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咸魚雙雄,忙人沈羽
強化完畢,沈羽舉目四顧。
三班衙役與紅巾賊,已經(jīng)戰(zhàn)至一處。
在一處戰(zhàn)場上,陳天縱與一個三流山賊正在激戰(zhàn),略處下風(fēng)。
另一處戰(zhàn)場上,畢文君一人獨戰(zhàn)飛宏巾,二人旗鼓相當。
戰(zhàn)場的某一個角落,黎正陽與一個山賊激戰(zhàn)正酣,你方大喝一聲‘受死’,我方大喝一聲‘看招’,竟是數(shù)息時間內(nèi),刀劍相擊不下十次,打斗場面極其激烈,很不‘黎正陽’。
黎正陽身為無極縣三大捕班班頭之一,在交手之初,他就挑中了一個身份不低的山賊來對戰(zhàn),他只是為了交差。
由于他是縣中有名的咸魚,在看人相面上極有功底,所以剛剛與山賊遭遇,前后不過半盞茶功夫,黎正陽便找到了山賊中的咸魚。
被黎正陽認為是咸魚的山子,也深有同感,他認為這些個衙役頭子中,只有與自己對戰(zhàn)的家伙比較明事理。
山子的本事并非山賊中的佼佼者,但他能咸成山賊中的二把手,自然是有其獨到的功夫。
此時兩個比較‘明事理’的人,互相鉗制住了敵方中的重要成員。
外人看來,他們刀來劍往,好不兇險,實際上二人每一次的刀劍交擊,都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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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沈羽印象中,飛紅巾是一個身披紅巾,劍術(shù)精妙的女俠,她是草原的公主,爽朗而大方。
在聽見‘飛紅巾’三個字時,他想到了張丹楓,想到了霍天都,想到了練霓裳...
可是如今的飛紅巾,竟然變成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而對方,更是山上的賊子。
現(xiàn)實與記憶相交織,讓沈羽瞬間心中大怒。
這不是我印象中的飛紅巾!
還我飛紅巾!
沈羽瞬間動了。
他先是一刀砍死擋在自己身前的一個小山賊,隨后一步跨出,向著林中戰(zhàn)在一處的兩個人狂奔而去。
他沒有輕功,只能狂奔。
被沈羽挑中的對象,便是與黎正陽戰(zhàn)在一處的山子。
沈羽認為,如今戰(zhàn)局膠著,除了在后邊指揮若定的曹榮往外,己方的重要戰(zhàn)力就是十一大班頭,其中與沈羽關(guān)系最好的...
沈羽稍一思索,便確定了是咸魚王黎正陽。
而場中打斗最為激烈的,也正好是黎正陽這一敵我組合,沈羽想要解放出黎正陽這個究級戰(zhàn)力,憑此星星之火以燎原。
此時黎正陽與山子二人,經(jīng)過一番‘激戰(zhàn)’,早已心生默契,二人一方橫劍一方縱刀,已然架在一處。
他們正是在比試‘內(nèi)力’,皆是漲得臉紅脖子粗,實際上手中壓根沒有出力氣。
外人根本看不清楚,雙方的小弟都認為二人的戰(zhàn)局太激烈,參與不進去,唯獨沈羽。
沈羽一身正氣,又豈會因為敵方太強而怯戰(zhàn),因為此處的黎正陽,顯現(xiàn)出超人一等的功力,沈羽更要來此解圍。
沈羽自遠處向著此處飛縱而來,黎正陽背對著沈羽看不清楚,山子卻是將沈羽的行動盡皆收入眼底。
眼見此賊妄想打破平衡,山子心中一急,當下一舉加大力度,推開了正裝模作樣的黎正陽,同時口中大喝一聲:“小心!”
他也不知道為何要喊小心。
危急關(guān)頭,山子哪里還分得清誰是敵人誰是朋友,只見他架開黎正陽后,隨即上步,一劍直刺前方,將黎正陽牢牢護在身后。
飛奔而來的沈羽眼見賊人竟然舍了黎正陽,來攻自己,不憂反喜。
只見沈羽長刀斜切,蕩開山子襲來的劍擊,手腕急轉(zhuǎn),長刀下砍,勢必要將此僚擊退當場。
山子眼見沈羽攻勢猛烈,只聽‘嗆哴’一聲,便疾步后退。
他心中大駭,自己乃是感悟出‘中沖’穴位氣機的三流高手,竟然會被這新來的捕快擊退。
后退了!
沈羽眼中瞬間精光大放,好極了!
賊人后退,那么,賊人身后的黎正陽,豈不是...
嗯?黎正陽在干嘛?
沈羽一轉(zhuǎn)首,竟然看見黎正陽正在山子身側(cè)一丈處,看了看前來相助的沈羽,又看著與他默契異常的山子。
臉上的驚愕無處隱藏。
沈羽暗嘆一聲,竟然錯過了如此好機會?
也罷,且看本捕頭如何擒下此賊。
沈羽長刀一振,再次攻來。
此時黎正陽終于反應(yīng)過來,為免物傷其類,只見他一聲大喝:“賊子,還不束手就擒!”
說著就向山子狂沖而去,沈羽見此,為免誤傷,便停下勢頭。
山子見狀,卻是福至心靈,一劍擊中黎正陽手中刀。
口中疾呼:“啊呀!無恥,竟然以多欺少!”
在與黎正陽過了一招后,山子虛晃一劍,便向著山賊大本營那邊狂奔而去。
沈羽眼見黎正陽失了對手,這才交代一聲:
“黎班頭,且去助畢班頭一臂之力,沈某來斬去此賊!”
一抬頭,卻見那賊子倉惶惶往山下而去,竟是半分留戀也無。
此時沈羽自不作他想,爭分奪秒的向著陳天縱所在的戰(zhàn)場趕去。
黎正陽看著沈羽離去,怔了怔,默然不語。
我找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容易嗎?
他已失了分寸,舉目四顧,是時候再找一個心有靈犀的賊子了。
沈羽來到陳天縱身旁,加入了對‘疑似紅巾賊三把手’的討伐戰(zhàn)中。
紅巾三把手的武藝,只比飛宏巾略遜一籌,同樣是三流武者,此時正壓著陳天縱打。
不是每個不入流武者都能擊退三流武者。
陳天縱面色慘白,在對方疾風(fēng)驟雨的攻擊之下,漸漸吃不消。
昨夜他忙了一整晚,休息時間都不夠,此時又要對付這三流武者,只覺得頭昏腦脹,稍不留神,便要丟去性命。
恍恍惚惚中,只聽見一聲振奮人心的呼聲:“陳班頭,沈某來助你一臂之力!”
聲音直透靈魂,雖然有過不愉快,但此時只覺得如同天降甘霖。
只見沈羽飛縱而來,一腿直擊三把手持劍之手,三把手后退一步,利劍斜刺,直指沈羽不可名狀之物。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曾幾何時,沈羽長刀上撩,與此招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是過來人,自然知道不可名狀之不可受傷,當下于空中縱刀下磕。
此招有個名目,名曰【落空刃】,乃是沈羽【五拳劍】登峰造極后隨便取的。
顧名思義,就是武者在空中無處使力時,通過調(diào)節(jié)周身筋骨,借下墜之力,格開敵人的攻擊。
一百四十斤的下墜之力,加上沈羽特意調(diào)動的‘內(nèi)能’,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至少,那三把手便是在沈羽的此擊之下,慘然后退。
他此時手臂酸麻,虎口已然出血,口中急劇喘著氣。
自覺勢單力孤,驀然回首,只見一個疑似二把手的后腦勺,在遠處的叢林中一閃即沒。
晃了晃腦袋,他確定剛剛的后腦勺,就是那個往日能說會道張子山。
他心中悲戚,不是因為己方失去了一個三流戰(zhàn)力而悲戚,而是對于那張子山的眼光,信任無比。
張子山跑了,代表著張子山對于自家陣營的不看好,那定然是覺得自家干不過官差。
想到此處,他再一轉(zhuǎn)首,果見自家戰(zhàn)力最強的宏巾老大,正與一個疑似官差小頭目的家伙打個旗鼓相當。
這些官差應(yīng)當是來自無極縣,聽聞無極縣除了一個糟老頭子,就只有一個縣尉是三流武者。
可是與老大對陣的那小頭目又是誰?
果然,傳聞不可信,眼見方為實。
三把手不似那山子,他有武者的氣節(jié),此時重拾信心,向著沈羽這邊揮劍而來。
沈羽目光一凝,使出【隨便一擊】,以長刀蕩開對方劍擊,隨即左腳上前,蹬步,借力翻身而起,右腿擊中對方胸腹。
三把手受此一腿,在空中展示了一個完美的拋物線,隨后墜地,眼見他胸膛癟了一大塊,身子一抽一抽的,口中大量鮮血冒出,大概是不活了吧。
沈羽這一招名為【舞空踢】,其原理是憑借左腳蹬步借力,此后翻身而起,將力道通過旋轉(zhuǎn)之勢傳到右腿,右腿擊中落腳點,產(chǎn)生了強力的一擊。
因為施展招式時,人在空中,所以叫做【舞空踢】。
當然,沈羽愛怎么爽,就怎么稱呼他的招式名稱,系統(tǒng)大大可不會承認。
這不是官方的命名,卻有著匹配其名字的殺傷力。
三把手口中鮮血直溢,他吐呀吐呀,突然就腦子一歪,沒氣了。
陳天縱見狀,勉強清醒了片刻,一拱手,便要向沈羽道謝。
卻見沈羽隨意擺了擺手,看也不看他,臉上露出恍然之色,接著一臉可惜地看著遠處的山下,好似那邊有什么飛走了一般。
一轉(zhuǎn)首,沈羽又看向與畢文君對戰(zhàn)的飛宏巾,眼中冒出了綠油油的精光,口中嘖嘖稱道。
陳天縱稍一留意,好似聽到什么‘俠義跑了’、‘俠義別跑’等字眼。
沈羽得了激勵一般,向著那‘飛紅巾’直奔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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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尉曹榮站在民壯前方,看著麾下的衙役與山賊對戰(zhàn)。
在他想來,賊人有八位三流武者,與自家十一位不入流班頭的戰(zhàn)力不差仿佛。
他知道,三流與不入流雖然相差了一個大等級,可是三流不一定就比不入流強。
三流武者的強,是強在體內(nèi)有穴位感悟出氣機,可以蘊藏內(nèi)力,內(nèi)力會在穴位周圍輻散,凝練穴位周圍的筋骨,必要時還可以將穴位中的內(nèi)力引發(fā),起到防身的作用。
凝練筋骨是一個長久的過程,理論上越早感應(yīng)出氣機,被輻散的肌體面積就越大,得到內(nèi)力滋養(yǎng)、凝練的筋骨就越強。
所以在三流武者與不入流武者之間評判戰(zhàn)力,是要綜合三個因素,便是穴位感應(yīng)出氣機的早晚、感應(yīng)出氣機之穴位的個數(shù)、以及武者的戰(zhàn)斗技巧。
本來勢均力敵的對戰(zhàn),卻是被沈羽這個不入流的捕快打破了,這沈羽戰(zhàn)斗的力道與技巧,當真是強的匪夷所思。
明明沒有內(nèi)力,卻硬是將那些三流山賊一一擊破,剛剛他是殺了幾個來著?
好像是八個。
不對,有一個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