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的交鳴聲發(fā)出“荻荻”類似于鳥兒的清音,在兩柄劈入土地交叉的位置,迪維的額頭出現(xiàn)一滴豆大的冷汗。
“看來變回來了呢?!?p> “迪維……”海倫與克蕾雅明顯松了一大口起,拔起長劍,并且前者伸出了手掌,迪維順勢坐起。
米里雅有些生氣的說道,“真是亂來,傷治愈了嗎?”
迪維脫下鎧甲,緊身的衣服下傷口已經(jīng)完全消失,皮膚變得光滑一片,只是她的眼中依舊殘存著金色的光芒,點了點頭,說道,
“嗯,恢復(fù)了?!?p> 米里雅扶了下滿是細(xì)密汗水的額頭,提醒的說道,“下次就不一定還能變回來了,如果還想保持人類意識的話,不要再這么任性的行事了?!?p> “我知道?!钡暇S避開米里雅的目光,說道,“我也不想再冒這樣的險了,我寧愿和妖魔痛痛快快的打一場?!?p> “怎么了?”米里雅突然對著向她看過來的克蕾雅問道。
克蕾雅指著她背上背著的兩把大劍中的一柄,猶豫的說道,
“這把劍?”
“哦啊,這不是那個神秘人的劍嗎?米里雅,快拿過來給我看一看?!?p> 海倫感興趣的說道,米里雅一邊將大劍拿下遞到對方的手中,一邊對著克蕾雅說道,“怎么,有察覺出什么嗎?說來也是奇怪,周圍我明明都查看過了,根本不存在同伴或者妖魔的氣息,那個人又是誰呢?”
迪維站起身子來到海倫的身旁,“喂喂喂”的叫道,“讓我看一下啊,你這家伙能看出什么名堂?!?p> “不要小瞧我啊,迪維!”海倫不忿的喊道,指間摩挲著劍上粗顯得條紋,對著身邊的同伴說道,
“這柄劍,真了不起,看起來最少有幾十年的歷史了吧!你看,上面的灰塵堆積的完全附著了起來,看樣子是有人簡單的清理了一下,咦,這劍?。俊?p> 海倫與迪維在那邊你一句我一句的評論著那柄神秘人投下的大劍,而米里雅這邊,克蕾雅終于說出了心中的猶疑。
“你是說,這柄劍上有讓你有感覺到熟悉的氣味?是妖氣嗎?”米里雅愣了愣,沖克蕾雅問道。
克蕾雅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目光瞥向右方海倫手中的大劍,悠悠的說道,“只是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可并不是妖氣?!?p> 米里雅低著頭陷入沉思,“說起來,在之前那個時候,那個神秘人雖然是丟出劍幫我解圍的樣子,可目光卻一直有盯著你,而且從妖氣的波動來看,似擔(dān)心你的安?!?p> 聽到米里雅的話,克蕾雅一愣,腦子中一片空白,下意識的說道,“怎,怎么可能?!?p> “哇哦,你們兩快來看看!”海倫興奮的叫了一聲,米里雅與克蕾雅聽后,不知所以的向著似發(fā)現(xiàn)了什么的海倫走去。
四個人圍視著那陌生的大劍,場景中,每個人的心里都在猜測著那神秘人的身份。
海倫干咳了一聲,如同解說般的自得道,“這劍印我認(rèn)識!”說著,手指指向大劍劍柄的三寸之地。
“什么啊,海倫,你不要說大話啊。”迪維皺起了眉頭。
米里雅示意海倫繼續(xù)說下去,她隱約間也覺得這劍的款式似乎在哪里見過。
“這是男性大劍時期所用的配劍??!”海倫語出驚人,迪維怔了怔,問道,“雖然有所猜測,可是你有什么依據(jù)嗎?”
“在組織的書籍室里,迪維,你還記得吧,我們還是訓(xùn)練生的時候,有一次不是我們兩個清理書籍室的嗎?”
看見迪維還是不明白的樣子,應(yīng)付的點了點頭,海倫恨鐵不成鋼的左手扶臉,說道,“那天,在書籍室,你在外圍打掃的時候,我因為好奇,便進(jìn)入里面,正好看到了一本書!”
米里雅聽懂了,那本書便是關(guān)鍵,立馬問道,“什么書?上面寫了什么嗎?”
海倫想了想,說道,“說是書,其實就是一本畫冊啦,主要是里面畫的便是這個!”
“大劍?”米里雅疑惑的說道,幾個人亦疑惑的向著將大劍提起來的海倫看去。
“不是大劍啦!劍??!劍??!”海倫有些跳腳的樣子,組織著言語,一臉認(rèn)真的說道,“書里面收集了各種各式的劍印,全是從來沒有看過的樣子,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在意,可是這柄劍的劍印便出現(xiàn)在那本書的最后一頁!”
“因為是最末尾的,所以我比較留心?!?p> 海倫說完,迪維冷著臉接口道,“那又代表什么嗎?”
“什么代表什么啊,你這笨蛋,還不夠明顯嗎,那本書上的劍印都屬于已經(jīng)故去的前輩啊!”
“呃……”迪維反應(yīng)過來,“你是說,那個神秘人是……我們的前輩?”
“可就算如此,那個人能活到現(xiàn)在,也一定是覺醒者了吧,為什么要幫助我們?”
這個問題……海倫搖了搖頭,“不清楚?!?p> 幾個人向米里雅看去,米里雅將大劍抓在手中,對著幾人說道,
“好了,對方應(yīng)該是友非敵,可如果是覺醒者的話,我們還是不要與對方有糾葛?!?p> “拿去,克蕾雅?!泵桌镅艑⒋髣σ凰Γ溥M(jìn)了克蕾雅的懷中。
“給…給我?”克蕾雅吞吞吐吐的說道。
“嗯,這柄劍難道還有其他的人選嗎,海倫,迪維?”米里雅對著兩個人問道。
海倫與迪維連忙搖了搖頭,開玩笑,這劍可是不小的麻煩。
米里雅轉(zhuǎn)頭再看向克蕾雅,說道,“那個人既然是為了救你,想必你還會有和對方遇到的那一天,你要是把劍上交給組織的話,也是你的自由?!?p> 克蕾雅看著手中的大劍,陷入了沉默,須臾間,一把被在了身后。
紅繩系住的劍柄,哪怕時光蹉跎歲月的痕跡,依舊可以感受到其中丁點的溫?zé)帷?p> 那個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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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樹林里,嘉拉迪雅回頭看向遠(yuǎn)處的山脈,心中想道,“本來以為覺醒了的,那家伙的妖氣安定了下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艾露密達(dá)亦無奈的又停了下來,說道,“怎么了?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不,看來是我的錯覺,并沒有人覺醒,四個人都很平安?!奔卫涎呸D(zhuǎn)頭說道。
“錯覺?對你來說真是少見呢?!?p> 嘉拉迪雅臉上露出一抹疑似輕笑的表情,“即使是我,這么遠(yuǎn)的距離也不能精準(zhǔn)的掌握情況呢。從遠(yuǎn)處守護(hù)孩子的父母心也適可而止吧,”
“哼,走吧,記住那四個人的妖氣,今后可能會和她們兵刃相向?!?p> 艾露密達(dá)哼哼著轉(zhuǎn)頭邊走邊說。
“難道不用記住那個妖魔的氣息嗎,相比較而言,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妖魔對平民的威脅才更大吧?!?p> 嘉拉迪雅對著艾露密達(dá)的黑衣背影,故意說道。
“你知道哪個威脅更大,不用去管那些旁枝末節(jié)的跳梁小丑。”
“雖說是父母,可也是老奸巨猾的家伙么?!奔卫涎叛劬ξ⑽⒉[起,心中默然想著。
………………
場景里,夕陽余暉鋪滿的過道上,米里雅對著三名同伴講道,
“我們就此分別,回歸到各自的任務(wù)中去。”
“我們只是完成了任務(wù),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是吧。”
迪維說道,“就是不讓組織意識到我們對之抱有疑問吧。”
“沒錯,要老老實實順從組織,別讓他們起疑心,消除掉我們問題人物的映象?!?p> 海倫輕點了點頭,“還真是麻煩呢。”
“我們必須謹(jǐn)慎行事,克蕾雅,那柄劍如果被組織發(fā)覺,也不要說是這次任務(wù)獲得的?!泵桌镅胖貙χ死傺耪f道。
克蕾雅認(rèn)真點了點頭,“我知道該怎么做?!?p> 米里雅接著對幾人說道,“只要暫時蒙混過去,我們應(yīng)該是安全的,不用擔(dān)心,因為我們覺醒過,實力都已經(jīng)上升了,可以說,都能夠與個位數(shù)戰(zhàn)士匹敵?!?p> 迪維看了看海倫,小聲說道,“是嗎?我怎么沒有感覺到?!?p> 海倫同樣轉(zhuǎn)頭微笑著小聲說道,“我也沒有唉?!?p> 前方,米里雅的講話還在繼續(xù),
“我可以保證,萬一跟同伴戰(zhàn)斗的話,你們應(yīng)該也不會落于下風(fēng)。但是……”
“No.5以上就另當(dāng)別論了?!?p> “跟這些家伙相遇的話,就放棄戰(zhàn)斗這個念頭吧?!?p> 海倫開口道,“No,5以上指的就是米里雅之上的那些人吧。”
“不只是我之上,老實說,No.5與No.6之間有著天差地別?!?p> “真的假的?”海倫低聲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見狀,米里雅將大劍從背后拔出,在土地上不停地刻畫著什么,少許過后,她對著三人說道,
“記住,這是前五位的劍印。”
“從右邊開始,No.1亞莉斯亞——No.2比茜——No.3嘉拉迪雅——No.4……No.4……”
米里雅的聲音突然頓住了,正在聽著的克蕾雅問道,“No.4有什么問題嗎?”
米里雅回過了神,開口道,“她是那種無論是同伴的性命還是人的性命都毫不在乎,特別是對待狩獵覺醒者有著異常的執(zhí)著?!?p> “原來如此,那我們還不是不要接近她的比較好?!钡暇S已經(jīng)在心里將那名No.4的大劍定義為極度危險的份子。
米里雅點頭道,“嗯,即使表現(xiàn)的不自然也要避免與那個人接觸,比任何人都嗜血好戰(zhàn)的女人,她叫……”
奧菲利亞。
“這就是她的劍印?!泵桌镅诺膭獾衷诘厣?,六邊形中間猶如大劍橫串組成的劍印上面。
“再就是No.5拉花娜。”
這個劍印頗為復(fù)雜,猶如一朵盛開的花瓣,仔細(xì)看去,又仿佛兩朵花組合在了一起。
幾個人將這五個劍印深深的印在腦海當(dāng)中,克蕾雅最先問道,“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接下來我還是準(zhǔn)備調(diào)查組織?!泵桌镅咆6恍?,“特別是關(guān)于覺醒的事情,如果發(fā)覺出什么,我會立即通知你們?!?p> 迪維伸著腦袋說道,“你準(zhǔn)備一個人單干嗎?”
“我們一起行動的話,風(fēng)險太大。而且,我說組織打算處決我們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毫無證據(jù)?!?p> “不要隨便把同伴當(dāng)成敵人,但是,對任何人也不可以掉以輕心?!?p> 看著面前的三名同伴,米里雅將大劍橫舉起來,這是獨屬于大劍的特殊儀式。
幾個人沉默著,亦拔出大劍,當(dāng)四柄劍的劍尖交擊在一起,不同的劍印,火紅如陽似血的不同圖案,銀白的披風(fēng)隨著微風(fēng)竄動。
“各位,后會有期?!?p> ——————
陰怖深暗的密林里,嘉拉迪雅面無表情的走著,心中卻在想道,“今后,我真的要和她們兵戎相見嗎?!?p> “究竟能有幾個人活著到我的面前呢?!?p> “真是荊棘之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