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華然瞬間祭出柔絲鞭,即刻化鞭為劍,刺向青背蜈蚣。
只聽“鐺!”的一聲,柔絲鞭刺中了蜈蚣的背,但是瞬間背彈開,甚至一瞬間似乎有火花閃爍,但是對青背蜈蚣卻沒有造成絲毫傷害。
青背蜈蚣似乎被激怒了,挺起了前半身軀,揮舞著兩只前足,向雷華然攻去。
這青背蜈蚣絕對是變異的品種,兩個前足進化的極為粗壯,上面還有一根根倒刺,若是被刺中,怕是身體立時會被肢解。
青背蜈蚣雖然體格巨大,但是行動起來卻迅捷異常,舞動著兩只前足,放佛舞動著雙刀,揮動之際,卻也頗有章法。雷華然一時之間,與它斗的難解難分。
蘇六見雷華然勢頭不對,立即舉刀向青背蜈蚣劈斬過去。而青背蜈蚣見勢不妙,也立即舉足格擋。
“噹!”刀刃和青背蜈蚣的前足相撞,濺起了一些火花,蘇六只感覺虎口一陣酥麻,向后退了幾步方才站定。
那青背蜈蚣被砍了一刀,前足上一條大口子,竟是沒有砍斷。
看到青背蜈蚣終于受傷,雷華然內(nèi)心稍稍有些放心。心中暗道:這柔絲鞭也是夾雜著天鋼蠶絲的,卻完全無法破開青背蜈蚣的防御,而蘇六的刀,卻是能讓它受傷,可見材質(zhì)絕非一般,怕是夾雜著玄鐵也未可知,
青背蜈蚣受傷后大怒,再次挺身向前,三雙巨足張開,撲向蘇六。
蘇六持刀向前,使出一招”大刀無鋒”,以刀背快速挽出圓弧形成一個圓盾,阻住了蜈蚣的攻勢。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雷華裳也趕緊祭出柔絲鞭,上前幫忙。
之前見到兄長的化鞭為劍并沒有奏效,雷華裳也未急忙化劍,而是使出“煙云流轉(zhuǎn)”,試圖以鞭云擾亂青背蜈蚣的視線。
蘇六看準(zhǔn)時機沖了上去,一招“兩儀化形”,直接擊中了蜈蚣的頭部,蜈蚣一陣吃痛,整個身軀晃了晃,憤怒的轉(zhuǎn)過身,兩只前足高高的舉起,一下子撲向蘇六。
雷華裳此刻卻是又使了一招“煙云繚繞”,鞭子飛速使出,幻化作千條萬根攻向青背蜈蚣頭部,虛虛實實,青背蜈蚣被鞭云籠罩,猶疑之間在原地打轉(zhuǎn)。
雷華然見此招有效,使出一招“煙波浩渺”,卻是與雷華裳合力為止而成,鞭云迅速的擴大,青背蜈蚣多次被攻擊到,雖未造成大的傷害,但也挨了幾鞭。憤怒之際,竟硬扛著鞭云向蘇六撲去。
蘇六看著雷家兄妹和蜈蚣斗得難解難分,此招“兩儀化形”卻是偷襲,本想一擊功成,卻不料根本無法傷及蜈蚣,反而激怒了它。
一個避閃不及,竟被青背蜈蚣撲倒在地。蜈蚣按住了蘇六,張開嘴邊的獠牙,昂起頭顱猛地往下。
蘇六立即舉刀格擋,這時雷華然也是在青背蜈蚣后面拼命出招。
“噹!噹!噹!”一個三連擊打在了青背蜈蚣背上,三個鞭劍全部刺在同一個位置,終于破了青背蜈蚣的防御,甲殼碎裂,青色的血液噴涌而出。
青背蜈蚣身體劇烈的搖晃了一陣,終于放棄了蘇六,轉(zhuǎn)身向雷華然攻來。
雷華然此刻又轉(zhuǎn)成柔絲鞭,和雷華裳左右夾擊,同進同出,只見兩人一個身姿英挺,招招干脆利落,縱使鞭云使出,卻也如臂使指,揮灑自如。
另一個姿態(tài)翩遷,出招宛若在鞭云中跳舞,人在鞭中,鞭影隨行。
然而兩人僅能困住青背蜈蚣,關(guān)鍵的輸出點還是在蘇六。此刻蘇六翻身躍起,移動至青背蜈蚣身后,趁著它被困在鞭云之際,對著它剛才的傷口猛地劈斬過去。
“嘩啦啦!”隨著刀口劈下,一大塊甲殼帶著青色的血液一同被砍落,青背蜈蚣的身體一顫,發(fā)出了嘶啞的叫聲,如六月悶雷,憤怒而又暗沉。
受傷的蜈蚣沒有退下,仿佛有些不管不顧,再次不顧一切的轉(zhuǎn)身揮舞著前足向蘇六劈砍。
那轉(zhuǎn)身極快,直接是半圓形的旋轉(zhuǎn),三人皆未反應(yīng)過來,這是人所不能達到的體位,而眼前這只妖獸,卻恰巧可以。
青背蜈蚣的瞬間旋轉(zhuǎn)帶來的沖擊讓蘇六有些呆滯,接著它又以自己的下身為支點,猛地舉足向蘇六揮砍,與此同時又飛速地伸出中間的那對足,格擋住了蘇六的刀,招式之快,像極了少林派的“猛虎下山”。
縱然看穿了招數(shù),但是這一招實在有些難以閃避,蘇六的刀被青背蜈蚣的中間一對足格擋住,全無反抗之力,在生死一線間側(cè)過頭閉著眼大喊道:“二哥你還不出手!”
青背蜈蚣的前足沒有刺進蘇六的喉嚨,大概在還有一寸距離的時候,雷華然抽身出來用鞭子牢牢的卷住了它的前足。
發(fā)現(xiàn)一只前足被卷住,青背蜈蚣仍不想收手,另一只前足緊隨其后,再次刺向蘇六。
這一回卻是雷華裳反應(yīng)了過來,學(xué)著雷華然的模樣,也是用鞭卷住了蜈蚣的另一只前足。
此刻青背蜈蚣的兩只前足分別被制住,蘇六翻轉(zhuǎn)刀刃竟是危機之間把青背蜈蚣的中間足給砍斷,青色的血液噴射了出來,三人的身上都沾染了不少。
但是雷家兄妹仍然絲毫不動搖,牢牢的控制住青背蜈蚣,蘇六把握時機,高舉大刀,自上而下,從青背蜈蚣的下顎部分向下劈斬,蜈蚣的腹部明顯比較脆弱,這一刀下去竟一下子把它的整個腹部劈斬開來。
青背蜈蚣搖晃著身子,最終向后倒去。
三人終是結(jié)果了青背蜈蚣。此刻三人滿身滿臉皆是青色血跡,雷華然和蘇六互相對視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來。
“二少,你不厚道,我和長風(fēng)打得滿身是血,你卻連手都沒出?!崩兹A然抱怨道。
“對呀,二哥,你太過分了。”
“難道你們?nèi)舜虿贿^它?那下次再遇到,讓我一個人來應(yīng)付,如何?”
“呸,這種大蜈蚣再來個兩條,我們就可以打道回府了,還再遇到?!碧K六道。
蘇長言白衣翩翩,微微輕笑,顯得更加溫潤如玉。
“我們現(xiàn)下這么臟,可以去潭水中清理一下嗎?”雷華然問道。
蘇長言再次掏出羅盤,注入內(nèi)力,只見里面的云霧在靠近潭水的方向排布的比較密集,細(xì)看之下,竟是與潭水的形狀一模一樣。
蘇長言觀測片刻后,神色舒緩開來,說道:“現(xiàn)下那怪物并不在潭中,你們速速去清理一下吧。”
雷華然立即甩了衣服,往潭水里跳,蘇六卻是看了一眼雷華裳,雷華裳俏麗的小臉略微一紅,立即背過身去,蘇六這才下水。雷華裳望了望眾人,神色有些尷尬,自己雖然沾染的青色血跡不多,但也實在有些不適應(yīng)。
蘇長言走到雷華裳面前,舉手示意前面一處被蘆葦蕩包裹的小溪潭,雷華裳看到之后立即微笑著點頭應(yīng)答,然后轉(zhuǎn)身前往。
三人都下水去了,蘇長言卻徑自走到青背蜈蚣旁邊。卷起袖管,以指擊向蜈蚣的下腹,竟一下穿過,手直接伸了進去,摸索了一陣,倏忽間,抽出手來,只見他手中多了一團東西。
那東西被青色的血液浸透了,上面散發(fā)著惡臭,不知在蜈蚣腹中待了多久。
蘇長言拿著那包東西到溪水邊,就著水清洗了起來。
洗干凈之后,一個油布包裹顯露出來,蘇長言小心翼翼的打開包裹,里面是一塊月牙形玉石。
玉面色澤有些暗沉,隱隱發(fā)出些淡淡光澤,摸上去光滑細(xì)膩,有絲絲寒意從里面透出來,玉面上刻著一個淡淡的華。
“二少,這是什么?”雷華裳已經(jīng)換過衣衫回到了此處。
蘇長言微微一笑,眉宇間掩不住的喜色,白玉般的臉龐更加顯得豐神俊朗,雷華裳看著他,竟有些呆滯。片刻后醒轉(zhuǎn)過了,暗暗嘆氣道:華裳啊華裳,你竟然也有被男色迷倒的時候。
“這是藥秀的寒玉?!碧K長言開口道。
“什么?”另外三人發(fā)出驚嘆聲。
“你怎么知道寒玉在青背蜈蚣體內(nèi)?”
“這只蜈蚣是青皇蜈蚣,以前一直守護月家的后山,月神布下這片秘境之時,那開啟秘境的鑰匙,只能讓青皇蜈蚣吞下,而這枚寒玉,曾經(jīng)外面包裹著一層暖巖布,可是好像時日太久,暖巖布已經(jīng)被侵蝕了,青皇蜈蚣受寒氣日益侵襲,自然修為下降。”
三人沒有問蘇長言為何知曉這些,蘇六是源于信任,而雷家兄妹,則是知曉有些事還是不要開口詢問的好。
況且他們的目標(biāo)是把雷家綁在蘇家的大船上,蘇長言表現(xiàn)的越好,他們的心中越是欣喜,這種情形,越不能多說。
等到蘇、雷二人重新穿好烘干的衣服時,已經(jīng)入夜了,四人就著之前為了烘干衣物而升起的火堆坐了下來。
蘇六提議去獵幾只野味,雷華然欣然贊同,兩人在一起打敗了蜈蚣之后,感情好了不少。
話雖這么說,三個大男人剝了皮,把野兔串上叉子卻犯起了愁。
蘇長言看著野兔有些怔,也不發(fā)話。蘇六開口道:“應(yīng)該放在火上烤吧,烤熟了就能吃。”
“妹妹,你會嗎?”
“哥哥,你不是常來這里巡視嗎?”
“平時只是外圍轉(zhuǎn)轉(zhuǎn),吃點干糧也就過去了?!?p> “噗?!辈贿h(yuǎn)處的一棵樹后傳來一陣輕笑。
眾人心頭一驚,之前已經(jīng)四處巡視過,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他人,外圍也有巡視過,居然有人就這樣在近旁。
蘇長言的神色一凜,也只是一瞬間,心中就明了是那個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人。自進入迷霧林之前,他就在暗中跟隨,迷霧森林之內(nèi),又是發(fā)出笑聲擾亂眾人心緒。
此刻見到我們只余下四人,終于忍不住要出手了嗎。這樣看不起自己?雖說她的確是自己此行的一個變數(shù),但是萬事萬物皆在籌謀之間,只有把不安拉近眼前,才能更好的進行規(guī)劃。
念及此,蘇長言露出了溫和的笑容,說道:“在下蘇長言,不知是哪位俠士,可否前來一敘?!?p> “呵呵,堂堂蘇二少卻是拿野兔沒有法子。沒有手下就像折了翅膀一般?!甭曇羟宕?,仿佛泉水敲擊著石壁,悅耳活潑。
蘇長言心道,跟隨自己這么久的竟是個女子,而且在迷霧林竟也沒有迷失,想來也是有些本事,對于這樣的人,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不如出聲示好?
“在下確實對于廚藝一道不太精通,不知這位俠士可否指點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