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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驕陽

第十章 沿著馬路走

那一刻驕陽 白盲盲 2342 2019-06-27 23:20:59

  師傅問我,水城名氣比南城大多了,省會為什么不是水城。

  我心頭詫異回他,其實有很多水城人和你有同樣的想法。

  他很快回復(fù)我,我和你師母一直以為水城是省會。他這句話的后面配了一個尷尬的表情。

  我無語凝噎懟他,死惹,我替南城感到委屈。

  師傅是我在游戲里認識的男人,我們認識三年,只是偶爾聊天,后來我又有了師母。

  師母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人。

  南城才是省會,可很多人卻覺得水城才是省會。

  我一直在想,為什么呢。因為水城是著名的旅游城市吧,每天那么多人來來往往,不像南城不聲不響。

  呆在水城讀大學(xué)三年,學(xué)校在郊區(qū),我很少出校園。

  我不是很清楚外面的景色,沒有見過太多旅人,雖然沒有出去,但不覺得外面沒有變化,只是偶爾和小組同學(xué)駕車到還未開發(fā)的景點游玩。

  沒有被開發(fā)過的景色真美,那種空曠輕靈的美滌蕩在心間,像是穿越到了古代,體會到了詩詞的意境美。

  周圍沒有人家,沒有熙熙攘攘的旅人,山間河水的冷意彌漫山路間。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師傅經(jīng)常聽我說水城有多么好多么好,于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來到了水城。

  那日我興致濃烈地刷手機,突然收到了他的微信消息。

  師傅問我,水城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

  我一噎,心想完了。

  因為自己的口無遮攔,竟把一個人招來了水城。

  我哪知道哪里好玩啊,又不是自駕游,還能讓他自己開車閑逛,逛到還沒開發(fā)過的山間?

  他問我,可以坐竹筏嗎?

  我心里嗶嗶,一個大老爺們,竟然也這么詩情畫意?還坐竹筏,我一個女孩子都沒坐過竹筏。

  盡管內(nèi)心嗶嗶,我還是盡職盡責地幫忙上網(wǎng)查了查。

  盡管查到的東西差強人意,但也好歹是我的心意。

  要是玩得不盡興,可別怪我,別怪我別怪我。

  我在微信里瘋狂嗶嗶該怎么樣該怎么樣,實際上自己都沒去過,他估計是看出來了,最后鳥都不鳥我。

  我內(nèi)心嘆氣,看吧,這更不怪我了,我已經(jīng)盡力了。

  我和師傅是沒有見過面的網(wǎng)友,我覺得我們會是一輩子的網(wǎng)友。

  別的網(wǎng)友可能會見面,可我深刻的明白,我們是不會見面的。

  就像坐高鐵,在車廂里看見了很好看的人,會好奇的看上幾眼,卻很少會直接搭訕,車站到了要離開,于是成了過客。

  我曾經(jīng)和他說過自己曾經(jīng)的曾經(jīng),那些連閨蜜都不愿吐露心聲的心里話,在寂靜的夜里,他都已經(jīng)大概知曉。

  我們之所以可以和陌生人坦然說心里話,是因為我們明白,我們不會相見。

  有時候人生就是如此奇妙,我們能對陌生人敞開心扉,卻帶上虛偽的面具周旋于身旁的人群。

  師傅來過南城,也來過水城。

  我每次都有空,第一次他在南城而我不在,第二次他在水城我也在。

  他沒有明說要見我,我也沒有提出要見他。

  突然到訪的師傅,果然對水城印象極差,老是說水城滿街都是臭味。

  他每次說,我的腦海里都會飛過一群烏鴉無語凝噎,卻又每次都要反駁一下。

  初到水城的我,其實和師傅一樣,對著經(jīng)濟極其落后的水城滿是嫌棄,可住久了難免心有所向,像是扎根在了那片土壤里。

  誰要是敢說它壞話,自己必須要反駁回去。

  一日,我又和師傅聊起了南城。

  他說,那兒給我的印象實在太差了,又說,不想再去了。

  我內(nèi)心充滿愧疚,是我的疏忽,竟讓一個人對一座城第一印象變差,而且還是極差。

  我心虛回應(yīng),是你沒玩對地方,頓了頓又說,我咋覺得挺好,生活節(jié)奏慢,不像北上廣。

  師傅反駁,你們能有成都慢?

  我的內(nèi)心滿是倔強,也不知道在倔強些什么,我回復(fù)他,那怎么也算是節(jié)奏慢的那一類啊。

  青春期的年輕人,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不成熟。

  不成熟的想要別人的觀感和自己一樣,如果不一樣,那就說道對方和自己的想法一樣為止。

  我深知這樣的行為是不對的,一個成熟的人,應(yīng)該包容所有觀點。

  可我控制不住,幸好,他阻止了我的胡亂掰扯。

  師傅似乎有種魔力,總能適時又恰當?shù)陌矒岷脛e人的情緒。

  南城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它裝滿了青春的快樂,又裝進了青春的憂愁,最后在人絕望時伸出了援手。

  想起那段青春里流浪過的深夜,吹過的風,喝過的酒,還有那個溫柔喚我乖的人。

  我說,南城承載著我上學(xué)時候的回憶,我們高中那會兒是可以出來的……

  師傅打斷了我,你不是說要碼字嗎。

  迷惘中的我猝然驚醒,他不想再聽這些無聊的青春故事,而我也再沒有提起那些傷感的語句。

  我們很快結(jié)束談話,我說,過段時間南城要開博覽會,到時候有東南亞特產(chǎn),到時候幫你看看山竹。

  他回道,好的。

  我們的聊天戛然而止,而我的回憶仍陷在過去的回憶,想起往昔那些動人故事。

  那條寬敞的街,那夜璀璨的景,那股清涼的風,那縷隨風飄動的發(fā)。

  那杯奶茶,那件白衣瀟灑。

  回憶又回到高考那一天。

  我穿著記憶中的白襯衫,生著病,走在川流不息的馬路旁,夕陽昏黃,只差一首義勇軍進行曲,一切都像是失落的模樣。

  我沿著馬路走,馬路是陰謀。

  腦海在瘋狂,等過馬路的人在吵嚷,車笛在鳴響,我靜靜盯著車流胡思亂想。

  沉重壓抑的心情在身體深處滌蕩,我想,我想。

  眼睛沒有了光彩,黃昏的余光照得滿地金黃,眼前的車流突然阻斷。

  我向左細看,一輛一輛的車??吭诎唏R線外,周圍行人行走匆忙,我亦心生震撼忙趕。

  我的腦海轟響,那日的絕望,突然遇見了光,從此黑暗被照亮。

  剛認識師傅時,我常常說南寧的車會讓行人,師傅嗤之以鼻,會讓行人的不是只有歐洲嗎。

  我說,南城也有。我一次又一次截圖關(guān)于南城司機禮讓行人的消息或視頻,然后發(fā)送給他。

  我一次次爭辯,不過是想要守護當初那無意間感受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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