卻是如此待我等,這不合主人家待客之道吧?!敝心耆嗣鎺Р粣?,看著方靜說道,身后的四個人開始往方靜兩邊圍了過來。
“這是我家,我沒請你們來,你們自己來就不屬于客了,在我們莊戶人家里,就你們這樣的,直接拿根掃把攆人了?!狈届o真心不想跟這人說話,真沒意思。
“你如此待客,有諱圣人教導(dǎo)的?!敝心耆死^續(xù)說著。
“我沒讀過書,不知道誰是圣人,也不知道如何待客,如果是好客,我會請他吃頓飯,要是惡客,那就可以滾了?!狈届o起身,看著眼前的中年人,盯著他慢語輕聲的說道。
“既然你不愿說,那我等改日再來,想來你家里這么多幼童,也是需要照顧的,到時要是不方便的話,我等亦可幫忙照顧,我們走?!敝心耆硕⒅届o,一臉兇像的說道。
但聽在方靜耳中,卻是如此的刺耳,這不是下次要來啊,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啊,同樣是在警告,心中卻是不知道這幾人是誰的人,還真有膽色呀,方靜也不發(fā)火,靜靜的站在院中,就這么看著他們走出院子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