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韜,高中畢業(yè)后,我就在家里等消息。
我相信以我的能力,一定能考上一所好大學。
今天烈日炎炎,父親在農(nóng)田里勞作,我于心不忍去幫忙,父親看了我一眼,欣慰的笑了。
看著父親好心情,我忍不住多嘴問一句:“爸,我媽去哪里了?”
父親的臉瞬間垮了下來,由晴轉(zhuǎn)陰,暴怒道:“你媽死了,你媽死了,要我說多少遍!”
我早就知道是這種結(jié)果。
從小到大,我跟父親一起生活長大,在我記憶中沒有母親。
不過每次看到別的孩子都有母親,我心里十分渴望,就會向我父親問起關(guān)于母親的事情。
對于母親,父親要不沉默,一言不發(fā),若是把他逼急了,就像剛剛那樣,他說母親死了。
可是我問母親是怎么死的,他又說不上來。
直到一個星期前,我收到一封家書。
來信如下:
收到我的信,你一定想要知道我是誰。
告訴你,我是你的至親,所以關(guān)于你所有事,我都知道。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就是,我知道關(guān)于你母親的事。
-----神秘家人
這是我收到的第一封家書,信只寫了這么一點。
不過最為關(guān)鍵是,這位“神秘家人”好像知道關(guān)于我母親的事情。
不過我想要給“神秘家人”回信,我發(fā)現(xiàn)上面沒有任何地址。
所以這位“神秘家人”到底是誰,我并不知道。
不過我最想知道的就是,關(guān)于我母親的事情,她到底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我真的非常想念我的母親,無時無刻都在想她,這位“神秘家人”讓我很好奇。
有時候我甚至在幻想,這位“神秘家人”,會不會是我母親。
不過我收到第二封家書后,這個念頭就斷了。
第二封家書,來信如下:
你一定在想,我會不會是你母親。
真的抱歉,我并不是你母親,我只是一個知道實情的人。
你也莫要著急,關(guān)于你母親的事情,我會慢慢的告訴你。
……
這封信后面,也就是寫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了,總之也就是生活中雞毛蒜皮的小事。
不過還是可以看出,給我寫信的這個人,應(yīng)該是一位男性。
直到我收到第三封家書,得到了這個證實。
第三封家書,來信如下:
你猜的沒錯,我的確是男性。
現(xiàn)在來說說你父母的事情吧。
你母親和父親的婚姻是經(jīng)人介紹的。
你母親在你之前,曾經(jīng)交往過一個男朋友。
眼看就要結(jié)婚了,對方卻出車禍而死。
你母親整日在家里郁郁寡歡,以淚洗面,人也日漸消瘦。
當時你母親的母親,也就是你的外婆,為了讓你母親重新開始,于是找媒人介紹,這才認識了你現(xiàn)在的父親。
你母親為了忘記前男友,和你父親很快就結(jié)婚了,婚后生下了你。
不過他們感情不好,因為在你母親心里,始終有另外一個男人。
你父親是個男人,開始的時候,他并不介意,想要用自己的溫情和愛來感動你母親。
可是你母親像一塊寒冰似的,終年不化,還借機找你父親大吵大鬧。
后來因為他們夫妻二人經(jīng)常吵架,一次你父親喝了酒,竟然動手打了你母親。
還有一點,我告訴你,你母親因你父親而死。
第三封家書,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
當我看到最后一句,你母親因為你父親而死,看到這一句,我內(nèi)心開始恐慌起來。
我心里一直有一種感覺。
這么多年,每次我提起母親的事情,父親就會沉默,要么就暴跳如雷。
難道說“神秘家人”他說的話都是真的。
還是說,我母親根本就是我父親殺的。
當我想出這個想法后,就連我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不過想想這位“神秘家人”,他真的是我家人嗎,不然他怎么知道我家里這么多事。
最為奇怪的是,這人好像十分了解我,每次我心里有什么想法,或者想什么,他一下子就猜到了。
不過為了證實他信里說的話,我鼓起勇氣找到了我父親。
這天父親干完農(nóng)活回來,興許是他心情好,竟然買了一瓶白酒,要我和他一起喝。
我和父親開始喝酒,雖然我們二人無話,還是可以看出父親心情大好。
“爸,你這么開心,到底有什么好事啊?!?p> 我爸一下子漲紅了臉,說道:“是這樣的,六嬸給我介紹了鄰村的阿香,阿韜,你怎么看。”
當我聽到我父親想要在娶,我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指著他的鼻子冷笑道:“呵呵,你這個薄情寡義的東西,怎么當年殺了我母親,這么快就想要在娶嗎?”
我父親聽后暴怒不已,一個巴掌拍在我的臉上,我甚至看到他全身肌肉都在顫抖,嘴角也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
看到我爸這種種反應(yīng),我心里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悲傷,因為已經(jīng)證實了,我媽就是父親殺害的。
“我要報警抓你,我要抓你……”
“不要啊,不要啊……”
父親緊緊的抱住我,把我往回拉,我卻像一頭倔脾氣的牛,拼命的往外沖。
“滾!”
我奮力一掙扎,掙脫了父親,父親砰的一聲,腦袋撞在墻上,頓時血流如注,他還是伸出一只手,可憐兮兮的對我哭喊道:“不要報警,不要啊……”
這一刻我淚流滿面,父親多么倔強的一個人啊,如今為了求我不要報警,竟然當著我的面哭了。
長這么大,我從未見過父親哭泣過。
可是他殺死了我的母親,可是他是我父親啊。
我心里糾結(jié)不已。
直到我收到了第四封家書,來信如下:
阿韜,你猜的沒錯,你母親就是你父親殺的。
一次,你父親和你母親又開始吵架,甚至激烈打架,你父親一激動,把你母親推倒在地,誰知你母親的腦袋撞到鐵柜子上,當場死亡。
你父親害怕極了,把你母親的尸骨埋在了后院里。
看完家書后,我迫不及待的來到后院,開始拿起鐵鏟,把整個后院翻個遍。
終于我找到了母親的尸骨,看到這一刻,已經(jīng)證實,我母親的死,都是因為父親。
這時候,表姐沖了進來,手里還拿著四封家書,大喊道:“阿韜,你瘋了!”
“姐,我爸是殺人兇手,他是殺人兇手,是他殺死我母親的?!?p> 表姐雙手按住我的肩膀,道:“阿韜,你再說什么,殺死你母親的人,明明是你?。 ?p> 我愣愣的看著表姐,冷笑道:“你在說什么,不可能!”
表姐告訴我關(guān)于這一切的真相。
表姐告訴我,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33歲了,并不是才高中畢業(yè)。
我也一直以為,現(xiàn)在我才17歲,高考完以后,我還在家里等通知書,怎么又變成了33歲呢?
原來在我17歲那年,因為高考失敗,我沒有了資格讀大學,由此,我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病,人格分裂癥。
其實之前那幾封家書,全都是我自己寫給自己的。
當年母親在天臺乘涼,這時候我的人格分裂成另外一個自己,我把母親從樓上推下去,母親當場身亡。
母親死后,我開始嚴重自責,從而忘記了這段不愉快的經(jīng)歷,甚至把母親這個人從我記憶中刪除,我的記憶也一下子回到了17歲,高考以后。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才17歲,還是那個在家里等待通知書的天真學生。
也因為我思念母親,每次向父親提起母親的事情,父親沉默和暴怒,那都是因為他想要保護我。
父親不想我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他在不斷保護我,而我卻一直誤會他。
當表姐把這一切都告訴我以后,我痛苦的抱著頭,回憶起所有的一切,包括我的母親的死。
父親看到這一切后,淚流滿面的沖了進來,緊緊的抱住我,哭泣道:“孩子,什么都不要想了,你母親雖然因你而死,但這不是你的錯……”
“嗚嗚……”
我痛哭流涕,痛苦的說不出話來。
我真的恨不得從天臺上跳下去,但是我沒有。
如果我死了,以后誰給父親養(yǎng)老,他也會悔恨自己沒有保護好我。
所有從現(xiàn)在開始,我要從頭開始,好好報答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