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
“你要找誰？”
“要去哪？”
“去哪！”
曹七七茫然看著眼前這個，不停問她問題的中年男人。
對方似乎還不肯放過他，一直不停的問，“去哪？”
“一起去嗎？”
“去哪？”
“喂，你說話??！”
好煩。
男人聲音越來越尖銳，似乎曹七七不回答，他會把肺給喊出來。
越來越多‘人’往這邊看，他們支離破碎的肉體，讓曹七七覺得不舒服。
惡心，鮮紅的肉末就掛在他們皮膚銜接的地方，靠的近了，還能嗅到他們身上，那令胃部翻江倒海的氣味。
曹七七做勢要吐，那個中年男人馬上追過來，雙手張開，放在曹七七的嘴邊。
“吐出來，吐出來，把你的心臟吐出來…”
尼瑪！
曹七七暗暗罵了一句。
眼前這個中年男人，真是非一般的糟心。
曹七七起身，準備從這個恐怖的地方離開。
“去哪？你去哪？”
男人又追上來，因為得不到心中的答案，他的嘴張得越來越大，連帶著他臉上的裂痕也在加重。
忽的一下，他眼球掉了出來，殘缺的地方，肉末濺了曹七七一臉。
她真的是忍無可忍了！
曹七七伸出手指，對中年男人勾了勾。
對方以為她要告訴他答案，一邊問著問題，一邊跟上曹七七。
無人的角落，曹七七把他胖揍了一頓。
“去…去哪？”
日。
曹七七扒下他的衣服，堵住他的嘴。
世界…終于清凈了。
等等，司南是不是說過，不能改變這個世界，可她剛才…胖揍了這個男人…
曹七七左右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如此說來，這個男人，應該不屬于這個世界。
或許他只是……世界之外的，鬼怪。
她揍了鬼怪？
曹七七心有余悸的踹他一腳，確定對方再沒有力氣反抗，才一溜煙跑了。
司南把她送到的，是與冤魂幻境里記憶最為相近的季節(jié)，一個陽光明媚的夏季。
他們沒有具體的時間，只能靠猜測。
來時司玉白查過資料，杭城醫(yī)院三年前進行過一次整頓，整個醫(yī)院都做了一次大的改革，包括醫(yī)療制服在內。
冤魂是三年內來到杭城醫(yī)院的，從幻境里曹七七的醫(yī)療制服就能判斷。
所以司南選了一個折中的時間，把她送到了一年半前。
曹七七心里默念著一定要人品大爆發(fā)，一次性查到所有真相，這鬼地方她可不想來第二次。
想著，曹七七在那群鬼怪注視的目光中，離開了寒氣逼人的樓梯。
樓外陽光正盛，亮白的光線映在醫(yī)院走道上，反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
曹七七瞇上眼睛，適應了一下。
感覺很奇怪，司南告訴過她，這是另外一個世界，是由世間所有未知的東西組成的記憶。
她想過了荒誕不經(jīng)，想過了離奇古怪，卻沒想到這個世界，竟然會跟現(xiàn)實世界一樣。
干凈，潔白。
行走在醫(yī)院走道上，曹七七甚至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局外人。
這里所有一切都好正常，正常得她才像是那個格格不入的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