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盟軍隊見東城將凌夜眾人阻擋于高墻之外,以為總算能緩口氣,出征的將軍還夸下海口說這東城城墻堅不可破,除非凌夜尸骨堆積而上,否則決計進(jìn)不來一兵一卒,可松懈了一晚上就被重重打臉。
破曉時分,凌夜不知從何而來的機關(guān)大鳥,百只齊飛,從上面用繩索墜下來五千精兵,將酣睡中的北盟將士打得措手不及,城門從內(nèi)打開,又涌進(jìn)五千精兵,而百丈之外,約莫二十米高的機關(guān)投擲器架好,燒得滾燙的火球一個個砸下,將褲子都沒穿上的北盟軍打得抱頭鼠竄。
凌夜對北盟一戰(zhàn),大勝。
而凌夜澈王鳳闌,此戰(zhàn)封神。
此時被兩國百姓越傳越神,都快成“戰(zhàn)神”下凡的鳳闌正坐在一個五臟俱全的馬車內(nèi),懷里抱著她總算長了些肉的王君,鳳闌一邊看著車窗外的風(fēng)景一邊摸的愛不釋手。
方寧晏本就睡得迷迷糊糊,此刻被鳳闌上下其手,那僅存的丁點睡意也沒了。
“殿下?!狈綄庩填H為無奈。
“醒了?”鳳闌面上一喜,急忙追問,“餓不餓?想不想吃點兒東西?剛才休憩的時候我讓陳訴燉了野雞湯,正用小火煨著?!?p> 聽鳳闌這么說,方寧晏還真覺得餓了,這大半個月來他孕吐的跡象好了很多,緊接而來的就是好胃口,只要醒著,就想吃點兒東西,對此最高興的莫過于鳳闌,若不是條件不允許,他們趕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什么山珍海味她都能給方寧晏弄來。
盡管如此,對方寧晏來說這點兒進(jìn)補也是杯水車薪,逐漸長大的孩子很快就能給他掏空,謝文已經(jīng)趕到了,對方寧晏的身體狀況給了不好的看法,意思是趕緊回到京城,讓少年穩(wěn)定下來。
鳳闌雖然面上瞧著開心從容,其實心里擔(dān)心透了,只要方寧晏多吃一些,她就覺得踏實。
損傷了十余年,幾乎造成了不可逆轉(zhuǎn)的傷害,加上男子生育本就一只腳踏入鬼門關(guān),能好到哪里去?
但這些鳳闌從不在方寧晏面前表現(xiàn)出來,她得想法子讓他開心。
野雞肉質(zhì)細(xì)膩肥美,陳訴燉得比較爛,加了些簡單的調(diào)味料,蓋子一打開就香味四溢,連鳳闌都沒忍住咽了咽口水。
方寧晏肚子已然隆起,弧度很明顯,鳳闌舍不得他來回折騰,基本什么事情都幫他做了,鳳闌將野雞湯舀出,又挑了些瘦肉,搗了幾下,這才遞給方寧晏,“快吃,吃完了再喝藥?!?p> “嗯。”方寧晏抿了一口,滿足地咂咂嘴。
“瞧著是胖了些。”鳳闌又開始摸那二兩肉,好像長在她身上似的,“謝文比那軍醫(yī)靠譜多了,給你開的方子都是按照你的身體狀況來的,都得吃?!狈綄庩坛缘暮暗钕?,你每天念叨十幾遍?!?p> 鳳闌噙著笑挑起少年的下巴,“這就煩了?”方寧晏笑得純善無害,眼中似有星辰閃爍,“怎么會?”他巴不得鳳闌一輩子都對他這么好。
鳳闌雙手輕輕覆在少年隆起的小腹上,心道孩子你可一定要爭氣,娘親只要你一個,所以萬不能傷害到爹爹。
一路上走走停停,三日后離開了北境之地,逐漸到了南方腹地,天氣轉(zhuǎn)暖,算算日子,也該是春夏交替的時節(jié)了。
給方寧晏準(zhǔn)備的多是冬季的衣物,現(xiàn)在穿著越來越熱,謝文擔(dān)心太熱反而對少年不好,鳳闌一聽就帶著方寧晏去了最近小鎮(zhèn)上的裁縫鋪子。
經(jīng)過戰(zhàn)場的歷練,上一世鳳闌身上的鐵血氣息回來了幾分,再加上本就是絕美的面容,一襲玄色,登時引來不少人的目光,好幾個少年頻頻朝她看來,皆紅了臉。
從車?yán)锍鰜淼姆綄庩糖埔娺@一幕,心下有些不舒服。
鳳闌沒注意到那些人,倒是注意到了變臉的方寧晏,很快反應(yīng)過來,她將少年從馬車上抱下,每一個動作都極盡溫柔,湊到少年耳畔小聲道:“斂之不用介意,除了你,就是給我個天仙我也看不到。”身后的陳訴跟蝶鸞相視一眼笑出聲。
鳳闌將方寧晏牢牢護在懷里,兩手托著他大半的重量,緩步朝裁縫鋪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