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簡單?!焙谝履凶訉⑩忚K遞到他的面前,只等他伸手去接。
“你為什么要幫我,我只是一介凡人,能有什么值得你幫助的?!苯_有些猶豫了,本以為這黑衣人以前非要傳授他毫無破綻的易容之術(shù),那只是想讓自己繼承下去他的武功,可是這黑衣人怎么又來找他了,仿佛在監(jiān)視著他的生活一般,連他想要救慕容獨歡的心都一清二楚。
“因為這是你的福報?!焙谝氯藢⑩忚K直接放在了他的手心里,江開再睜開眼時,黑衣人已經(jīng)不在了。
江開完全來不及思考,拿著鈴鐺,便去了眾人所說的,那個可怕的地方,尋著慕容獨歡的身影。
那里被荊棘全都封起來了,苔痕階綠的石碑上還寫著禁地二字,他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拉開藤蔓,剛一進去,就覺得渾身不適,整個人像被一個巨大的磁鐵吸住一樣,每走一步都有些艱難。
不知道哪里吹來的風像針扎刀割一般向他吹來,劃傷了他的臉頰,他握緊了金鈴,似乎金鈴也有某種魔力一般,帶著他向前走去,沒有費很大的力氣,也沒有受到太多的傷害,順利的深入了禁地深處。
他被塵土傷了眼,用力的揉了揉眼,在一處藤蔓叢生的地方,遠遠望去,終于看到了一個人的身影,那人仿佛已經(jīng)有些疲憊了,身體不斷的向下傾斜著。
那是慕容獨歡正在用自身的功力攻擊血陣,可那血陣正是克制他所有的功法,這簡直就是專門對付鳳族準備的,眼看他就要被陣法打的遍體鱗傷,江開連忙向他跑了過去。
慕容獨歡深鎖著眉頭,心想怎么會有人闖進來呢,在這風如刀割的陣法面前,他看不太清是什么人,只能大聲的呼喊著,“何人敢闖我翎鳩峰禁地!”
“殿主,我是來幫你的?!苯_站在一旁任風凌冽的吹,他一個凡人居然紋絲不動,那金鈴上必然是注入了高深的法力吧,江開想。
“你?你怎么來了?這么危險,不要命了?快出去!”慕容獨歡用手抵御著陣印的吞噬,這才看清了她的臉,心中焦躁起來,凡身肉胎,來這,不是送死嗎。
緊接著那陣印像是看到了食物一般,更加兇猛起來,如一只魔爪向慕容獨歡伸去,要將他整個人吞噬掉,才肯罷休。
二人被這來勢洶洶的氣勢逼得說不出話來,情急之下,江開從腰間拿出那只金鈴,照著黑衣男子的說法,他用力的搖了四次鈴鐺,隨著金鈴發(fā)出的攝人心魂的響聲,血陣便在一瞬間憑空消失了。
看著那血陣就在自己面前消失,慕容獨歡更是驚訝萬分,心想,一個小小的浣紗女竟有如此能耐,自己將近一年未破的魔界至高陣法,他居然憑自己一己之力,輕而易舉的就破了,究竟是用了什么招數(shù),慕容獨歡看向他的臉龐,那女人的側(cè)臉被風劃傷了一個口子,正冒著鮮血。
慕容獨歡將手輕輕搭在她的臉上,正準備觸碰他臉上的那道傷痕,江開突然慌張的后退了一步,慕容獨歡本以為他是害羞才會如此,誰知江開是怕他的易容之術(shù)被識破了,暴露原本的容貌。
“你怕什么……”慕容獨歡又一次向她的臉頰伸出手來,看著他在風中凌亂的雙眸,這一刻他居然心動了,他想離這個女人近一些,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秘密,探探她的心到底隱藏著什么。
見到慕容獨歡深情凝視的眼,江開也意亂情迷了起來,一瞬間二人如癡如醉的沉浸在這心的悸動中。
正在這時,大約血陣遺留下來的血刃,那血刃積攢著太多怨氣,陣破了,它便猛的沖了出來,從慕容獨歡的身后飛來,勢如破竹,江開剛剛才沉浸于這溫柔里,就看清了那撲面而來的血刃,他那一瞬間什么也沒想,只想著義無反顧的沖上去,于是,他以最快的速度用力推開了他,瞬間就已經(jīng)身中數(shù)刃,滿身傷痕,還不忘用最后的力氣說了一聲,“殿主…危險……”
之后,江開就應聲倒了下來。
“江漓!”慕容獨歡這才轉(zhuǎn)過身來,驚嘆的大聲叫著他的名字,將他抱入懷里,看著他奄奄一息的面孔,身上的血已經(jīng)流了出來。“你只是一介凡人不必為我擋刀的,真是個傻子?!?p> 慕容獨歡挽起她的腰部和雙腿,一下就抱起了他,就這樣出了禁地,向翎鳩峰大殿走去,這一路上來來往往很多人,都瞧見了慕容獨歡他們的殿主居然抱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見那女子受了重傷奄奄一息虛弱的樣子,便也沒有再說些什么,只是江開已經(jīng)失血過多昏迷過去了,一路顛簸,他才剩有一些神智,隱隱約約中看見自己居然被慕容獨歡抱著,他使勁的睜著眼,看著慕容獨歡的臉,正在他的視線前方,他那時怕極了死亡,他根本不想就這樣睡過去,他還想再多看幾眼……
很快慕容獨歡就將他帶進了翎鳩峰大殿,那也是他平生第一次到翎鳩峰大殿,他想,這兒果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華美精致,只是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進入到這,真是平生有幸,能認識慕容獨歡這樣的人。
慕容獨歡將他平放在塌上,世人皆知他是白鳳出身,千年難遇,有通天的本事,翻手可治愈萬物,覆手能傲御蒼穹,面對江開身上的傷,他可還是綽綽有余的,于是,他從腰間取來匕首,在自己的手心劃了一刀,緊接著施著法術(shù),將那掌心血煉作丹藥喂他服下。
很快江開的氣色就變好了,臉也紅潤了起來,慕容獨歡手一揮,他掌心的傷痕也不見了,這一幕卻恰巧讓慕容箋箬從頭到尾的看見了。
“哥哥,你怎么能用自己的血救一個凡人呢?”慕容箋箬從內(nèi)殿走了過來,遠遠的只看見一個粗衣爛布的人,那個人此刻居然躺在慕容獨歡的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