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三班創(chuàng)收，有德求援

　　回到了悅來客棧，走進(jìn)自己的天字房，沈羽點(diǎn)了燭火，便一邊捧著【穴道詳解】，一邊對著【人體穴道圖】看了起來。

　　雖然他系統(tǒng)在身，習(xí)武方面全無阻礙，可是這些知識還是要掌握的，至少，在對敵時能夠指穴打人了。

　　燭火明滅，燈光微弱，沈羽看到了自然睡。

　　時間像是個小偷，總會在不經(jīng)意間悄悄溜走。

　　一個晚上過去。

　　沈羽走出悅來客棧，在路邊攤上買了三個肉包子，就著一碗豆?jié){，愜意地用完了早餐。

　　捕班沒有夜班的說法，今日是他與陳天縱一起輪值，他要到明天才可以輪到休息。

　　三班輪休、工作時間還能自由掌控，單單從這一點(diǎn)上看，這份工作的待遇還是不錯的。

　　但是三班班頭都是一兩銀子的月薪，這卻是讓沈羽開心不起來。

　　放在他前世，就相當(dāng)于做了一個月的刑警支隊長，卻只有一千五的工資，以沈羽的大手大腳，怕是連糊口都不夠。

　　而他手下的那些小弟，月薪只有三百文錢。

　　理論上講，衙役是屬于賤民的一種，社會地位比平民還低，幾乎等同于準(zhǔn)罪犯一級了，因為他們不能捐錢買官、不能參加科舉、若是沒有特殊的情況發(fā)生，一個衙役終其一身也不能獲得晉升的渠道。

　　沈羽仁義，有不開心的理由，而其他的衙役卻沒有，若是做衙役只能靠領(lǐng)薪資度日，又怎會有那么多的地痞，削了尖子想做衙役呢。

　　因為超低的薪水與特有的權(quán)限相結(jié)合，便催生了很多不正派的衙役，他們違背了職業(yè)操守，那就是職內(nèi)搞創(chuàng)收。

　　壯班衙役天天巡街、值守縣門，無極縣那么大，總會有下田地晚歸的佃戶吧。

　　那么問題來了，佃戶想要回城里，是不是得上交個‘開門費(fèi)’什么的？

　　捕班也不差，捕班經(jīng)常要下村子辦理案件，那么問題也來了。

　　案發(fā)之時，捕班辛辛苦苦的下鄉(xiāng)，這鞋子總得磨破一兩雙吧，這下鄉(xiāng)辦事吃了十幾斤自帶的牛肉不過分吧，這些都是要錢的，錢從哪來，村民那里報銷唄。

　　至于皂班就更厲害了，犯人犯案被押入大牢，縣令大人讓皂吏行刑，這個力度就值得琢磨了。

　　是想要一級疼呢，還是二級疼？

　　換個說法，是要一級殘還是二級殘，給點(diǎn)錢就能不用殘了，何樂而不為？

　　三班衙役負(fù)責(zé)站堂、緝捕、拘提、催差、征糧、解押等事務(wù)，這其中可以操作的地方，遠(yuǎn)不止以上幾種。

　　這些手段沈羽還沒有意識到，所以他在缺錢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偶遇地痞’。

　　在吏房點(diǎn)完卯，沈羽直奔校場而去。

　　卻是在吏房門口，碰見了捕班另一個班頭陳天縱。

　　陳天縱見沈羽走了出來，這才上前笑著打招呼道：“沈班頭早啊，昨日沈班頭值班可有遇見什么難處？”

　　難得前輩關(guān)心自己的工作，沈羽自然笑臉迎人。

　　只見他笑道：“還好還好，近日縣中似乎沒有什么案子發(fā)生，目前還比較清閑吧?！?p>　　二人此時一起走在縣衙內(nèi)走廊上，陳天縱笑道：

　　“呵呵，聽聞昨日縣令大人召見了沈班頭？”

　　沈羽聞言，心中一動，卻是不動聲色道：“是啊，也不知道是誰傳的話，縣令大人聽聞沈某的三腳貓功夫可堪入眼，便信以為真了?！?p>　　“嘿，沈班頭莫要謙虛，在無極縣衙，你的武藝怕是只在縣尉之下了?！?p>　　陳天縱說話時，一直在關(guān)注沈羽的神態(tài)。

　　沈羽狀若未覺，只是突然提起了興致道：“聽聞縣尉大人乃是身懷內(nèi)功之人，真想與他交手??！”

　　“呵呵，沈班頭倒是勇氣可嘉，世人皆知，沒有內(nèi)功之人，單打獨(dú)斗的話，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過身懷內(nèi)功之人的?！?p>　　他說著話音一轉(zhuǎn)，接著道：“縣令大人還有四個月便要調(diào)任了，往后這縣衙之內(nèi)，縣令雖然換人了，但縣尉還是曹縣尉，沈班頭有的是機(jī)會與縣尉大人比斗?！?p>　　沈羽點(diǎn)頭道：“此言大善！”

　　此時校場已到，二人分別。

　　他們的對話點(diǎn)到即止，陳天縱與沈羽嘮嗑了幾句話，也只是傳遞了一個消息，那就是：

　　縣令大人還有四個月離職，縣尉大人卻是要常駐無極縣，你沈羽點(diǎn)子要放亮點(diǎn)！

　　沈羽卻是覺得一個小小的縣衙，竟有這么多破事，一個字可以總結(jié)他此時的態(tài)度：切！

　　還是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比較好，平時偶遇地痞啊、巡巡街啊，再想想怎么努力升官啊，比鉆營這些事情不是好過很多？

　　他到現(xiàn)在還沒意識到，在大兗王朝，捕快想要升級，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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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家，郝有德早早地起床了，他兄長今日值白班，所以今日他是一個人在家。

　　這幾日來，他的運(yùn)道不是很好，似乎所有的倒霉事一下子都湊上了一起，而這些倒霉事卻都與一個人有關(guān)，那就是沈羽。

　　雖然他在家里休養(yǎng)了兩天，可是外頭的壞消息卻是頻頻傳來。

　　自己的小弟又被搶了。

　　這個月的保護(hù)費(fèi)沒有收上來。

　　那沈羽已經(jīng)禁止自家小弟在縣東收費(fèi)用了。

　　那怎么行，每個月縣東收上來的5兩銀子，他雖然需要分潤4兩出去，可自己好歹也能收到1兩。

　　須知便是他兄長郝有行的月俸，也只有1兩而已。

　　兄長...

　　兄長說沈羽武藝高強(qiáng)，他自有對付沈羽的法子，讓自己莫要輕舉妄動。

　　眼見著幾日過去了，那沈羽踩著自己的名頭上位，在外頭越活越滋潤，可是兄長似乎仍然沒有行動。

　　郝有德坐不住了，在縣衙當(dāng)中，不能只有兄長一個人與沈羽不對付，他必須做一些事情。

　　當(dāng)下頂著一身的傷，一拐一扭的走出家門，向著縣南走去。

　　縣南，無名巷口。

　　郝有德來到了一戶人家門前，輕輕叩起了門。

　　“誰啊，這一大早的！”

　　伴隨著聲音，門被打開了，出現(xiàn)在郝有德身前的，卻是捕班的另一個班頭黎正陽。

　　“咦，郝有德，你不是被打了嗎?！?p>　　黎正陽沒心沒肺的問候了一句，突然又覺得不妥，便補(bǔ)充道：“哎呀，瞧你這傷，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的，怎么不在家休息休息？”

　　“咳！咳！”

　　郝有德輕咳了一聲，試圖清清嗓子，卻是覺得喉間疼得厲害。

　　當(dāng)下長話短說道：“黎班頭，那沈羽已經(jīng)禁止我們在縣東收費(fèi)了，往后屬于你的那二兩銀子，郝某人怕是給不了了?！?p>　　以前縣東是由黎正陽負(fù)責(zé)，郝有德要收保護(hù)費(fèi)，自然需要過黎正陽這一關(guān)。

　　黎正陽聞言，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他不是因為聽到收不了分子錢而皺眉，而是因為聽到了‘沈羽’這個名字而皺眉。

　　實在是因為沈羽的上位太過突然，太過耀眼。

　　一人守擂擊敗37個對手，這樣的戰(zhàn)績不僅令縣尉大人側(cè)目，聽聞昨日沈羽還被縣令大人召見。

　　這樣的人，他黎正陽不想與之站在對立面，也不想與之站在一起。

　　至于那2兩銀子的分潤，算啦，還是息事寧人比較好。

　　似乎有點(diǎn)慫，他需要自我排解。

　　咳，我黎某人縱橫無極縣十?dāng)?shù)載，前后送走了好幾任的縣令，像沈羽這種小雜魚，向來是不屑對付的。

　　做人吶，最重要的不是爭強(qiáng)好勝，而是沒有追求，無欲則剛嘛！

　　當(dāng)下一抬頭，親切地拍了拍郝有德的肩膀，笑容可掬：“有德啊，不是哥不幫你，而是哥現(xiàn)在負(fù)責(zé)縣西的治安，縣東那一塊，我插不上手啊，那畢文君不是沒有調(diào)職嘛，你去找他，指定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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