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如果一旦細(xì)說了時間,鳳闌一定會擔(dān)心,方寧晏索性沉默了兩天,然后等這天清晨鳳闌去_上朝后,直接喚了蝶鸞跟陳訴,帶了幾個侍從,再加上暗中的影衛(wèi),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寧國公府。
換做從前,如果只有方寧晏一個人,那么寧國公府的大門不是那么容易進(jìn)的,但是今非昔比,現(xiàn)在京城人人都知澈王寵愛王君,再加之最近李忠那邊出了些問題,方青也滿心忐忑,所以沒給宋氏刁難方寧晏的機(jī)會,方青著人將方寧晏迎了進(jìn)來。
這次宋氏的臉色可不像上次設(shè)宴時那么溫和,他眉頭緊皺,見方寧晏一出現(xiàn)眼神便牢牢釘在少年身上,恨不得在.上面瞪出個洞來。
而他右手邊坐著方寧闡,方寧闡臉色蒼白,令方寧晏驚訝的是,他的神色瞧著竟有些受驚。
方青見到人還沒來及說話,便見方寧晏緩步走到首位,施施然坐下了。
眾人...
方青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要冷靜,現(xiàn)在方寧晏貴為王君,身份確實比自己尊貴,坐就品坐了,但宋氏可沒那么沉得住氣,他愣完之后失聲尖叫。
“方寧晏,你做什么?!”蝶鸞站在方寧晏身側(cè),聞聲不冷不淡地說道:“老爺請慎言,這話如果讓王爺聽到了,可非要同老爺討要個說法的?!?p> 蝶鸞這話是給宋氏說的,但顫抖的卻是方寧闡。
宋氏眼中滿是恨意與淚水,許久過后,他輕輕點(diǎn)頭,“好好好,好啊,咱們寧國公府出了位王君,真是好大的架子!”說完指了指身邊的方寧闡。
“這是你的手足兄弟!. 上次設(shè)宴過后,我可憐的闡兒傷了身體,大夫說他可能此生都不會懷孕!澈王君,您可有半點(diǎn)內(nèi)疚?!”
方寧晏聞言抬手制止蝶鸞接下來的話,反而饒有興致地看向宋氏,“不過是不能生育,又不是要死,慌什么?后父打我小時便叫我用冷水沐浴,用冷水洗衣,殘羹剩飯饑一頓飽一頓,哦,又或者臨行前再遞一杯茶,唯恐我活得多舒坦似的,我同后父計較過嗎?”
宋氏臉色一僵,有些灰頭土臉地移開視線。
“澈王君?!胺角嗌钗豢跉獠逶?,“您此次來寧國公府,所為何事?”
“只是想提醒安國公一句?!胺綄庩潭ǘ催^去,嘴角勾起,眼底溢出幾分邪氣,“我才是安國公府的嫡子。”
幾乎是同時,宋氏驚慌失措地退了一步。
換作從前,宋氏絕不會如此害怕,但這些時日以來,他做夢都夢到方寧晏氣勢洶洶地將他們父子趕出寧國公府,甚至連那都快忘記容貌的少年的父親,都開始頻繁出入他的夢中,宋氏知道這不是個好現(xiàn)象,而事實也正是如此,澈王并沒有厭煩方寧晏,也沒有折磨他,甚至將他碰到手心呵護(hù),單看方寧晏那一身的名貴布料,狐裘披風(fēng)便可窺探一二-。
“你想做什么?”宋氏壓低聲音說道,甚至語調(diào)中都透著寒氣。
“做什么?”方寧晏輕聲重復(fù)。
“后父,您心中所擔(dān)心的我都知道,您放心,我不會殺了您跟方寧闡,到底是入了族譜的不是嗎?只是人要懂得看輕自己的地位,不該拿的,別想染指一下!”
方寧闡跟宋氏面色鐵青,方青伸手狠狠拍了下桌案:“你放肆!你敢對你后父跟兄長動殺心?”
“母親若是敢將寧國公的位置拱手給一個庶子,我就敢?!狈綄庩淘频L(fēng)輕地接道。
“又或者母親可以不聽我的,等李忠事情敗露后,將整個寧國公府送入黑暗?!边@次臉色跟著鐵青的是方青,他們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看方寧晏掩唇輕咳幾聲,臉色也較之出門時蒼白了許多,蝶鸞擔(dān)心不已,“王君,您先休息休息吧。
方寧晏按下胸口熟悉的刺痛,眼神晦暗不明,點(diǎn)頭應(yīng)道,“好啊,就歇在秦歌院吧。”宋氏眼睛不由得瞪大眼睛,那是方寧晏的父親從前所住的院子。
方寧晏似笑非笑地盯著宋氏,不管過多久,不管什么時候,該還的,他都要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