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一回想,她竟然覺得非常溫暖,那仿佛才是她這畢生不再得的溫暖。
尉遲書掉下淚來。
怪不得,敬蕭走后,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相比從前沉默了許多,心也越發(fā)的冷,也越發(fā)的脆弱。
敬蕭教她撫琴,教她詩詞。
曾父王一度是佩服敬蕭的才學,他將他請進府,教授自己。
一開始,尉遲書就知道敬蕭不是中原人,后來才知道他是古蘭人。
尉遲書一向?qū)Ω星槭沁t鈍的,甚至她一度不知道自己對敬蕭是什么樣的感情。
她從小習慣壓抑自己的感情,那時習慣養(yǎng)成的,對心里的痛覺更是不敏感,以致于在敬蕭師父走了幾天后,她才開始覺著真正失去。
父王說敬蕭存了不該存的念頭。
她時,她都不懂,父王意指什么。
但是,知道敬蕭再回不了后。
尉遲書變了。
以前會笑的她后來漸漸完全不笑了。
陽王府雖然沒意指她會成為皇妃,但,及笄后,父皇沒有接受京城任何世家的提親。
如果不是尋真這么一出,
她也不知道她就又被安排進這里。
她,就仿佛是一顆棋,執(zhí)棋的人幾經(jīng)轉手。
從來沒有人真正在意過,關心過她。
而她,卻一直自欺欺人的以為在愛中包裹。
她愛她的家人,又恨。
她受了傷害,但是不能釋放出去,只能瘋狂的將這疼痛向內(nèi)。
太后亦是如此對她,皇后,更別提韓宴,汾寧。。
太后至今不肯原諒她。
實則,她又何嘗原諒過自己。
結果,她成了一個瘋子。
“啊。。?!?p> 她開始抱著頭,閉眼,撕心裂肺的叫。
*
不知多久,尉遲書醒來,看見窗戶外漏進來的晨光。
結果,看見元熙帝的人在床頭。
“尉遲書,承認你恨你的過去”
“恨韓宴,就那么難么?!?p> 元熙帝道
“是朕不好,因為朕對你表白了心意,你拒絕了朕,所以朕憤怒,想給你一個教訓,但朕不知道,你如此不放過自己”
“所有一切,罪責都不是你”
“韓宴入獄后,韓惪失了主心骨,朕利用韓惪想要給韓宴脫罪的心態(tài),跟他談條件,讓他放棄右相的位置,說朕會考慮留韓宴的命,實則,當時的韓惪也不過是困獸之斗,他想賭一把,賭朕會不會心軟放了韓宴,成就他的犧牲,然而,他想的天真,就算韓宴無一官半職,是個素人,他也是朕皇位最大的威脅,朕最不可能放過的就是他,等右相放權后,朕正好輕巧的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p> “朕從記憶起,就活在恐懼中,如履薄冰,當朕手里有了一點人脈,朕就像護著火種那般,小心翼翼的護著,朕既要利用,又得防他們害朕,就算朕后來已經(jīng)看見希望,朕也不敢擅動,朕等待的時機是韓家一舉擊潰,連根拔起”
“朕在告訴你,朕是從地獄里走出來的”
“飛虎堂本來是五哥和朕一起成立的,它的真正名字叫‘暗門’,“當初,那不過是我們下學堂后隨便玩玩的組織,后來加入的人多,但都是些皇子耍伴和紈绔,朕一開始并沒有看好,后來,韓皇后勢大,韓家人得勢,那時姓顓孫的我們便覺著威脅,我們要自己勢力,就唯一想到的完全屬于我們自己的勢力只有暗門,雖然當時想法稚嫩,我們在宮里選了第一批稚童,就十來個,這些人大多都是官奴的后代,后來并且清理了之前加入的一些不靠譜的人,教受他們自己每日從我們的武學師父季師父那里學來的武功,但是那時的我們,殊不知這一個不慎,就可能是謀逆的大罪。
“后來,因為害怕,我們解散了暗門”
“后來,我們把暗門移向?qū)m外,舊的暗門一些不愿意走的,后來依舊留在了里面,為吾效力,尋真就是第一批里面的人”
“五哥的外祖家在朝州是名門望族,外祖在朝廷也是很有實力的人,給了我們幫助”
“后來,韓宴為五哥的陪讀,十六歲時,五哥暴斃,所以,暗門交由朕一個人”
“暗門里,會武功,不會武功,但他們都有一技之長,朕讓他們物盡其用”
“朕在奪權時”
“他們成了朕的眼線,刺客,暗地幫朕解決一些朝堂明著不能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