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他上次表白后,早月便像是躲瘟神一樣躲他,信息不回,電話也沒再接,接連幾次以后,她便狠心將許原生號碼放到了黑名單里。
這次算是早月自投羅網(wǎng)。
“上次在機場謝勉有個粉絲不是把你手機撞壞了嗎?”早月簡潔表達。
許原生心不在焉,“嗯,所以?”
“她家里人要親自把賠償?shù)腻X還給你?!?p> “錢不是還過了嗎?”
咖啡廳里安靜,偶爾有悠揚的琴聲擴散,早月控制分貝,“那是我的錢......”
這錢是沒想著要公司報銷,更沒妄想謝勉能善心大發(fā),本來是就當喂了狗,可偏偏許原生這個態(tài)度,讓她不爽起來。
許原生端起腔:“早月,你要是想見我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提錢多俗?!?p> 她還就是個俗人了,俗不可耐的那種。
礙于林恍恍在,早月沒罵人,咬牙切齒的說:“是的呢許先生,您如果有空就快點到海灣路的咖啡廳來?!?p> 電話沒掛。
許原生卻沒了聲。
等了好幾秒鐘,早月才不耐煩的將手機拿開看看,通話時間還在繼續(xù)。
剛貼到耳邊,許原生像中了邪,字音溫吞,帶著強有力的誘哄,“行,那許先生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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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敲了敲。
許原生還沒回神,他抿抿唇,笑容不減,又用手背擦了擦眉角。
一套動作收住,才發(fā)現(xiàn)肖熠正坐在地上,表情怪異的盯著他。
“你看什么?”
他那笑簡直是“春心萌動”。
肖熠額角抽了抽,抒發(fā)真情實感,“不好意思許先生,我想吐……”
“……”
不出所料的,腳底板又挨了一腳。
許原生沒時間跟肖熠耍嘴皮子,他低頭拍了拍身上的灰,維修間里本來就不干凈,這么一聞,還有些淡淡的機油味。
撇著嘴看下去,他忽然笑了,“肖熠,你今天穿的什么?”
“你想干嘛……”肖熠抱著身子。
許原生收住笑,搓搓手指,“借來穿穿。”
“事出反常必有妖?!?p> 許原生從來都不是個要面子又顧及形象的人,肖熠雖然嘴上那么說了,還是乖乖把衣服拿來給他。
他今天穿來的就是一件常規(guī)款的黑色牛仔衣,圖個干凈。
換好衣服,許原生又攤開手掌,面不改色道:“你的車鑰匙?!?p> “為什么要我的?”肖熠大驚失色。
“因為我的車你還沒修好,不然你以為我想開你的破車。”
許原生沒給肖熠任何反駁的機會,以至于他把車開走,肖熠站在邊上還一陣云里霧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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檸檬水續(xù)到第三杯的時候許原生才趕到。
他來的不算晚,中間也沒有耽擱太多的時間,人到的時候林恍恍正拉著早月問一些謝勉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
許原生站到早月身后,便聽見林恍恍說:“我們都知道早月姐你人好,和我們哥哥又是好朋友,要不換了別的年輕又漂亮的女經(jīng)紀人,我們粉絲可是要鬧的。”
娛樂圈有不少男藝人和女經(jīng)紀人、女助理傳緋聞的事件,所以不光是公司在給藝人挑選助理經(jīng)紀人時會考量,就連粉絲也操心不少,一旦拍到一些“特別”的照片,便會討伐公司。
這樣的事謝勉也有過,之前薇薇給他做經(jīng)紀人時,他便在微博上內(nèi)涵過她幾次不負責任,粉絲群起攻之,公司頂不住壓力,便用了早月。
林恍恍一句話說的還算是委婉。
早月明白她的意思,身后的人自然也聽的明白,兩人都沒發(fā)覺許原生是什么時候到的。
他出聲時有些突兀,小聲呢喃了句:“說的還挺有道理。”
這個角落的位置恰好是窗邊,許原生肩膀上落了一塊亮色,細長的眼型彎了下,若隱若現(xiàn)的像是在笑。
這一塊的氣氛隨著許原生的到來無形中有些不自然。
早月和林恍恍面對面坐著,許原生便隨意的在早月身邊坐下,坐下時衣擺不小心碰觸到她的手,她便立刻像觸了電似的往里坐坐,讓出空。
“你就是許先生?”林恍恍的疑惑太明顯,她怎么也沒想到來的會是個年輕男人,還是個有點好看的男人……
許原生態(tài)度散漫,斂著下巴,“有問題,需要身份證?”
得,一出聲還真是電話里那個聲,聽語氣就知道不是個善茬了。
“不……不是。”林恍恍忙擺擺手,將那張存了八千塊的卡拿出來,“這里面是賠給你的錢,八千塊?!?p> “收下了?!痹S原生半點沒客氣,手指夾著那張卡擺擺,“行了,你可以走了。”
這趕人趕的也太迅速了些。
林恍恍還沒打算走,跟早月單獨聊天的機會不多,她還想多打探點謝勉的事,腳上沒動,眼睛膠在早月臉上。
“還不走?想讓我給你再算點精神損失費?”許原生含著警告。
他可沒有什么憐香惜玉的心思,更不會覺得林恍恍是個小朋友言語上就會留情。
林恍恍一愣,被這么三兩句給唬住,沒再敢逗留,背上包便飛速離開了。
人走了早月才將一副疏離的態(tài)度松懈。
她騰出一只握著杯子的手攤開,“給我。”
許原生聞聲看她,也沒出聲詢問,自作主張的將手放到她的手心里,她掌內(nèi)的皮膚溫軟,連紋路也生的細白清淺。
他剛將指腹伸展開要去握住早月的手,她便立馬揚開,耳尖漲紅,“你干嘛……”
許原生挑起眉,明知故問,“不是你讓我給你嗎?”
耳邊飄來的鋼琴聲舒緩,這樣的環(huán)境下早月不允許自己發(fā)脾氣,她掐著桌板,閉上眼暗示自己就當是被豬碰了。
“怎么?不要了?”
早月忍了忍,別過頭去,“我要的是我之前賠給你的那張卡?!?p> 她側(cè)對著許原生,通紅的耳尖便落到他眼里,不動聲色的揚著眉笑,手揣到口袋里。
許原生也不想撒謊,坦坦蕩蕩道:“那恐怕不行?!?p> “你怎么又不講道理?”
“也不是,”他凝起眼眸,“因為我跟我家里人說……那是我女朋友給我的嫁妝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