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玄并沒有直接殺掉鐘鉉,盡管這樣做對他來說輕而易舉,甚至不會留下絲毫蛛絲馬跡。
清醒過來的鐘鉉早已沒了先前的兇狠和自信,內(nèi)心中只剩下了惶恐。
這個年輕的宗主簡直就是個怪物,要不實力怎么會那么強大?
對于自己為何還能活著,他想起常玄先前說的話,人家根本就是不屑殺他,因為他的道行太低微了……
該死的!
這特么還不如殺了自己呢!
鐘鉉現(xiàn)在既是羞憤又感到屈辱,他被常玄五花大綁的橫著吊在樹上,晃晃悠悠的在那蕩秋千。
關(guān)鍵鐘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而一大一小兩道靚影正踏著朝霞朝茅草屋走來。
鐘鉉心里那叫一個著急,昨日他偷偷跟著凌寒煙抓住兩人外出,本想對凌寒煙示好也就沒告知族內(nèi),沒料到凌寒煙根本就不懼他告狀,今日人家照樣大大方方的又來了。
若被師妹知道自己做了這等事情,自己在族內(nèi)哪里還有臉見人?
他瘋狂的想著怎么逃脫的辦法,在空中扭動的更歡實了。
可那年輕的宗主太壞了,給他捆得就像條蟲子。
掙扎了幾下后,鐘鉉就泄氣了。
根本就逃不掉!
鐘鉉欲哭無淚,好在自己臉上還戴著塊黑布,也許凌寒煙并不一定能認出自己。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鐘鉉只能抱著一葉障目的想法,吊在樹上裝死。
“姐姐,你看樹上吊個什么東西?”
靈兒一進院門就看到了樹上吊著的鐘鉉,大呼小叫對凌寒煙說道。
鐘鉉羞憤欲死,自己是個人,不是個東西!
不是個東西?
這話好像也不對。
凌寒煙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對靈兒教育道:“那是個人,別人宗門的事情咱們不要插手,趕緊干活吧?!?p> 靈兒乖巧的點了點頭。兩人專心做事,對于被捆成蟲子的鐘鉉再沒多看一眼。
常玄從茅草屋走出來,懶洋洋的伸了懶腰,走到樹下將鐘鉉放下下來,還給他松了綁。
“你……”
鐘鉉對于這個能一招制服自己的年輕宗主心有余悸,剛想問你要干什么?
他說出一個字才發(fā)覺自己不能說話,否則一定會被凌寒煙兩姐妹聽出來,急忙閉上了嘴巴。
常玄一臉為難的望著他:“本尊想了半天要怎么處置你……”
鐘鉉聽到這話,心下一個咯噔。
難不成他要當著凌寒煙的面揭穿自己的真面目?
常玄繼續(xù)說道:“有句話說的好,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每個人都有誤入歧途的時候,本尊決定給你一次悔改的機會?,F(xiàn)在你可以走了?!?p> 鐘鉉愣住了,目光中充滿了置疑和茫然。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目光緊盯著常玄依舊警惕,想從他臉上看出對方是不是在開玩笑。
常玄說完卻沒管鐘鉉心中有多少疑惑轉(zhuǎn)身離開了。
鐘鉉站在原地半天沒動,內(nèi)心中震驚過度。
原來真是自己想多了。
這個年輕的宗主不管是實力還是胸襟都是非比尋常。
以德報怨。
這……這是圣人么?
鐘鉉仿佛看到常玄的背后生出一道耀眼光環(huán)。
他躬身對常玄的背影行了一禮,有些羞愧和落寞的走了出去。
凌寒煙對于這邊發(fā)生的事情沒有絲毫的興趣,做好一切事情后她再次來到常玄的面前。
“請常宗主賜教!”
凌寒煙行了一禮,只是她的俏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常玄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本尊拒絕!”
“為什么?”凌寒煙不解的問。
“因為這對本尊來說就是浪費時間,而浪費時間就是浪費生命!凌姑娘請回吧,今日本尊要參悟道法?!?p> 常玄理所當然的說道。
凌寒煙微微皺了下眉頭,有些明白常玄話里的意思。
以常玄表現(xiàn)的境界和實力,對于大道的領(lǐng)悟不知道比她高出了不知多少。
先前受到常玄的指點,她進境飛快,感覺自己好似又看到了另一番的天地。
可人家有什么義務(wù)免費為你教學?天天跟你切磋?
凌寒煙想到此,心中難免多出了幾分的惆悵。
常玄心中的悵然并不比這個冷傲的美人少。
凌寒煙身負上古皇脈,天賦無雙,更是被系統(tǒng)指定要收徒的人選。
只是怎么看著這么不開竅,若是拜自己為師不就可以獲得自己的指點了。
常玄心里也暗暗叫苦,這次高人裝得挺成功,只是凌寒煙的反應(yīng)超出了他的預估。
從這個冷傲美女的表情看來,她張了兩次櫻唇卻沒有說什么,好似有什么難言之隱。
凌寒煙最終也沒有說什么,跟常玄告別后,便帶著靈兒遠去。
接下來幾日,凌寒煙依舊每日來通天教打掃、澆水,卻沒有再向常玄提出挑戰(zhàn)。鐘鉉也再沒有來找過常玄的麻煩。
一月匆匆而過,這一日的清晨,已不見兩道靚麗的身影。
常玄心急也沒有辦法,他不能強迫對方拜自己為師,也不能明言。
墨子夜和少女也出去好些天了,怎地還沒有回來?
以兩人如今的修為,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問題。
常玄靜靜想了會,不再多想,抬步朝外走去。
他雖說不能出安全區(qū),卻可以在山林中散散步。
太陽高掛在上空,如今已然夏至,好在山林中并不算太熱,直射的光線透過樹葉撒下諸多光點。
可惜附近的兇獸已經(jīng)被他和少女岳寧給斬殺一空,要不倒可以找頭兇獸打發(fā)下無聊的時光。
“嗷……”
常玄正想著山林中突然傳來兇獸的咆哮,響徹山林。
“轟隆隆!”
緊接著大地傳來一陣顫動,遠處的一片三林,參天大樹倒下一片。
數(shù)道法寶的光芒亮起,一時間風雷陣陣中有兇獸慘叫聲傳來。
常玄凝目朝發(fā)聲處望去,那邊竟是莽荒山脈深處。
什么人,竟然敢去領(lǐng)主級兇獸的地盤!
要知道里面的兇獸要比外面的要兇殘的多,甚至有已然成靈的太古兇禽。
常玄心中驚嘆,身形乍起,朝那個方向飛掠而去,結(jié)果在安全區(qū)的邊緣被擋了下來。
常玄早已定計,不慌不忙從須彌袋中取出分身傀儡。
一陣符文閃動,傀儡迎風見長,瞬間變成有兩米多高。
常玄控制傀儡飛快的朝對戰(zhàn)的地方奔去,想一探究竟,可沒出一會他就碰上一個逃竄的男子,而男子身后煙塵四起。
待得雙方距離更近些,常玄也瞧出了這兇獸的模樣。
這兇獸像是一頭鱷魚,它眼睛鼓鼓的,有著一張扁長的大嘴,嘴中滿是鋒利的牙齒。
“鐵甲沙鄂!”
鐵甲沙鄂足有十幾米長,一身粗大的鱗片猶如鎧甲,四肢健壯有力,那條長長的尾巴像是鞭子一樣掃過一顆參天大樹,大樹直接被攔腰折斷。
奔逃的男子眼見被鐵甲沙鄂追上,從衣袖中射出一道銀色的利劍。
利劍猶如閃電般射出,這利劍也是一柄上品的法器,然而這法器利劍卻沒傷到鐵甲沙鄂分毫。
就在利劍臨身時,鐵甲沙鄂體表竟亮起了一陣靈光,加上它本身極強的防御力,一陣火星飛濺,鐵甲沙鄂硬是擋下了法器利劍的一擊。
“吼!”
鐵甲沙鄂顯然被激怒了,一聲暴吼,張嘴咬向了利劍,那鋒利的牙齒竟將這上品的靈器直接咬成幾段。
男子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一時失神,被鐵甲沙鄂一爪子拍在了身上,頓時出現(xiàn)了五道可怕的血痕,而他更是慘叫著吐血飛了出去。
鐵甲沙鄂跟上前對著男子又踩上了一腳,這男子渾身是血,骨頭也不知道斷了多少根,嘴里吐著血沫,眼見是不活了。
而鐵甲沙鄂渾身兇焰滔天,將男子拋向半空,而它人立而起,張開巨口,一口就將男子吞下了肚。
常玄小心翼翼的控制傀儡分身躲在暗處,他估計這鐵甲沙鄂比曾碰上那頭兇猿要厲害的多,最低也是修煉了五百年有余的妖靈。
剛才那男子差不多也有筑元境后期的修為,全力出手一擊竟沒傷到鐵甲沙鄂分毫。
常玄愈發(fā)小心謹慎,隱藏傀儡分身的行蹤,免得被鐵甲沙鄂發(fā)現(xiàn),損毀了自己這件寶貝。
鐵甲沙鄂吞了這名修士后,發(fā)紅的雙眼打量了一下四周,慢吞吞的爬走了。
常玄等了一會,才讓傀儡分身走了出來,順著戰(zhàn)斗的痕跡一路行去,發(fā)現(xiàn)了好幾處有血跡的地方。
看來有不少修士葬身這鐵甲沙鄂的腹中,而他先前觀察過,那名修士身上沒有佩戴任何宗門的標識。
這一點就有些奇怪了,而且這些人還敢踏入莽荒山脈深處,目的又是什么?
還有沒有幸存者?
常玄沒有讓傀儡分身回來,而是繼續(xù)朝深處行去。
雖說深處更加危險,可傀儡分身沒有生命,更擅長隱藏氣息,即便碰上強大的兇獸,也無非是損失一縷分神。
在山林中穿行不久,常玄果然又發(fā)現(xiàn)了一隊人馬。
這些修士身上也沒有佩戴宗門標識,領(lǐng)頭的是個臉上有疤痕的灰衣大漢。
“那一隊人怎么還沒來會合?”
他身邊一個黑衣人說道:“時間已經(jīng)過了,咱們別等他們了,若是誤了張老的事情,只怕都沒好果子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