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快了吧？
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她不玩了，撂攤子走人！
這世上那么多英雄，犯得著她一個無名小卒去查冤假錯案嗎？
還不如乖乖回家當她的落魄富二代。
曹七七把抬起的腳后跟落下，扭頭想離開。
忽而身后一張滿是褶皺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
老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她一身黑色壽衣，一動不動的站在曹七七身后。
黑黝黝的眼睛沒有情緒的注視著她。
她眼角耷拉著，小到看不到眼白，滿是褶皺的臉好像風干了的腸衣，又薄又透，給人一種皮膚隨時會破開的感覺。
她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這是曹七七此刻最想問的話。
這是一棟電梯小高層，住戶通常不會走樓梯，除非停電！
老人一眼洞穿曹七七的慌張，嘴唇動了動，問：“下雨啊…”
“…”
曹七七不敢回答，閉上眼，轉(zhuǎn)頭往樓上走。
感覺很詭異，身后沒有腳步聲，但是那種跟隨的感覺沒有消失。
曹七七余光向下，透過壓低的傘沿，悄悄看向身后的位置。
空空如也…
人似乎已經(jīng)離開了。
難道她是活人，只是好奇自己的行為才過來問一問。
這樣想著，曹七七就沒那么害怕了。
她回過頭，想要繼續(xù)往上走。
突然，那張滿是褶皺的臉，毫無征兆的出現(xiàn)在眼前！
她正對著的前方！
就那樣直勾勾的看她，眼神空洞，沒有任何波動。
曹七七嚇得心跳都亂了，老太太什么時候走到她前面了？
“下雨嗎…”她又問。
曹七七沒有回答，而是壓低傘沿，不讓老人那滲人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
視線開始向下移，老人枯瘦的腿，仿佛竹竿一樣立在跟前。
曹七七這才發(fā)現(xiàn)，老人一直墊著腳尖在走，輕飄飄的，這種詭異的姿勢，并沒有令她有任何不適。
握緊傘柄，曹七七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挪動步子，在老人驚悚的目光中，繼續(xù)朝前走。
傘壓得很低，與其說是自我保護，倒更像是曹七七將自己鎖在了傘里的世界。
抬起腳，曹七七繼續(xù)向上。
許是接觸得多了，免疫力自然而然提升了不少。
曹七七一口氣走完一整層。
外面艷陽高照，曹七七傘內(nèi)的世界，卻得不到分毫的溫暖，她像是一個主動拋棄了世界的人，把自己鎖在這樣一個陰暗的角落。
森冷、孤寂，曹七七仿佛一個旁觀者，在沒有下雨的室內(nèi)，撐著傘往上走。
細碎的腳步聲在增加，好像老人不甘心，又追了過來。
曹七七沒有時間理會復讀機一樣的她，轉(zhuǎn)了個彎，想要繼續(xù)向上。
不轉(zhuǎn)身還好，一轉(zhuǎn)身…曹七七瞬間看到了身后的景象。
饒是冷靜如她，還是被嚇得頭皮發(fā)麻。
她身后的階梯，密密麻麻站滿了‘人’！
或是站著，或是四肢著地在爬。
他們一個個的，都在用一種空洞的目光凝視著曹七七，似乎這個外來者，引起了他們極大的好奇心。
“下雨嗎？”
同樣的話，自一個鬼口中說出，與從一群鬼口中說出，效果截然不同。
聲音震耳欲聾，又森冷可怕。
仿佛得不到一個滿意的答案，他們會立刻把她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