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空中突然傳來了一陣鳥類的嘶鳴聲,讓人聽了毛骨悚然,“這是怎么了…”不渡看向空中,是翎鳩峰的鳳凰。
沈誤讓不渡留在原地,他吹響手中的玉簫,凄冷的一聲在空中回響,一只白色的鳳凰不知從何處飛來,圣潔的羽毛白的透光。
白鳳是一種白色羽毛的鳳凰,額頭上有長長的金色羽毛,是極為少見的獸類,飛行速度極快,翎鳩峰是上古鳳凰血脈的繼承者,歷史上也只有出現過兩只白鳳。
翎鳩峰是上古鳳族的棲息地,山高水長,景色極好,常聞翎鳩峰的一脈都是天鳳之血,翻手化鳳,揮手飛羽,一身鳳凰涅槃之火,凡人魔道都不可輕易接近。
只是一族中,有化身為金黃色祥瑞之鳳,羽為金色,可治愈萬物。
也有的化身為青色紫冠鸞鳳,羽為青黑色,羽中寸寸劇毒,觸之必死,死相極其恐怖。
而這世上,只有擁有天鳳之血的金鳳,可以解青鸞翎羽的毒,因為這個原因,多少人對翎鳩峰又怕又喜,想抓住他們抽干他們的血,想和他們結婚生子,傳承這珍貴的血脈。
于是能人異士大肆的追捕,令這原本靜謐美好的一片天地,變得血雨腥風。
而有些人更加猖狂,傳聞令鳳族真心愛上的人,他漸漸的可以擁有和鳳族一樣的鳳凰火,來證明鳳族的專一和忠誠,這種人恰恰具有真正殺死鳳族的能力,如果此人深愛不假,便會用此力量守護鳳族,若是虛情假意,愛上他的那只鳳也會甘愿死于他手,告訴自己癡心錯付。
于是,越來越多貪婪的人去接近他們,曾記得,在一個雪夜,空中下著鵝毛大雪,有一位受了傷的將軍,倒在翎鳩峰上,血濺在雪地上紅的刺眼,恰好被一金鳳所救,但將軍仍然掙扎的堅持要出去守家衛(wèi)國,單純的金鳳見他受了傷還如此忠誠,臉龐更是俊美,令人沉迷,便初心暗付。
可傷好了的將軍,并沒有離開翎鳩峰,而是與金鳳在一起,度過一個個日夜,金鳳也很樂意,直到有一天,雪水融化,土壤中長出嫩芽時,將軍對金鳳訴說了心中的愛慕之情。
金鳳也表白了自己的心意,二人并發(fā)誓此生不再分離,此刻應是多么的浪漫動人,殊不知一切都沒有那么簡單。
將軍日夜與金鳳相依相伴,終于有一天,將軍的手心燃起了鳳凰火,擁有了神力的他興奮極了,將軍緊緊的抱住了金鳳,他們緊緊的相擁,突然只聽砰的一聲,將軍在擁抱時,伸出了自己的手一下拍在金鳳的背上。
金鳳咳出血來,但還沒有致死,她那時的感受簡直痛不欲生,絕望中身上的鳳凰火全都燃了起來,眼角帶淚的大聲喊著,“為什么,你騙我?”
緊接著在烈火中化為金鳳向將軍飛去,她在空中扇動著翅膀,烈火焚燒了起來,此刻她應是帶著必死的決心應戰(zhàn)的。
誰料那將軍根本不是什么人族,搖身一變成了法術高超的魔道,沒幾下就纏住了空中的金鳳,而他手中熾烈的鳳凰火,也正是鳳族最大的克星,金鳳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微微的顫動翅膀,最后又化為女子倒在地上,一身的血。
那魔道便施了個更加殘忍的法術,將自己體內的血與金鳳的血互調,這一高貴的血統(tǒng)在身上,便是任何傷害都不怕了,連身體也變得熾熱起來,充滿了能量。
于是,從那時起,全翎鳩峰就有一道命令,不可令任何來路不明之人在翎鳩峰逗留,若是發(fā)現有人蓄意在翎鳩峰停留,便就是殺,一個不留。
而那個假扮將軍的男子,正是借助著特有的鳳凰之血,成為魔界無晷原頂級高手桎梏。
言歸正傳,只見沈誤騎著遠處飛來的白鳳,飛在了空中,看見了層層云中的那幾只青鸞,正被魔兵追捕著。
令人猜不透的是,沈誤竟出手打退了魔兵,救下了幾只青鸞,而魔兵也仿佛產生了共鳴般的很快退了下去。
空中的青鸞和沈誤騎著的白鳳一起飛下了天,落在地上,青鸞化為幾名俏麗的女子,其中一名女子仿佛要高貴的多,英氣逼人。
“兄長?”女子對著白鳳叫到,緊接著白鳳化成了身著金縷白衣的男子,看上去也只比女子大了三四歲,身上白色披風領子上白色羽毛垂在胸前。
“箋箬,你怎么會在這?”男子問到,那女子正是翎鳩峰的鳳族公主,也是與仙界清平的未婚妻,是有過婚約的,在清平小的時候,清晏便親自去翎鳩峰下了聘,愿與鳳族修好。
“兄長,你怎么會在這,他們又是誰?”箋箬問到,但很明顯白鳳男子的神色有些不對。
白鳳男子神色帶著幾分慌張,低著頭不敢與箋箬對視,“他們,是我的朋友,法術很厲害,剛剛你也看見了,他是我請來翎鳩峰的高手。”
“兄長的朋友,自然可以進入翎鳩峰?!惫{箬湊近了些,仔細打量著沈誤和不渡,竟沒有一絲魔氣,想來是沈誤帶了魔界特有的浮沉珠,可以遮蓋住身上的魔氣。
于是白鳳乘著沈誤和不渡,飛到了翎鳩峰。
這里與御天閣不同,這里青山綠水,碧草藍天,沒有特別華麗的宮殿,到處有著極為精致的羽毛風鈴,更像是天然的人間仙境。
朝飲露,暮浴霞,怪不得翎鳩峰生活的都是鳳凰一脈。
“本想去請執(zhí)劍仙來助我鳳族,可他行蹤飄渺不定,只有一身白衣和一柄上了繡的破鐵劍,根本很難找到?!惫{箬走在這翎鳩峰上,邊走邊說到,“現在好了,兄長領來了高人,便不必去尋了?!?p> 不渡在一旁聽著箋箬所言,便抬眼多看了她幾眼,抬眼間他卻注意到了隱約浮現的紅色咒印。
而整個鳳族卻沒有一人注意到,天色漸暗,箋箬令沈誤和不渡二人先在客房休息,明日為他們接風洗塵。
天陰沉沉的,沈誤也仿佛和這天一樣,有著心事一般,緊接著只聽他輕嘆一聲,露出憂心忡忡的神情,“我也想帶著你,可這一次,太過于危險了,為了你能平平安安的,你就在這里等我回來?!?p> “我要出去一趟。”沈誤從客房的座椅上起了身,回頭看了一眼不渡。
不渡從袖口里拿出一塊糖放在他的手中,低頭笑到,“公子早去早歸?!?p> 沈誤將糖含在嘴里,還不忘嘴角的微笑,他的兩顆虎牙露出了出來,說到,“你就在這乖乖等我就好。”說完,便也從口袋里掏出一塊糖,硬塞在了不渡桃粉色的雙唇里。
過了一小會,不渡突然眼神迷離了起來,身子也搖搖晃晃的。
沈誤怕他偷偷跟去,在這糖里放了迷藥,眼看著他暈倒在了自己的懷里,便將他抱到榻上。捏了下不渡的鼻子“你先休息一下吧,我馬上就回來。”戴了面具,出了門。
怎料沈誤剛走出門便又被不渡打暈,不渡將他抱回那張塌,帶上了斗笠,替他蓋好被子,“該等我回來的人,是你?!?p> 他獨自走進了翎鳩峰,才發(fā)現,不知道是誰封鎖了消息,或是上空中紅色的咒印還十分渺小,不夠醒目,這里的鳳凰仍然過著安逸的生活,沒有一絲恐慌。
于是他去了翎鳩峰大殿,眾人皆知他執(zhí)劍仙在三界有著極高的聲望,無人敢攔,殿內只剩下殿主的妹妹青鸞箋箬。
“執(zhí)劍仙大人?”箋箬見他一身裝扮執(zhí)劍仙三字便脫口而出。
“為何不告知族人已被魔族陣法所困?”執(zhí)劍仙沒有理睬箋箬的問候,直截了當的對箋箬說到。
“陣法?鳳族千年來一片祥和,怎么會有魔族陣法?”箋箬看了看屋外左右,并沒發(fā)現任何端倪。
執(zhí)劍仙便沖出大殿,見到外面鳳族仍然在戲水玩樂,便大聲說到,“魔族的陣法即將啟動,你們竟還在此玩樂?”
一個小鳳凰,指著他大笑“哈哈哈,別以為你穿一身白衣,帶了個白紗斗笠,拿了把破劍,你就是執(zhí)劍仙了,別妖言惑眾了,這好好的,哪來的魔族陣法?!比欢P族卻把他當成了異類,無一人相信。
執(zhí)劍仙抽出破爛的鐵劍,橫空劈去,劃出一道巨大白光,一時風云變色,這才讓眾鳳族看到了那把熟悉的鐵劍,是執(zhí)劍仙,鳳族人一起半跪在地,齊聲而呼到,“恭迎執(zhí)劍仙大人。”
執(zhí)劍仙一襲白衫,淡淡銀光籠罩全身,眉間淡然帶著冰冷的目光看向眾人。“如今魔族陣法就在你們的頭頂,不出半月就會降臨,如今需要大家同心抵御,切不可再嬉戲玩鬧?!?p> 鳳族紛紛抬起了頭,向空中看去,那紅色咒印果然更深了,瞬間恐慌傳遍了翎鳩峰的各個角落。
傍晚,不渡收起了斗笠,帶了些酒菜,回了他和沈誤的房內。
剛一進屋,冰冷的劍就貼近了不渡的脖子,兇狠的眼神漸漸向他逼近,“不渡,你究竟是何人?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