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細(xì)雨綿綿,相比較前兩天,雨勢減弱了很多。
房間內(nèi)炭火旺盛,鳳闌也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金絲炭,愣是將那些水汽都給蒸沒了,方寧晏心悸的毛病緩和下來,前段時間一直在趕路,此刻難得安穩(wěn),睡的時間更久了。
蝶鸞跟陳訴一左一右守在床邊,盯著方寧晏的睡顏。陳訴撐著下巴忍不住說道:“王君真好看。”蝶鸞聞言看向陳訴,輕聲道:“你更好看?!?p> “嗯?”陳訴瞪大眼睛。
蝶鸞還在慌亂,床上的方寧晏剛勾起嘴角,就聽房門被人推開,“廢話,誰能比王君更好看?”房間內(nèi)三人:“……”鳳闌抖了抖身上的寒氣,又站在炭火旁烤了一陣,這才小聲詢問蝶鸞,“王君怎么樣?”
“中途醒來過一次,喝了些熱水,又睡著了。”蝶鸞匯報(bào)。
鳳闌點(diǎn)點(diǎn)頭,“行吧,你們忙你們的,王君這里有本王在。”等蝶鸞跟陳訴離開后,鳳闌坐在床邊,輕輕捏了捏方寧晏的鼻子,“醒了就別裝睡了?!狈綄庩瘫犻_眼睛,眼底一片笑意,“王爺怎么知道的?”
“我只需看你一眼,就知道你是醒著還是睡著,是舒服還是難受,你信不信?”鳳闌噙著笑,將方寧晏扶起來,先給他揉了陣胸口,然后覆上少年隆起的小腹,“怎么樣?孩子鬧你了嗎?”
“這兩日安穩(wěn)。”方寧晏說話口吻輕松愉悅,一次都沒孕吐,甚至腰疼的癥狀都好了很多,實(shí)在舒服極了,“對了殿下,前方的路開的怎么樣了?”
“就那樣,這里路滑石塊多,基本是挖了又陷,附近的老農(nóng)說看天馬上就晴了,到時候再挖也不遲?!兵P闌剛說完敲門聲響起,侍從小聲道:“王爺,劉員外求見?!?p> “誰?”鳳闌皺眉。“王爺去看看吧。”方寧晏拍了拍鳳闌的手,“讓陳訴進(jìn)來伺候就好了?!兵P闌攜著幾分怒氣出去,方寧晏輕喚一聲“可在?”就有黑影進(jìn)入房間,方寧晏微微闔上眼睛,“看看發(fā)生了什么?!?p> “是?!兵P闌到客棧一樓,看到了一個穿著華貴的中年女人,想來她就是侍從口中所說的劉員外了。
“有事?”鳳闌傲慢慣了,加上好不容易等方寧晏睡醒,還沒說上幾句話就被這些人攪和沒了,語氣也不是很好。
劉員外愣了愣,顯然第一次遇見敢這么跟她說話的人,她微微蹙眉,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語氣緩和下來,“敢問小姐家住哪里?姓誰名誰?”鳳闌深吸一口氣,忍住要將這人掐死的沖動,轉(zhuǎn)身就要回房。
卻聽劉員外身旁的管家跳腳道:“你可知我們家員外是誰?這可是當(dāng)今太女留在此地的鄉(xiāng)侍,這一帶的稅賦都是由我家員外說了算!別人巴結(jié)都來不及呢,小姑娘,你可得擦亮眼睛!
若是得罪了不改得罪的人,那就倒霉透了!”鳳闌冷哼一聲,眉眼凜冽,“區(qū)區(qū)一個鄉(xiāng)侍什么時候有了左右賦稅的資格?地方官員呢?死的?”
那管家得意洋洋道:“地方官員?芝麻綠豆大的官,連天顏都沒見過幾次,說話頂屁用!”鳳闌怒極反笑,“那敢問如此權(quán)大勢大的劉員外,你找我所為何事?”
“我小兒見過小姐,那日約小姐入府,小姐拒絕了?!眲T外耐著性子。
“別說我那日不去,今日也不去,來人,送客!”鳳闌說完上樓,她還要趕在她的斂之睡著之前多說幾句話。
“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 蹦枪芗冶灰呀?jīng)聽不下去的暗衛(wèi)直接扔了出去。
鳳闌走到門口,微微抬手,立刻有人附耳上來,鳳闌凝眉叮囑道:“著人好好查一查這個鄉(xiāng)侍,賦稅乃是朝廷欽定,她沒這個權(quán)利,除非有人給了她特權(quán),可以壓過地方官員?!兵P闌冷笑。
“鳳天的日子,是太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