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在景區(qū)附近,打開窗就能看到束溪古鎮(zhèn),天色黑下來后才是古鎮(zhèn)里最熱鬧的時候,景色也最美。
早月之前來過云城,不需要做什么攻略,大致定一下要去的幾個景點(diǎn)門票就可以。
在房間睡了一下,晚上便可以去古鎮(zhèn)走走,早月頂著半干的頭發(fā)出門,關(guān)上房門的聲音很輕,躡手躡腳,確認(rèn)沒有問題,緩了口氣,剛要走便聽到許原生的笑聲。
“去哪兒???”
他就住在隔壁,太危險了,實(shí)在是太危險了......
早月?lián)u搖頭,她就不該心軟幫許原生訂房間。
她嘆了口氣,“去談工作?!?p> “騙人......”許原生昂起下巴,含著笑拖長了腔調(diào),“你是不是不想帶我一起玩?”
“我......真沒有”
許原生眼神不變,他將臉靠在門框上,神情太過無辜,早月雞皮疙瘩漸漸浮起來,這男人到底吃錯什么藥了......
撒不了謊,對著這張臉?biāo)龥]辦法昧著良心把他丟在酒店。
早月艱澀的改了話,“我就是有點(diǎn)餓了......所以去外面吃點(diǎn)東西?!?p> “正好,我也餓了。”許原生立刻笑起來,他折返回房間拿了外套穿上,坐上電梯又發(fā)現(xiàn)一次性拖鞋沒換,折騰一圈還要回去換鞋。
出來的時候早月等的有些不耐煩,站在酒店門口踢了好久的石子,去古鎮(zhèn)的路很近只需要走過一條小橋。
走過那條小橋便走到古鎮(zhèn)前端,一眼望去只有店鋪門前的燈光,一些小吃攤已經(jīng)擺出來,煙熏氣被涼風(fēng)吹散。
早月是真的有些餓了,買吃的前都會問一下許原生。
在炒年糕的攤子的前,她就問:“你吃嗎?”
“你喂我我才吃?!痹S原生露出傲嬌臉,微微張開嘴。
早月有些恨自己多嘴,用力戳了個年糕遞到許原生嘴邊。
他細(xì)細(xì)咀嚼,一塊年糕而已,吃完還要評論一番,“好吃?!?p> 語氣太乖,像是故意的,早月搓了搓胳膊,翻他一眼,“你別這樣說話行不行,我現(xiàn)在就想把你扔河里。”
“本來就好吃?!?p> 又要了一份冷鍋串串,早月忘了教訓(xùn)又問:“你吃嗎?”
許原生:“你喂......”
“我看你還是喝西北風(fēng)吧。”
早月嘴巴被辣椒染上顏色,她一邊吃著往前走一邊嘀咕好久。
剛買的甜筒拿在手上已經(jīng)快化了,邊緣的順著脆筒流到她的指頭上,有幾份小吃還沒吃完。
一只手上拿著兩份,都快吃不過來了。
許原生吊兒郎當(dāng)?shù)纳斐鍪郑拔規(guī)湍惆驯苛苣弥伞!?p> “你別偷吃。”早月盯他一眼。
“小孩才吃的東西,有什么好吃的?!?p> 越往前走越熱鬧,早月和許原生站在人群里,靠近小溪的石橋邊,年輕的男孩子穿著寬松的短袖,一切都是文藝又舒服的裝扮。
早月一邊咕噥著嚼著吃的,一邊悶悶出聲:“還挺帥?!?p> 周圍很吵,她的聲音也細(xì)。
“你說什么?”
“帥?!?p> 許原生站在她身邊,將她護(hù)在懷里,一手又要舉著冰淇淋保證不被人蹭到。
不斷的有人從聚集過來又散開,互相側(cè)著身子擦過去,不熱的溫度也被裹得有些悶。
街頭歌手的歌聲清晰飄出來,不算是太過驚艷的聲音,但也足夠讓人駐足。
許原生手上的冰淇淋快要化完,早月還癡癡的看著唱歌的男生,他聲線拉平,“口水都快流出來了?!?p> 早月一慌下意識去摸嘴角,明明什么都沒有,“你煞風(fēng)景?!?p> “這有什么好看的?”許原生強(qiáng)行把早月的注意力拉回來,他指了指自己,“能有哥哥好看嗎?”
早月戳雞排的簽子湊到了嘴邊,卻有些呆滯住,腦子一熱說:“哥哥,爭強(qiáng)好勝是不會有好下場?!?p> 她這個“哥哥”是在嘲他,許原生卻懶得去計(jì)較,他彎腰,“誰讓你那么花癡的看著別人?!?p> “我哪有花癡?”早月說著又不自覺瞟了眼唱歌的男生。
“還看?”
“人站在這兒不就是給看的嗎?”
許原生手上那個甜筒已經(jīng)化了差不多了,他問也沒問,走出人堆隨手給扔了,表情已經(jīng)不太好看。
早月跟出來時許原生還停在垃圾桶旁生悶氣,可憐兮兮的,她跟過去,還沒心沒肺的吃著東西,邊吃邊問,“你干嘛把我的甜筒扔了?”
他本來就在生氣,早月一開口不是哄他,心情更悶,連話也少了起來。
又走了好幾個賣小飾品小玩意的店,古街才差不多逛完,回酒店時還是要路過來時的那條小橋,早月吃的很飽,逛的也開心,她嘴里哼著小曲快步往前走,許原生慢吞吞的跟著。
醞釀了好久才叫了早月一聲,“你慢點(diǎn)走?!?p> 她頭都沒回,擺了擺手,“跟上?!?p> 許原生剛才的氣才消了一點(diǎn)點(diǎn),他捏了捏口袋里毛茸茸的東西,是剛才偷偷在店里買的。
他快走兩步,下了橋人工的溪水聲嘩啦。
“你包上那個娃娃帶了很久了吧?”許原生一口氣含糊說完,“我新買了個娃娃給你?!?p> 早月還在哼嚀,耳邊聲音比較多,沒聽清許原生的話,她懵神的看著他。
“王八?什么王八?”
“......”許原生臉一黑,把東西收回去。
一路到酒店他的情緒都很低落,早月心知肚明他是跟著自己來玩的,明天已經(jīng)計(jì)劃好了大早上就要去爬雪山,怎么想都覺得把許原生一個人放在酒店不妥當(dāng)。
走出電梯,兩人各自站在房門前,早月沒再糾結(jié)直接問:“我明天要去爬雪山,你去嗎?”
氛圍忽然別扭起來。
許原生表情沒有遮掩,像是被打了一巴掌后吃上一口糖。
早月:“不去?”
她已經(jīng)準(zhǔn)備關(guān)門了,剛壓了壓門把手,便聽到許原生說:“不去白不去。”
兩扇門關(guān)上。
許原生開了燈,走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水珠沿著鼻梁從下顎落下去,他將手掌撐在洗手臺上,呼吸濃重,幾分鐘過去才慢半拍的把口袋里的毛絨掛件拿出來。
盯著看了很久,才伸出手指指著兔子的臉,一本正經(jīng)的說:“你真沒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