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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課,排球場。
三班的體育老師出差,我們班的體育老師代我們兩個班的課。
我,鄧元,沈歆然,龔文俊以及班上的其他兩人一組,余宸赫,李雪,陳輝以及三班的另外三個人為一組。比賽雙方各占據(jù)著球場一方。
鄧元躍起,手腕頂球,在間隙問我,“現(xiàn)在你說的話還算數(shù)嗎?”
“什么?”
我跳起,手腕墊球。
鄧元看著我,停止了動作。
對面排球打來,他未防備,排球直接打在他頭上,鄧元一個踉蹌。在雙方隊員的驚呼聲中,我伸手拉他,前進幾步,我們兩人才停下腳步。
鄧元晃晃頭,眼神飄忽不定,腦子似乎被打蒙圈了。
余宸赫六人也圍過來,李雪臉頰通紅,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p> 鄧元擺擺手,“是我打球時分神了?!?p> 說完看我一眼,我心中納罕,對鄧元今天的異常困惑不已。
“陪我去醫(yī)務室吧!”
鄧元手臂搭在我肩膀上,我看他緊皺的眉頭和額頭的汗水,情況似乎不太好。
“我也陪你去。”
余宸赫從人群中擠出來,把我拉開,扯過鄧元的胳膊放在自己肩上。
鄧元按著太陽穴,我跟在兩人后面來到醫(yī)務室。
鄧元躺在床上,頭后仰,醫(yī)生檢查一下,囑咐鄧元一些注意事項,帶著余宸赫去拿藥和冰袋,我便坐在鄧元床邊,他猛地坐直,盯著我,“顏蕤,你不承認是不是生氣?”
我一頭霧水,手摸摸他的額頭,“鄧元,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平安夜,那個平安果。”
他臉上滲出紅暈,竭力提醒著我,竟有些女生的扭捏。
“平安果,繼續(xù)說。”
我急切地想要弄清事情的脈絡。
“你在下面壓了一張紙條,寫著'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站起,那平安果是余宸赫給我的,我根本就沒有打開過就送給了鄧元,這是多大的烏龍?。?p> 鄧元滔滔不絕,“我當時覺得太自卑所以假期拼命減肥,你是我減肥的動力……”
我打斷他,“鄧元,你恐怕是誤會了?!?p> 鄧元瞪大眼睛,“誤會?你不喜歡我嗎?那你干嘛吃那些女生送給我的零食,還有,情書也是你幫我處理,難道不是吃醋嗎?”
我瞠目結舌,“那個平安果是別人送我的。零食嘛!扔了浪費?!?p> 鄧元瞬間像霜打的大白菜。
我心里暗呼,“余宸赫,真要被你害死了!”
我們兩人之間陷入尷尬的沉默。余宸赫進來,鐵青著臉,冰袋扔進鄧元的懷里。鄧元捂著被冰袋砸到的胸口,“輕點兒。”然后尷尬地看看我,視線又快速地移開。
余宸赫抿著唇,鉗制著我的手腕,“出來一下?!?p> “你和鄧元什么關系?”
走廊上,余宸赫直截了當?shù)貑栁摇?p> 今天怎么都這么怪,“同桌,朋友,問這個干嘛?”
“你們剛才的談話我都聽見了?!彼暰€落到別處,又補充道,“無意聽到的?!?p> “你吃醋了?”
我逗他。
“你是不是對他有好感?還送他平安果。”余宸赫回避我的問題,耳朵邊緣卻泛紅。
“開什么玩笑?我們普通朋友。平安果是你送我的?!闭f到這兒,想起鄧元提到紙條上的話——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耳朵跟著紅起來。
“你把我送的平安果送給別人?”
“?。∵@不是重點,反正是誤會?!?p> 我打著哈哈。
“你怕我誤會?”
我咬咬舌頭,掉溝里了。
“為什么爽約?”
余宸赫又問。
我不知如何開口,難不成要說我大姨媽來了?我搖搖頭,胡謅個理由,“我,我那天發(fā)燒了?!?p> “你們兩個當著我這個病者的面打情罵俏,似乎不是太好吧?”
鄧元靠在門框上,一臉黑線……